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秦川这里,经历了一次差点被骗杀,他又重新回复到了之前的谨慎,虽然作为一个从来没搂过妹子的屌丝一直怀念着搂不二的感觉,但是为了这个就挂了那有些不太合适。
一直飞舞着,烘托出浪漫气氛的萤火虫,此时在秦川眼中也变成了杀手的象征,他格外的警惕这些看似无害的昆虫,因为不敢确定这些萤火虫除了模拟人形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能力,所以必须要时刻警惕。天阙也随时握在手中,虽然天阙已经被剥夺了能力,但是好歹也是一把利器,多多少少会给予秦川一丝心理安慰。
就这样,秦川周围的景色一成不变,又让他回忆起了不死药副本中那个让他绝望的长廊,周围越是安静,心里反而越乱,想得越多,隐隐有一种情绪失控的感觉。过了许久,秦川停了下来,调整呼吸,直到呼吸平稳,他才再次起身,继续探寻这条奇怪的路。按照刚才的心境,怕是再出什么问题就会直接被秒杀,秦川不能冒这个险。
不过,眼看着路就要走到尽头,秦川却没有在遇到任何危险,按照不二的说法,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么秦川现在的处境就够反常的了,也就是必有猫腻。所以,越是靠近这条路的尽头,秦川就愈发的谨慎。
临近路的尽头,前面是一片翠绿色的木质墙壁,或者说是一棵挡住了前路的参天大树更为贴切,依稀可见粗糙的树皮在萤火虫的照耀下泛出醉人的柔和光亮,树干上还有些许青色藤蔓,与秦川之前看到的墙壁没有任何不同。
秦川缓慢靠近墙壁,就在快要触碰到的刹那,身后的萤火虫忽然全部熄灭,好似断电的灯光一般,整条路再次回归了黑暗。
秦川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弄得不知所措,心中一紧,本能的向墙壁靠去,打算依靠墙壁,来防备未知的危险。然而,就在他的后背接触墙壁的刹那,身后的墙壁忽然变得虚无,秦川直接透过了墙壁,倒在了地上!
这种突发状况超乎常识,秦川一愣,随即一个打滚起身,单手撑地,执剑横置身前,以防被突然袭击。不过,他又一次白费心机,等了许久依然不见未知的危险降临,才慢慢收敛心神,观察周围的事物。
不过,刚看一眼,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与惊愕中。因为他又一次出现在了通道起始的地方,秦川猛然回头,后面依然是挂满翠绿色藤蔓的墙壁。秦川赶忙靠近墙壁,拨开藤蔓,一样的木质路牌,上面同样用楷体古格式写着:淡淡梦路长,叹息亦伤。
秦川不敢相信的再次触碰着墙壁,质的感觉,仿佛之前的虚无只是错觉一般。
“怎么会这样”秦川盯着墙壁,半天没有言语。又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道:“淡淡梦路长,叹息亦伤。难道问题出在这句话上或者说,这条路就是所谓的梦路”
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秦川收拾心情,再次往前走,既然这是所谓的梦路,那么重复的话就绝对不会只有一次,只要找出周围有什么不同,那么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人为布置的局。抱着这个想法,秦川再次向前走去,不过这一次,他开始留心记住周围的景物,甚至连路的两边有几棵树,树之间的距离,树的大体形状都强迫自己印在心里,他不相信做到如此细致,还不能破了这个局。
走了没几步,周围再次亮了起来,如同路灯一般,飞舞起来的萤火虫由近及远,仿佛波浪推向远方一般层层叠叠的亮了起来。漫天的萤火虫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安静的飞舞在周围,充溢着浪漫的氛围。而秦川却是神情凝重的看向这些烘托着浪漫的小生命,因为他知道,隐藏在这些萤火虫的危机会在他放松的瞬间袭来。
继续向前,由于要时刻去记住周围环境的细微差别,秦川消耗了大量的心神,同时也使得他的前进速度奇慢无比,甚至有些时候需要停下来恢复心神。虽然消耗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也减小了遇到危险的可能,整体来说,秦川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做法的。
行至中段,秦川更加的谨小慎微,虽然萤火虫铺就的道路完全相同,但是秦川本能的感觉两次通道有些许不同。然而出现了相同的设定的就是那块木质腐朽的路牌,这样推断,上次遇到伪装成不二的地方很可能遇到其他的危险,所以秦川更加的谨慎了。
