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突然长叹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们打个赌吧?”
他问:“赌什么?”
陌生人:“从现在开始三个月,只要你能发现我是谁,我就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再找她任何麻烦。只有三个月,我只和你赌这一次,过了这三个月,我绝不会再看你的面子。三个月期间,我会充分的让你知道你选择她有多麻烦,如果你改变主意放弃她,对她彻底失望,那你就别再干涉我做的任何事情。”
他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对付她?”
陌生人没有回答,却说了句奇怪的话:“她该谢谢你这么爱她。”
他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陌生人强调:“那个赌约,为了公平,我还得加一条。”
他只觉得可笑:“公平?何来的公平?”
陌生人道:“没分出胜负前,你不可以告诉余一诺。道理很简单,她若查我虽然也有些难度,但作为当事人肯定比你更快。这条件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三个月的约定作废。”
三个月,去找一个陌生人,找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只有处理过的声音和无来电显示电话号码的陌生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为了她能够好好活着,他得想办法,必须想办法。就算他们之间只剩下冷冰冰的契约,就算他没办法信任她,他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之后,他派人时时刻刻保障她的安全,尽量杜绝她身边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几乎不眠不休找出她从前的所有档案和资料寻找可能伤害她的人,不放过任何一条可疑的线索。
然而,他仍旧一无所获。
年底的那场慈善晚会,再见到她时,他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他为了解决她的麻烦废寝忘食,而她看起来倒是光彩照人,依旧笑意盈盈,好不滋润。
酒店平台上,当他听到院宴和她的对话,听到她对院宴平淡的态度,听出院宴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和谨慎,他心下不禁充满疑惑。
一方面他觉得情侣间不该是这种气氛。另一方面,他惊讶的发现,那个陌生人也在控制着院宴。
他问自己,是不是该尝试着再去相信她一次?
所以,他和她回了宴厅后,趁着母亲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时,他找出了院宴的电话,这个很多年前仅仅联系过两次的号码。
他问院宴,什么时候有空。
院宴回的很快:“随时。”
慈善宴会的次日,他见到了院宴。
院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有些意外,院宴没有问他为什么找他,也没有问他有什么事情,而是叹了口气:“你找我,说明你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你居然想到找我,看来很多事情,她还没告诉你。”
他心里趟过阵阵悲哀,无论是孟书俞还是院宴甚至是白昊然,都清楚她所有的事情,而他竟可笑的什么也不知道。
院宴苦涩的笑了笑:“你不知道,不是因为她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她怕告诉你。”
因爱生忧,因爱生怖。
他听懂了院宴的话,可是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