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犬巨大的怒吼响起，两个犬头接连喷出火龙般的焰火，不过这显然改变不了它的结局，火焰刚完，两团长矛光影就已笼罩在了它的两个大头颅上。

　　光影散去，它的两个头颅也随之化为碎片，这最后一头地狱犬的生命也随之终结。

　　最后一头地狱犬死去，剩下的所有的地狱恶魔顿时全部陷入狂暴状态，凝成几大股像群蜂出击时那般浓密的恶魔潮狂涌往两名圣枪士处。

　　一时再看不清圣枪士的身影，方圆几百米之内，全被蝙蝠魔和恶鬼所覆盖。

　　地狱生物明显不同于人类，当人类军队的领袖级人物死亡时，一般都会造成士气颓败、全军溃败；而地狱大军的头领级死亡时，全军反而陷入狂暴状态。

　　地狱军团此时的狂暴状态显然是在天使军团的意料之中，也是他们希望的状况。也不知是在谁的指挥命令下，天使弓手开始有序地往前推进。

　　地狱军团陷入狂暴状态不代表它的整个战力就有所提高，反而因为狂暴而陷入混乱状态，就像失去理智那般，全追向了圣枪士。张目可见，那几大股像群蜂出击般密集的恶魔潮在不断地挪动位置，显然内里被围的两名圣枪此时还未死去，反而在牵引着整个恶魔群的动向。

　　几人张望着那方，目瞪口呆，完全被这一幕震撼住。

　　好一会儿，楚蒙才咽了咽口水，羡慕着道：“这两个持矛的家伙好牛x……好强！”

　　其他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同时咽着口水。

　　“他们是传说中爆发力最强的天使圣枪士，数量稀少仅多余大天使，不过这其中最关键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她……姬天使！”

　　“哦？”

　　几人闻声看往玛丽，再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上空是一排排的天使弓手，唯一一个不同的是握着一柄半人高明晃晃长剑的天使，这个天使正是先前帮他们击碎一块石锤并与楚蒙有过几句话交流的那个天使。

　　事实上除开武器不同，几人根本看不出她与其他天使弓手有何不同的地方。

　　玛丽平静的眼神里泛起些不明的波动，继续以她那特别的嗓音道：“姬天使是传说中的存在，她本身的战力或许不强，但她对整个军团的作用却是无可替代，因为她就是buff集合的化身！那两名圣枪士表现得之所以如此强力，正是因为受了她的buff催化，这些天使弓手战力突然变强，也是同样的原因。”

　　几人抬眼看着上空那人，不……天使，同时听着她的解说，呆滞着惘然。

　　玛丽没有看他们，却像知道他们的惘然那样，解释道：“你们应该玩过网络游戏，网络游戏中就有buff的存在，正增益、负增益，增加在特定角色身上，在一定的时限内，使队友某方面战力增加，或使敌方战力降低，比如加在战士身上，使这个战士的攻击力在五分钟之内提升百分之十；加在骑士身上，使其防御增加多少等等。”

　　这个好懂，玩过网络游戏的人基本一听就明白，问题是……这里不是网络游戏，或者说……难道这里或整个噩梦空间都只是一个虚幻的网络世界？否则为何会有buff的存在？这又回到了最先的、同时也隐藏在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一个猜疑，那就是噩梦世界、噩梦空间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虚幻？

　　玛丽低回目光，轻微扫视了几人一眼，接着淡淡道：“你们是不是觉得buff很容易理解，那你们知不知道buff到底是怎么来的？”

　　楚蒙也低回目光，不假思索道：“buff当然是……”

　　楚蒙的眼眸凝了凝，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buff是怎么来的，在网络游戏中当然很好理解，buff当然是某个玩家给出来的，这是游戏本身的设定，如果真要说buff是怎么来的、怎么组成的，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在玩游戏的时候，谁还会去想buff到底是怎么来的，只要有就行了。

　　楚蒙瞥眼看去，发觉其他人也处在吞吞吐吐的状态，显然跟他一样说不清楚。

　　玛丽的眼眸亮起些光泽，再抬首看向上空喃喃道：“buff是一种能量组成结构，一种复杂得我根本看不懂的能量组成结构……”

　　什么意思？几人随着她一起抬头，看了一眼后再相互对视几眼，表达着同样的疑惑：上空除了天使，哪里有所谓的buff……怎么看到的，在哪里？

　　玛丽低回目光后，再扫视了几人一眼，淡淡道：“那个姬天使就是buff，或者说是能量组成的结构体，你们是看不到的……”

　　几人齐齐动容，不是为她所说的内容动容，而是为一种感觉而动容，这感觉就是……玛丽似乎能猜透他们心中的想法！

　　楚蒙深吸一口气，再次回想到那个疑惑，这个疑惑不解开，他始终觉得不踏实，于是他带着商讨般的情绪问道：“从这点是不是可以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个虚幻的网络世界？”

　　楚蒙的这一问明显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他们自己无法确定，当然希望有人能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案，哪怕是一个能提高确定的说法也好。

　　玛丽的神情顿了顿，不知是被楚蒙的提问卡了下，还是其他什么的，她的眼神变得怪异了些，凝视了楚蒙好几秒，直到看得楚蒙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才淡然笑道：“原来你们还没有分清楚真实与虚幻。”

　　真实与虚幻？

　　楚蒙几个承认他们真的还未分清，同时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听玛丽的口气，她明显是能或者已经分清了！

　　“你们怀疑这里是虚幻的网络世界？”

　　“嗯！”几人同时点头。

　　“因为它很像网络游戏？”

　　“嗯，没错！”几人的头点得更欢了。

　　“你们的思维陷入了误区，总是先入为主地按以往的经验来判断新的事物。”

　　“嗯？”

　　“为何你们觉得噩梦世界是虚幻的网络游戏，是因为你们觉得整个噩梦空间就像一个网络游戏世界。那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想？”

　　“反过来想？什么意思？”楚蒙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反过来想的意思就是，我们的网络游戏像噩梦空间！”

　　闻言，几人恍然，是啊，自己为何不反过来认为呢？

　　“包括游戏里的职业、技能、武器、buff……以及现实生活中我们对古代、异界的猜想所构造出来的电影、小说的内容等等，为何就不能是我们对噩梦空间的模仿描绘？”

　　几人神情有些呆滞，一时还是有些消化不良，因为玛丽的这句话牵涉的观念度太大了。

　　“以我们曾经那个世界的科技技术能创造出这样真实的虚拟空间？”

　　几人没有动作，但他们的神情清楚地说明了两个字：不能！

　　“那你们为何还要怀疑？是因为你们认为人的精神意识可以与身躯相分离？精神意识的整体其实应该就是灵魂，现实中的许多实验也大致证实着人有灵魂的存在，但就像康斯坦丁电影里所描述的，人只有在死后，才会出现灵魂与身躯相分离，分离出来的灵魂要么是投入上帝的怀抱，要么是坠入地狱，而没有出现单独游离的灵魂体……不对！在东方的灵异电影中有单独游离的鬼魂的存在，那不是……与我的分析相矛盾？”

　　几人怔怔地听着玛丽的话语，然后讶然见着她突然陷入纠结般的苦思状态。

　　玛丽像突然忽视了几人的存在那般陷入了独我的苦思冥想，也没过多久，她纠结的眉头突然兴奋般地一展：“对！一定是这样！这样就不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