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两笔交易
“我耐心有限。”季和敛了笑容，“再问你一次，天和堂堂主在哪？”
“去……死吧……啊！”
妙玉已在季和的魔爪中开始浑身痉挛，完全靠巨大羞耻感带来的毅力仍受着。可是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忍不住了。
“杀了我吧！”妙玉颤声说道，痛苦地流下眼泪。如果自己走漏了口风，她的下场比死还要惨。
季和皱起眉头，这帮人倒是比想象中还要难搞点，看来又要用上‘迷魂散’了。
“我困了。”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桌子旁的熙揉了揉眼睛，开口说道。
季和怔了一下。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妙玉肚子里的咕噜声和她粗重的喘气声。
“吱——”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映在地面的亮光上，缓步走进来。
“别难为姑娘了。”来者是那个老鸨，此时她脸上已没有了曲意逢迎的笑容，平静地看着季和说道：“阁下有什么事情，我们来谈谈吧！”
季和看了她一眼，将妙玉被封住的穴道解开。
妙玉赶紧爬起来，跑到老鸨身前匆匆行了个礼，抱着肚子冲了出去。
“没想到天和堂堂主，竟然会藏在青楼里。”季和让犯困的熙靠在他肩上，望着老鸨说道。
看见对方进屋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才是天和堂神秘的幕后人物。
“奴家只是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小买卖，当然是低调点好。”老鸨微微一笑，仪态从容，走到房间里那张圆桌旁坐下，对季和问道：“还请教阁下是什么人？”
“我叫季和，在西北街开了家古董店，名字叫‘老堂口’。”
老鸨挑起眉毛。她知道这家古董店，是两年前开业的，据说这家古董店并不只是卖古董，店主还会经营一些别的生意。
比如……清理脏东西。
她调查过这间店，得到的消息称店主是一名散修。
这种散修开的铺子在飞雪城里没什么奇怪的，身为这一带的商业大阀，天和堂堂主可没心思多管这些小店。
可是现在，这间小店的店主不但在一天之内砸了天和堂的赌坊，打了周家大少爷，还找到了她的头上来……这就不得不让她小心谨慎了。
“您这么费心思找奴家，可不只是为了要卖古董吧？”老鸨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青楼里大把水灵灵的姑娘，没几个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老鸨身上。
季和也是一样，直到现在，他才认真观察起这个妇人。
她脸上已经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但身材皮肤都保养得很好，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标志的美人。
“周家准备今晚对天和堂旗下的荣宝斋下手。”季和淡淡地说。
听到这话，老鸨淡定从容的脸色起了变化。
荣宝斋运送药材的队伍的确是今晚就会抵达，如果周家真的袭击运送队伍，天和堂极可能会遭受惨重损失。
“自从周重山继任周家家主以来，飞雪城里的诸商会就没有过好日子。”
季和说话的时候尽量坐直不动，因为熙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天和堂算是势力最大，也是目前为止失血较少的。”季和接着说：“但是我知道你们情况也不好，周家正在大肆吞并药材生意，周重山向来不介意用肮脏的手段。”
说到这里，季和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周重山就是用脏手爬上家主位置的人，现在对待竞争对手的方式，也是如此。
老鸨说道：“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阁下又想用这条消息买什么？”
其实她直觉对方见自己，并不是单纯要透露这个消息。只是季和说话的方式总吊着人的胃口，她只能主动试探。
“我要换两样东西。”
季和伸出右手两根手指。
“第一，我听说天和堂曾经贩卖过‘龙骨’，我想知道你们卖给了什么人。”
“第二，我要换天和堂三分之一的利润分红。”
即使是以老鸨的定力，听了这番话也再无法保持平静，脸色沉了下来。
对方不但能够探听到天和堂事先都不知道的周家袭击行动，甚至还知道天和堂的秘密交易，这个年轻人绝不仅仅是一个开小铺子营生的散修那么简单。
“恕我直言，虽然阁下的消息对我们帮助极大，但是这两样东西的价值，都远超过阁下提供的消息。”
“透露卖家的身份，这有违天和堂的规矩，不过奴家尚还能做得了主。”
“但天和堂是奴家这些人经营了半辈子的成果，三分之一的利润分红……就算奴家愿意，堂里的元老们也不会允许。”
季和看着她，道：“今晚我可以帮你们搞定周家。”
老鸨笑了起来，“这点不劳阁下费心。天和堂这点自保的能力，尚还是有的。”
她现在觉得这个叫季和的年轻人有点太天真了，还没有搞懂最起码的商业价值。由于之前对方的惊人表现，她倒还高看对方。
“你没有弄懂我的意思。”
季和叹了口气，补充说明道：“我是说，过了今晚，这个周家就不复存在了。”
老鸨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她看了季和好一会儿，确认他脸上的表情是认真的，这才严肃说道：“周家的背后，可是无极门。”
周家后背靠着无极门，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有无极门撑腰，飞雪城一带大大小小的世家、商会，都被这一家压得极惨，像柳家这样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例子不止一两个。
“无极门么……”季和低头看着熟睡的熙，将她垂落的发丝撩起来，目光中掠过凌厉的寒芒，“那就连他们一并灭了。”
老鸨彻底愣住了。
她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无底洞，这对话越说下去，她就越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