向前轻轻踏出一步,忽然周围景色一变,所有的树,萤火虫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铁栅栏,栅栏内有着各式各样的教学楼,或粉色,或绿色,不同的教学楼还有着自己的名字,如计算机楼,音乐楼,美术楼等等,楼与楼之间还有着花坛,开满了不知名的花,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白色的,花坛四周还有许多穿着白色校服的小学生,他们欢乐的玩耍着,没有任何烦恼与牵挂。眼前一切的一切都让秦川莫名觉得熟悉,他本能的沿着栅栏走,好像行走了不下百次的道路一般熟悉。
就这样走了没多久,一道大门映在眼前,气派的大理石上面有着烫金的字,硕大“淸霖小学”四个字印在其上,门外停着无数的名车,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让人眼花缭乱,不少学生有的家长陪同,有的自己下车,欢快的踏入那道气派的大门。
秦川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莫名的熟悉,抬头看向大门,愣愣的出神。忽然,秦川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过神来,身后已经站了一个高大的小学生,这个小学生穿着白色打底,身上有着绿色标识的校服,毛寸短发,脸上还带着些许水渍,不停地打着哈欠。一米六左右的个头,略显臃肿的身材,在小学生中已经是出类拔萃得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嘴角下方有一个大黑痣,上面还有个黑毛,一般古装片里的反派角色都这样,秦川看了就没忍住笑,现实还真有这种人。
“你笑啥”黑痣小学生一脸的不悦,但是还是伸出手搂住秦川,然后回头看向一对中年夫妇:“好啦,你们回去吧,我跟同学走了啊!”
“好好学,跟同学好好相处。。”中年妇女招了招手,还想说什么,黑痣男已经搂着秦川进了学校大门。中年男人只是招了招手,便拉着那个女人进了车子,随后车子发动,开了出去
而秦川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情况,那还在处于浓浓的震惊之中,被一个一米六的小学生由上至下搂住,那么就意味着秦川比一米六还要矮,而一米六的身高早在秦川升入初三就达到了,现在的话虽然没具体测过自己的身高,再怎么说也有一米七五以上了,随即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确实是一米二不到的个头,身上竟然还穿着与黑痣小学生同一款的校服。
“这是我的小学学校”秦川盯着近在咫尺的教学楼:“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不对,我连之前的小学在哪读的都忘记了,为什么本应在游戏中的我会出现在这么一个让我觉得熟悉的小学校园里”
关于这一点,秦川是真的有些吃惊,因为小学的时候,秦川经历过一次失忆,包括初一在内之前的所有记忆完全不记得了,更为重要的,他的母亲也在这段记忆中被遗忘了,他们家依然保留着孩提时代牵着父母的手外出游玩时的照片,而母亲的形象,却在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忽然,秦川的脑海中回忆起霜露的话:“《颤栗国度》这款游戏,属于深度挖掘用户记忆的游戏,曾经被人告发侵犯用户隐私,但是后来人们才发现,在第一页游戏须知当中就有关于挖掘记忆的描述,换句话说,被挖掘的用户都是同意过得。”
秦川对当时霜露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的了解中,玩游戏会看游戏须知的一百个都未必会找到一个,这就属于自作孽了,但是秦川作为一个被强迫来玩游戏的,还被侵犯了隐私,这就有些过了吧然而秦川却不计较这些,虽然这些年在父亲的眼中,他装作十分愉快,丝毫不受过去的影响,但是失去了十几年的记忆,心里难免会有些许疙瘩,更何况,母亲的去世也应该与这次失忆有关。父亲那里每次提到这份记忆都会沉默不语,久而久之,秦川也不在找他询问关于记忆的事,而这次有机会了解到记忆深层隐藏起来的事,他怎么能不兴奋
秦川刚想开口跟身旁的黑痣小学生打听打听情况的时候,却是被这个黑痣小学生一把推到了墙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川错愕不已。
而黑痣小学生则一脸嫌弃鄙视的甩了甩搂住秦川肩膀的那只手:“肮脏的杂碎,只不过是个工人家的贱种,却妄想交了钱读贵族学校就能成为贵族,也不想想你们家是什么东西,配跟我读一个班”
短暂的错愕,秦川大致明白了眼下的状况,小时候的他家里因为穷,偏偏父母还给予厚望,所以砸锅卖铁将秦川送入了全都是豪门的贵族学校,然而贵族生活并不愉快,真正有钱的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如此看来小时候的秦川也是个受尽了欺负的主。
