莫小凡一边往包厢走一边把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己刚刚信手挥毫，片刻间就绘成一幅“名画”。看看那遒劲的笔力，那天马星空的创意，那处处洋溢着惩恶扬善的人文情怀……不得不说是旷世之作，百年不出的精品，唤醒人类心灵的神作啊……咳咳，不吹了，咱还是老实承认吧，的确是不如梵高毕加索等大师，这是事实，但秒杀所有的幼儿园小班作品的实力还是有的。
那张纸上左边画了一个男人坐在钱堆上撒钱，右边是一个人坐在高处，一只手拿着柳枝往下撒着甘露，好像观音菩萨在感化平庸的富翁，看看这格调！这个人的另一只手掐着一根烟，嘴里头吐着烟圈，有个大大的烟圈飘在头顶，里面写着标准的正楷：
“醒来吧，我的兄弟姐妹们，阿门！”
20来秒的信手涂鸦，也就只能简单地画个圆圈当脑袋画个竖线当腿了，没办法啊，没时间细细地画，好作品都是花时间磨出来的。你要是给他1个小时的时间，那你再看看，莫小凡一定在画出一对圆圈当眼睛……
说回正题，那100万莫小凡怎么可能不心动，他就是个凡人，七情六欲比谁都重。可是，这种意外之财他是不会收的，自己有手有脚，只要努力，相信有一天一定会赚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
而且，这种赠予本身就是不平等的，施与者是看你穷可怜你，你接受的时候，人就矮了一截。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莫小凡是谁啊？那是社会主义新青年！那是祖国的栋梁之材！人家那可是从来不好吃懒惰，绝对不贪财好色……
哇！
莫小凡的眼睛突然间一下子就直了，从楼道的拐角出走过来一个妖艳的女郎！
刚才写的你们就假装没看到啊！
女郎是标准的模特身材，紧身超短裙下露出大段的白腿，上身是一件黑色透视蕾丝衬衫，领口开得极低，事业线深不见底。好家伙，都快赶上篮球了。脸蛋说不上十足的漂亮，但是却充满着诱惑力，并且是一张异域风情的脸。
莫小凡估计这个女人应该是中欧杂……混血。
女人扭着胯就走了过来，标准的模特步，上面晃晃悠悠的，把莫小凡的眼睛都晃直了！
越来越近了，莫小凡不敢再直视了，立马往墙角一靠，掏出手机装模作样起来，眼球早瞥向了那边的波涛滚滚。
女人走到莫小凡的附近，轻蔑地白了莫小凡一眼，嘴角一撇，一挺胸脯，之后的几步走得更骚了。
我靠，这眼神这表情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咋的？
莫小凡一下子没了兴致，估计这货也不是什么淡水鱼！
他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包厢，刚一进屋，就被陈谦拉住了。
“小凡啊，你一会儿临时顶一下咱们的空缺，你不是有三首歌么？今天演唱会你也上。”
莫小凡心中一喜，自己早盼着他们这么说呢，他却故作惊讶道：“我？我不行吧？我只是按照制作人招进来的！”
陈谦笑道：“论嗓子你还真不行，但是歌曲都是好歌曲，人们都爱听个新鲜，这能弥补你自身的不足。”
“可是，我没准备啊？”
“这没问题，一会儿彩排的时候多给你点儿时间。”
“可是，我没伴奏啊？”
“没问题，让监制给你先简单地编个曲。”
“哦，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陈谦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对众人问道：“这剩下的两首你们谁有办法？”
一个艺人自荐道：“要不我上吧，我那首《突然心动》应该可以应付的！”
旁边的一个毒舌艺人道：“你那首的确行，薛监制都说了，真听得他心不停地动啊，心脏病都要气犯了！”
“你那歌要是能上的话，我的《闭眼》也能上。”又一个艺人道。
“你们可算了吧，就不怕再被骂个狗血喷头么？”
“这不是特殊时期么，你总不能指望莫大制作人还有其他歌曲吧？”
莫小凡听到这，立马插话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听众喜不喜欢。”
众人立马盯住了莫小凡，有几个人眼睛睁得溜圆儿，不敢相信一个小伙子竟然除了那三首神曲外还有存货，这几个人都看到过莫小凡复试时候的惊为天人的表演。其他的大多数人由于不是同个场次的，还有提前内定的，并不知道莫小凡，此时好奇地盯着自己身边这几个夸张的“神经病”。
“你，你还有其他歌曲？”陈谦惊道。
“对啊，两首没问题的。”
“真的？”
“必须的必，别忘了我可是制作人！”
“好，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抓紧去排练。”陈谦还想再说几句，突然电话响了：“喂，薛老师，您家里有人病了，参加不了了？那演唱会……您推荐的人我们自然信得过的……”
陈谦放下电话，嘴里嘟囔着一句：“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真是见了鬼了！”
一行人刚走到大厅，一个服务员叫住莫小凡道：“莫先生，我们王总要给您办一张优惠卡，这又不是万恶的金钱，希望您笑纳。”
“你们王总挺明白事儿，好，那我就给他个面子。”
服务员一愣，心想你是真能吹牛-逼啊。她笑着说：“请这边来。”
几分钟后，会员卡制作完毕，上面写道：，可在全国365家连锁酒店进行消费，终身生效。
这张金黄色的卡片的质感果然和街头派发的“不孕不育”或者“无痛人流”的小卡片不一样，莫小凡揣在身上，道了声谢就随着众人上了车。
……
演唱会的彩排现场。
“各位老师好，我叫韩伟，临时为演唱会监制，这是我的名片，各位老师多多指点。”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给每一个艺人献上了一张名片。
“喏！”
“好，知道了！”
