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军区。司令部。
张作山眉头紧锁,右手食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左手掐着只剩下烟蒂的一截香烟。
整个屋子弥漫着呛人的浓烈烟草气。那个平常不怎么会用到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和烟灰。
“叮铃铃!”
桌子上的红色电话响了起来。
张作山轻叹口气,把左手的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接起了电话。
“老张!”一道低沉的声音,“如何?”
“已经出发了!”张作山无精打采的回道。
“我知道的东西不想再听!”电话那头不耐烦道。“我想听听你的安排!这才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
“为什么?”张作山呼的站起,表情狰狞,声色厉荏。
“别问为什么!你知道这是谁的意思!希望你别让大家伙失望!我就是给你提个醒!”电话那头并不答话,告诫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嗡嗡声,张作山的头也跟着嗡嗡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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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了它的不平凡。
不然,月亮为什么都没有出现,就连星星,也是零星三两颗。
天,却是晴天。
夜,朦胧寂静,漆黑如墨。
无声无息,远处有车灯闪烁。
五分钟后,车子到了近前。
吴岳摘掉身上的隐蔽,扛着那杆js7.62mm狙击步枪,扭了扭因坑蹲过久而有些酸胀的脖子。便是大大咧咧的向着车子走去。
车子刚到近前,便是熄了火,灭了灯,原本有些许光亮的场地瞬间又被黑夜吞噬的一干二净。
“情况如何?”
**刚从副驾驶跳下,便是双眼圆睁,耳朵竖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般对于周围的环境扫射了一番,便挥了挥手,转身看向吴岳。
“报告队长!”
吴岳一个标准的敬礼,胸脯昂挺,头颅高抬,两腿绷直,左手抱着手里的狙击步枪。眼神犀利如漆黑的夜晚投放的一颗探照灯。
“我于两小时前到达指定位置,并对目标位置为中心以外的五里区域进行了严密的搜查,并未发现任何意外情况。”
“归队!”
“是!”
看着全副武装从车上下来的众人,吴岳转头看了眼**,笑道:“今天是什么大案子?十二鹰齐聚?”
十二鹰,华夏利剑,精英中的精英!
集全华夏之力,万般打磨,千般历练,历经前后五年时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
他们全部是身经百战的战神,随便一个站出来,都是可以以一当百的高手。
当然,在华夏国的报纸上,或是一般的渠道是不可能知道泱泱大国有这么一支队伍的存在的。
知道他们存在的,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
整个华夏国,屈指可数。
往常,能有三四个人组队执行任务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了,而今天竟然会出现队伍组建以来第一次的全员参与。
看来,事情很复杂,任务很艰巨。
当然,没点难度的任务,也不必要出动十二鹰!
更何况全员出动!
听到吴岳的话语,**没有答话,看到所有人都已经下了车,便一挥手,车子便是悄无声息的开走了,连车灯都未打开。
吴岳看到**的警惕,便也是知趣的没有再插话。
等到车子驶离众人的视线。
**才转身看向身旁的众人。
“报到!”
“赵子江报到!”
“韩光报到!”
“段铁柱报到!”
“卓立行报到!”
“王子华报到!”
“张无敌报到!”
“叶伟华报到!”
“邵国辉报到!”
“王石报到!”
“欧阳振华报到!”
“吴岳报到!”
“**报到!”
“一飞冲霄,扶摇万里!”
十二个青年同时伸出右手,狠劲的捶打着胸口的位置,传出”咚咚咚“的闷响声。
**站直了身子,看着身前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严肃的表情也是放松了一丝。
看了看时间,指针指向19:35。
“立正,敬礼!”
**抬头挺胸,迅速的眼神从每一位队员身上扫过。
“废话不说,十二鹰齐聚,大家应该知道,今天的任务不简单!据可靠线报,晚上20:30分将会有一伙恐怖份子通过我们面前的雪山,前往我国的纵深处。如果让这样一帮子人进入我国境内,甚至是进入到我们的群众身边,那将是灾难,比雪崩更可怕,比地震更难堪!”
“所以,首长给我们的指令只有一句话。”**停顿了一下,仿佛要强调这句话般:“那就是,全歼,不惜一切代价!”
“怕打草惊蛇,所以大部队不会来,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闻风而散!我们想要再把他们一网打尽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我们来了!十二鹰来了!”**说道这里,看了眼眼前的众人,见到众人没有要插话的意思,接着道:“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换来的是压抑却力道十足的回答。
“对表,分配任务!”
没有废话,一切在无声无息中,十二个人,十二只鹰在寒冷的雪山脚下,慢慢的隐了下来。
吴岳把自己包裹在严严实实的雪地作战服里,并在上面铺满了厚厚一层雪,便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这帮混蛋,看老子不把你们给全部收拾了!”身体不动,嘴却闲不下来,絮絮叨叨的发着牢骚。
“别唧唧歪歪了!注意警戒!”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放心吧!不还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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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山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手里的无牌香烟,直到他再次伸手的时候才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根了。
看着仅剩的那根烟,张作山左手在桌子上捡起打火机。
“叮。”
打火机喷吐着火苗,忽高忽低,忽明忽亮。
犹如那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不如星星闪亮,却有温度散开;不如星星般梦幻,却是那么的真实,如若不怕灼伤到,甚至可以一触感觉之。
此时的张作山就犹如一只飞蛾,看着那一点火光,作势扑扇过去,却知道,小飞蛾扑火,完全是自取灭亡。
“怎么办?”张作山双手抓着已经散乱不堪的头发,眼内充满着血丝,两腿不自觉的摆动着。
“备车,去司令办公室!”好像下定了决心般,将最后一颗烟重新放回烟盒,打火机也塞了进去,装进左边胸口的口袋里。
张作山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八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军装,张作山戴上了军帽。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便有一阵枪支拉开保险的声音。
张作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外,只见门外有两拨人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都把枪放下!”
张作山一声断喝,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拔枪,信不信我把你们都给毙了!”一肚子火气的张作山找到了发泄口。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吃了多少年的军粮,竟然让他们拿枪冲到了司令部?”
“副司令,他们……”
就在一位军官要说话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继续的节奏。
“张副司令,我们是国安局的,有些事情调查需要您的配合,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话语客气,语气生硬,没有一丝商量的口吻。
只见在剑拔弩张的另外一方,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从人群的后面拨开持枪军人,左手高高举着自己的国安证件。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我很忙!”张作山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半个小时也不能给我吗?”
“抱歉,带走!”中年人大手一挥,只见其身后的军人上前,推开了护在张作山身旁的司令部人员,便是架着张作山朝出口走去。
“我连个飞蛾都算不上?”张作山苦笑。
“是的,我还不配!”心里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