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忘情诀 第35章 魔寒冻指
作者:新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却见那一手二指,比端了点过去,空中黑光旋绕,成风状倒流,是以一记老祖的绝学点了出去,正是配合太乙玄寒真气才能打出的“魔寒冻指”。

  余海枫剑法何等高超,撤剑回抽,让了开去,脚下转动,想再刺一剑,哪里晓得这招魔寒冻指如此厉害;他也没看清楚,那二指却偏偏要点将到他身上,如何让,那指法如何来,欲要挑剑斩那二指,却太不起手,刚刚出手就被那太乙玄寒真气的冻寒压下去,眼看那二指就要点到了。

  所谓的青城七十二式“降魔剑法”,第二式用过了,是“断浪回锋”;接着又有第三式“青龙观海”、第四式“暗里藏花”,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威力之中却应了那句“翻天兮惊鸟飞,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

  余海枫早悟到了这层,矮身飞旋,长剑斜挑,转到与老祖同一高度,同一方向,斜剑平划出,刚好碰到那二指。

  他这把宝剑有多锋利?便是随手一抛,就能切穿岩石;进水能将水流划开。然而那“魔寒冻指”却怎么能和常物相提并论。

  老祖的太乙玄寒真气,虽未修到大成之境,也仍旧是极其的强悍。

  “聚天地极寒之灵,动辄天地皆变,寒冬万里。”这句便是古人对太乙玄寒真气的描述;现今只被老祖灌到两根手指上,单单是一触碰就能冻僵一切,其双指的硬度已然不是凡物可以比拟了,却更不说血肉之躯。

  一道黄光横闪,裂天刃贴剑滑行,欲要将老祖整个手臂挑翻起来。

  只听见一声闷响,宝剑被弹将开,余海枫只觉得手臂一震,虎口裂痛,瞥了一眼,才发现这柄宝剑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原来,老祖的真气爆发,顺着他二指环向炸开,全因了余海枫的这把宝剑,竟舍去剑刃的锋利,将那老祖的“魔寒冻指”半成功力消解了去。

  剑身前半截已经微微发黑,就像银器遇见奇毒;余海枫是晓得的,凡是宝剑都是有生命的,是有灵气的,能与他共鸣,甚至融入他的手臂、身体的。

  这把剑陪伴他已有二十个春秋了,前十年伴他趟在江湖风雨里,沾满的是无数鲜血;后十年静静躲在剑鞘中,再不见天日。

  十年过去了,它终于出鞘,余海枫本以为要用这把宝剑为人保除仇恨,是解舍断的剑;然而它坏掉了,被一人的两根手指弹得坏死。

  一股悲伤没来由的在他心底升起来,像死去了一位情人,却还能感觉那人躺在怀里的温度。

  真气在他丹田里悄悄聚集,随着任督二脉转动飞旋,直接抵达泥丸宫;老祖瞧着有些不对劲,这余海枫呆呆的立在那里,双眼微睁,蓝色发带早就掉开了,黑白相间的发,略带沧桑的脸,隐隐约约间,他眉心散出一抹金色光芒,是要突破臻至修为的征兆了。

  这般可当真好笑,天下那么多修习者,皆以为臻至就是最高境界,再突破就要羽化了;然天下的仙级高手虽是不多却还有那么几个,据他寒灾老祖知道的,自家教主就是一个。他突然觉得万分可怕,若是余海枫真的突破成了仙级高手,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

  当下乘机弹指而出,快若闪电,太乙玄寒真气不绝于眼。

  余海枫突然想起那青城丈人的诗来:“峨嵋仙府静沈沈,玉液金华莫厌斟。凡客欲知真一洞,剑门西北五云深。”

  现在读到,只觉其中字字皆是剑法,都是绝招;便随心而动,侧身虚步挺剑,连出数剑,正是那句“玉液金华莫厌斟”。

  见得空中金光爆闪,哪里能瞧清什么是人影什么是剑光?只知道余海枫环剑弹指,西北方纵刺一剑,未等招式变老,已然换了五六个招式,招招绝美,招招毙命。

  老祖心中一虚,哪里还敢心平气和的运转太乙玄寒真气,倒不是说这真气不如余海枫的,只是气势输了,打也不敢打,动也不敢动,只被动的接招挡格;可他的一双手,如何挡得住越来越快的剑?

  不过眨眼,他那两双手臂,已然被割的伸也不能伸出去;他暗咬舌尖,一口心血喷出去,终于使出了伤元大法。

  只见他通身瞬时变得血红,皮下经脉凸起,双眼翻出乳白,太乙玄寒真气就盘踞在透亮的气海处,便是这黑夜里,借着月光却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双手连弹,都是一等一的魔邪功法,等着余海枫换招的片刻,那双腿间直挺挺的粗壮之物,立时当了剑来使用,看似可笑至极,却正好符合了以阳御阴的说法,呼啸间真有阵阵剑气发出。

  那直物唰唰连抽,中心发出恶陋的殷弘,竟险些将余海枫的剑法压下去;余海枫自己不觉得,其实已经进入了无我之境,就是俗称的入定罢。

  他舞剑若风,弹剑飞光,看似在退步,却是环身快剑,剑剑都斩在老祖的阳器上;老祖不自觉间一阵裂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本用太乙玄寒真气灌注的阳器竟被斩出一条两寸的深口,血已经流淌出来,冒着寒气。

  老祖扭头怒视,双眼要喷出烈焰,二指齐上,加之当剑用的那东西,霎时猛攻如大雨急注,誓要将余海枫打成碎片。

  长剑裂空转,飞指晓丽光;旋身成大器,独斩定元方。

  正是余海枫功力大涨之际,寒灾老祖哪里再是对手;余海枫横剑递出,斜撩下滑,立时将那二指斩下半截;就见老祖吃痛一叫,定身用他胯下之物猛顶,瞬时将余海枫定的飞将去。

  余海枫退开五六步的距离,盘腿就坐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定眼一看哪里还有老祖半点身影,便是地上那两根手指亦是没了踪迹,只有一滩猩红像似证明着大战曾经存在过。

  躲在后面观战的河洛医神哪里敢上去阻截飞身离去的老祖,只暗中记下了他飞走的方向;他就着床上的被单,撕下一长截把伤口裹住,再去瞧那晕死的姑娘,发觉只是脸上少了一块皮肉,也无什么大碍的。

  他如何晓得毁容之苦,只单手提刀,完全不受断指的影响,在那女子破损的脸上哗哗快舞,不多时,即将坏死的经脉剔除了,取来一块纱布倒上自己带的金疮药为那女子敷上。

  那女子虽是昏迷不醒,却哪里受的这剔除经脉的疼痛,暗中蹙眉呻吟,模样可怜之极,看得医神心中隐隐作痛。

  他好容易救了萧子谷,又怎么能看着他再受伤害;将地上的柳瑛拉起来,拖出里面的萧子谷,解下绑在其臂膀上的纱布,竟发现之前为他刮毒而剖开的伤口已经自己愈合了,连丁点痕迹也没有。

  转眼看柳瑛,发现她亦是受伤严重,不得已为其疗治内伤,等到一切都修复的差不多,才看见余海枫早在门口等待好些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