“嗯！”
……
众人不冷不热的，大家没想到新监制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自然不放在心上，反而又很担忧韩伟的工作能力，对临时调人很是不满。
韩伟向莫小凡鞠了一躬，双手将名片递了过去。
莫小凡同样鞠了一躬，这个躬差点儿就九十度了。
“这位老师，您……”
“什么老师不老师的，别和兄弟客气，咱们也算同行，我是制作人。”莫小凡笑道。
“您？制作人？”韩伟睁大了眼睛道，其实他刚刚也在迷糊，这个小伙子论长相的话当不了偶像啊，现在他更迷糊了，这么小的年纪更当不了制作人啊！
“咳咳，怎么，不像么？”
“不是，不是。”
“哦对了，我一会儿要登场演出，你帮我把我的歌曲简单编个曲。”
“好好，没问题。”韩伟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所谓的“制作人”是繁星公司安排来考验自己的啊，要是连这个小伙子的低水平都不满意的话，自己就得被人家轰走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就飞了！自己一定要珍惜。他在心中暗暗鼓劲：“韩伟，加油，你是最棒的！”
彩排开始，所有人都过了一遍，除了一个被传有背景的艺人和当红明星钱菲菲没来外，当然了，还有躺在医院里的郑垣。
大家都没什么大问题了，之后散到各处开始各自练习。
还有大段的时间，对于专业人员来说，足够给莫小凡的三首歌曲做简单的编曲了。
莫小凡站在台上，首先清唱了《一起摇摆》。
整个乐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莫小凡又深情地演唱了《南山南》。
韩伟不禁站了起来，自愧不如。
之后，唱了那首《弄死你》……呃，还是叫原名《beat-it》吧。
这首歌一唱，整个乐队都傻掉了。
大家面面相觑，又是跺脚又是拍手。
尼玛，这也忒好听了吧。
这小子哪是制作人啊？这是神啊！神级制作人啊！
这首歌别说国内了，放眼世界乐坛，也必成经典啊。
咱们是在为经典编曲么？我的天，我家祖坟冒青烟啦！
莫小凡清清嗓子说道：“你们再听听下一首，下一首是……”
“您等一下！”韩伟立马冲了过去说道，“您先别唱了，单这《beat-it》就够我们消化半年的了，咱先把这三首歌曲简单编个曲，之后咱们再做另外的两首歌。”
“好吧，没问题。”
韩伟愁眉苦脸地说：“我们的能力有限，要是编的不好，糟蹋了您的歌……”
“别担心，你们自由发挥，还有，都说了，别和我这么客气，你们叫我小凡就行了。”
“好好，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您……你真是牛人啊，太牛-逼了！”
整个乐队开始忙了起来。
韩伟工作极其认真，每有了一个新的想法，立马跑过来请求莫小凡的意见。
“小凡，这里加个大鼓行不行啊，可能效果会很好。”
“我没意见，你们随意！”
“小凡，这里来个休止怎么样？之后进副歌。”
“随意！”
“这里加长笛还是萨克斯呢？你给个意见。”
“加长笛好像很好，呃……萨克斯也不错，好吧，你们随意！”
……
韩伟将第一首制作好的录音给莫小凡放了一遍，莫小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首歌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么？小凡你说，有问题的话我们立马改，时间够的！”
“很好，都说了，你们随意！”
“啊，你怎么什么都随意啊，不会觉得我们的编曲一无是处毫无价值吧，莫老师，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您只要指导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韩伟恳求道。
韩伟彻底慌了，“随意”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自己的编曲一团糟，全是毛病，人家莫老师都没心思说其他的了。
当莫小凡唱完三首歌曲的时候，韩伟就知道了，来考验自己的那可不是什么低水平的人，那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甚至是国际上的。
三首歌曲虽然是清唱，但是整个歌曲的架构和节奏都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自己这个自诩为天才的音乐学院高材生都自愧不如。他刚刚拼了命地展示自己的作曲才华，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和这个青年天才学个一招半式的。
莫小凡看着一脸激动和紧张的韩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都说了，你们随意啊，我又不懂编曲。”
韩伟汗颜，您这不是埋汰我们这些人呢吗？
“莫老师，您就别寒碜我们了，我们做得不好的地方，只要您肯指点，我们一定改！”
整个乐队也围过来了，诚恳地看着莫小凡。
“莫老师，您就给我们指点指点吧。”
“对呀莫老师，我们知道和您的水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能现场伴奏，这机会真的太难得了。”
“莫老师，帮个忙吧。”
莫小凡心想，这年头咋说真话就没人信呢，看着大家真诚地眼神，他只好指天发誓道：
“我以我老爸的生命发誓，我绝对不会编曲，只会唱歌，也给不了你们什么意见！这回你们该信了吧？”
韩伟低声嘟囔着：“您老爸不会早死了吧！”
“你老爸才死了呢！你们全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