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机场高速的车流量仍旧较大。望着前方一长串的尾灯，纪言渊清逸的眉宇间透出几分不耐烦。

　　于晚打量了一番车里的内饰，奇道：“这是什么车？还挺漂亮。”

　　纪言渊目不斜视：“好像叫凌渡吧，只知道是上海大众的新车。”

　　虽然眼下这部车于晚不熟悉，可看排量和品牌也能预估到大概的价位。上次她来北京，他开的是jeep的大切诺基和家里的宾利慕尚，怎么转眼又换车了？而且旁人换车都是往好的，高端的换，这位何先生倒有趣，越换越便宜了？

　　纪言渊洞察了于晚的疑惑，不咸不淡开口：“不是我的车。”自从将部分身份信息透漏给媒体后，即使没有照片，纪言渊仍被媒体抓到了几回。几次都是出入纪家时被拍到的，他开着先前那部大切诺基，本以为够低调了，还是被列为了疑似对象。所以他便决定和朱宰换车用。

　　“哦，你的呢？”

　　“卖了。”

　　“卖了？”

　　“是啊，得还信用卡。谁让你上次买包包买衣服刷了那么多。”

　　“……”

　　现在倒怪她了，当时一直坚持买买买的人又不是她。于晚也没反驳，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实情，只是她不晓得以纪言渊的实力，为什么会偏爱一些相对普通的车子。

　　出了机场高速，车子很快拐入了一条省道。没有路灯，周遭黑乎乎一片，道路两侧繁盛树木投下了的巨大阴影，路面在远光灯的照射下泛着层层的雾白。

　　过了一会儿，纪言渊漫不经心开口：“你认识院宴？”

　　于晚答的干脆：“认识。”有次还是纪萌萌牵的线，她若说不认识，反而太假。

　　纪言渊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问那些“什么时候认识的”“如何认识的”“认识多久”这类问题，而是沉默了好半晌后，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于晚：“你觉得他怎么样？”

　　于晚摸了摸耳朵，不大明白纪言渊询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还好吧。”她选择了不出错的回答方式。

　　纪言渊没回应，眼里飞快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冷厉，面无表情继续开车。不知为何，于晚能感到他身上隐约散发出阵阵冰霜之寒，让她觉得车内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窒息。

　　于晚心下莫名其妙，微笑开口问：“为什么问那位大明星？还是说，你刚刚看到他帮我，吃味了？”

　　纪言渊没作声，静静的开车，完美的侧颜让人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于晚有些捉摸不透，索性也不去深究，转头看向黑茫茫的车窗外。

　　大概过了几分钟，纪言渊突然开口：“是不是你们女人都喜欢院宴那种阳光，积极，开朗的男人？”

　　于晚皱了皱眉头，刚刚听了院宴发自肺腑的话，她彻底明白过来，她喜欢的院宴，一直都是她心里认为的院宴。并不是真正的他，那个人见人爱的巨星。

　　于晚思索一下，不答反问：“记得上次说起白雨荷，你似乎不感冒？”

　　“嗯。”哪怕一个字，纪言渊声音里也含了几许厌恶。

　　于晚笑道：“这不就完了，你们男人也不见得个个都喜欢颜值爆表的百合女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