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二十一章龙骨的下落
季和心里一喜，下意识地尝试挥动‘天丝银翼’，翅膀果然轻而易举地就扑扇起来，扇出的劲风顿时将房间搅得一片狼藉。
还没等季和来得及高兴，他便见到熙朝天丝银翼伸出了手。季和心惊色变，双翼刷的一下缩回了背部，变成了紧贴后背的一幅银翼图案。
“昨天本来要带你逛珠宝铺的，还没去你就睡着了。”季和赶紧将一个匣子塞进熙的手中，堆笑道：“我自己给你挑选了些，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他又迅速将匣子打开，将什么玛瑙、碧玺、祖母绿，一件件取出来，还热情地做起了讲解。
“这个琥珀是假的……”
“什么？他娘的！那老板敢骗我，明天叫人拆了那家黑心店！”
见熙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季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好不容易融合的‘天丝银翼’要是被这妮子一把拔下来，他就可以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掌柜，有人上门来请见你。”
房间的禁制有隔音效果，平时外面的人说话，在房内是听不到的，只有店里的伙计才懂得传音的技巧。
如果只是来买古董的客人，伙计不会来敲门，季和撤去禁制，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此时已经天亮了，昨天一整晚都在折腾，不禁感到有些困乏，用热水洗了个脸，便赶去前厅接客。
穿过一间露天的小庭院，季和走进老堂口，只见一名老者正在躬着身子，细心观察着店里的古董。
感觉到有人走出来，老者扭头看向季和，马上露出笑容走过来，拱了拱手，道：“阁下就是老堂口的掌柜吗？”
季和对这名老者打量了一番，他看起来年约七旬，胡子很长，很有儒雅的气质。
“正是，请问您是……”
“因为堂主有些不方便，所以由老夫代替登门拜访。”
听了老者的话，季和心里颇感意外。没想到他还没有去找天和堂，对方就已经主动上门来了。
“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说话？”老者转头看了一眼店铺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对季和微笑道。
“自然，您里面请。”季和回以平静的笑容，带着老者走进里面的一间客厅，这是平时老堂口接待特殊客人的地方。他知道天和堂不会轻视今天要谈的事情，来的人就算不是堂主，也肯定是重量级的人物。
“经过我们堂内的讨论，阁下提出的交易很划算。”长胡子老头喝了一口季和递上的茶，然后取出一份卷宗放在茶几上。
“这是天和堂名下所有资产的清单，以及利润分红的契约，请您过目。”
季和将卷宗拿起来，缓慢地翻着。过了一段时间，他合上卷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老者点头道：“天和堂果然有诚意。”
老者拱手含笑道：“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精诚合作。”
“这是自然，相信天和堂会越办越好。”季和唤来店里的伙计，将卷宗交给他，嘱咐其小心存好。
其实季和的内心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他现在可不像从前那么洒脱，手底下还要养一大票人，如今终于做成了第一笔大生意，季和也委实舒了一口气。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样东西。”季和看着老者说道。
老者神情严肃了几分，隐隐有一股凛意，压低声音说道：“阁下应该也知道，早在数月以前，我们就已将那件东西脱手了。”
季和不露声色，微微点头。龙这种东西太稀罕，天和堂卖出龙骨的消息，还是行会替他探听到的，这几年他没少得到行会的帮助。
“无妨，我说过，只需将买家告诉我就行。”
老者向四周围望了望，从兜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搁在茶几上，站起身向季和拱手说道：“告辞了。”
说罢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季和不禁疑惑。商会不能透露客户的身份，这种诚信问题季和可以理解。但是他怎么感觉这老头好些有些忌惮？
视线落在茶几的纸条上，季和沉默片刻后，将纸条捡起来翻开，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通天教”
…………
“什么？这个‘通天教’也是圣门的分支？”
“恩……但他们对圣主毫无诚信，已经算不得我圣门教派。”
“实力怎么样？”
“……一般般吧。”
季和手摸小心肝，斜睨着姬雨柔，“只要你不说他们是土鸡瓦狗，我就感觉这事有些麻烦。”
姬雨柔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龙骨在他们那里，我去一趟西域。”
“等等！”季和伸手叫住要往外面走的姬雨柔，“我也一起去！”
姬雨柔脚步一滞，斜瞥了他一眼，“那就赶紧，圣主的情况容不得耽搁。”
“我们总得把那位伟大的圣主安顿好再启程吧！？”季和右手背摆着左手心，冲她叫道。
姬雨柔微微一怔。以往附身灵都是跟在捉鬼人身边的，但熙的神魂十分脆弱，需要养魂木滋养，的确不适宜远行。
“我在外面等你。”姬雨柔背对着季和说了一句，走出了老堂口。
季和轻叹了一声。飞雪城的情势还很紧张，他这个时候外出也是无奈。季和写了封信交代要事，让店里的伙计转交给天姥，然后走进了熙的房间。
“熙，我要出一趟远门，这段时间你可要乖乖呆在这里。”
熙正抱着鬼嘟嘟玩耍，这小家伙貌似一直对熙有些害怕，被她抓在掌心里的时候一动也敢不动，活像个布娃娃。
“去哪？”熙问道。虽然已经忘却了以往相处的时光，但是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她多少对季和也产生了点依赖。
“去西域，你身体不好，我去帮你找治病的药。”
“什么时候去石景山？”
“我回来以后，相信用不了多久。”季和轻笑了笑，内心深处却有些惶然。他与熙提过许多关于两人在石景山的回忆，但是他可以感觉到，熙对那些早已没了感情，只是有点好奇。
季和从她手中接过鬼嘟嘟，在熙的脑袋上轻拍了拍，很快她便沉沉地睡去。有养魂木滋养灵魂，就算捉鬼人不在身边，附身灵依然可以维存。
没过多久，季和走出了老堂口，姬雨柔已经等在外面，颀长的身影在人群里美得明艳出众。
见季和走出来，姬雨柔直接在大街上就祭出了自己的飞行法宝——一艘弯月形的飞船。
“上船！”姬雨柔催促了一声，走进船舱。这艘飞船不大，船舱的空间顶多只能容得下四个人。季和刚想踏进去，里面又传来了冰冷的声音：“不许进来！”
季和一愣，“我不进来怎么上你的船？”
姬雨柔回道：“站外面。”说罢关上了船舱。
季和看着狭长的船身呆愣了片刻，恼火地喊：“靠！你要我吹风吹到西域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