秦川无所谓的耸耸肩,已经长大了,倒也不在意这些小事了,在他看来,父母给的是无法选择的,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而后天争取的才是最重要的,万贯家财挥霍一空的败家子也不是没有,所以秦川对这些看的很开,面对黑痣粗壮的小学生的嫌弃,他反而笑了笑,向着楼梯一伸手示意:您先请。那个黑痣小学生先是疑惑了一下,按照以往的惯例秦川早就该扑上来了,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还笑了出来,倒是没有机会借题发挥,于是疑惑的看着秦川上了楼梯。
秦川也跟了上去,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的班级在什么位置。跟着黑痣小学生四处乱转,秦川也有了空闲时间观察下周围的情况。只不过看了一会儿秦川就再次陷入了错愕震惊之中,整个教学楼秦川只想到了四个字来形容:富丽堂皇。大理石地面,水晶吊灯,西方古朴的雕刻镂空,一切的一切,给了秦川一种霍格沃茨的即视感,走廊每隔三米摆放着一个外国艺术大师的作品,认识的有毕加索,梵高,达芬奇,不认识的更是数不胜数,秦川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学校园,相比于气派的大门,众多的教学楼,这些名人作品带给他的冲击尤为强烈,直觉告诉他,这些全部都是真品,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曾经会在这么一个学校里生活过。
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秦川继续跟着黑痣小学生一起进了教室。本来以为会再次被震撼的秦川倒是又一阵错愕,教室比想象的要普通的多,黑板,桌椅,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东西,要说有点差别的,也就是窗户间挂着的名人字画,与走廊外不同的也就是教室内挂的都是中国古代或者近代的字画,与外面的富丽堂皇相比,教室内反而多了一丝儒雅的气息。
进到教室之后,秦川就好像是本能的走到了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其实猜也猜得到,整个教室就这么一个单独的座位。几乎是走到哪,鄙视的目光就跟到哪,只要是秦川靠近的地方,人群就自动散开,即便是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也一个劲的往后靠,好像秦川有什么传染病一样,又好像和秦川呼吸同一片空气就会掉分一样。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秦川心情也被弄得很糟,一个成年人被一群小学生鄙视,说到底心里上还是有些别扭的。其实大多数的学生也没有那么坏,只是有些带头的鄙视秦川,连同跟秦川比较要好的一起鄙视,久而久之,不在意的人也在意了,不鄙视秦川的人也开始鄙视了。
虽说有些别扭,但是还不至于放在心上,相比之下,秦川更在意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这段记忆。缓步来到座位上,打开课本,看着熟悉而陌生的章,以及上面的笔记,秦川感觉好像有什么被抓住了一样,但是具体抓住了什么自己又说不上来。
就这样,正常的上课,下课,小学生的题目对秦川来说毫无难度,不过他好像被老师针对了一般,总被提起来问问题,秦川也一一作答,通过这一点来看,这些老师也有些势利眼,秦川倒是更加同情小学时的自己了。
值得一提的是,秦川小学时的语老师极为漂亮温柔,是少数不在意秦川出身的老师之一。现在的秦川感觉,如果没有这个语老师的话,童年的秦川一定会更加的阴翳,也是从别的老师口中听到了,这个老师姓韩,具体叫什么倒是不知道了。
趁着午休,秦川跑了一趟老师的办公室,趁着没人偷偷查阅他们班的资料,倒是很平常,除了少数几个学生的父母有着不俗的身家之外,没有任何疑点。秦川也顺便看了下班里人的姓名,大概扫了一眼,这些名字就仿佛驱散了雾霾一般从秦川心底里显现,熟悉而陌生,又是这五个字,只能用这五个字来形容。秦川摇摇头,满怀心事的离开了办公室,可以说跟自己的记忆毫无关联,更别提从眼下的情况找出游戏的破绽。
回到教室已经接近上课时间了,因为是身体化作了数据,倒也不会觉得很饿。象征性的打开书包里的餐盒,整齐的排列着一些家常菜,看上去做的很用心。当然,一些在食堂吃过饭的学生回到教室又是少不了一顿嘲笑,然而秦川却没有放在心上,此时的他用心的品尝着这些家常菜,心中涌现出了一丝温馨,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母亲的饭菜了,一样熟悉的味道,一样的无与伦比。此时此刻,也是秦川第一次感谢这个游戏,让他再一次吃到母亲的饭菜。
忽然,黑痣男好似战战兢兢的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整齐到一丝不苟的男人。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刹那,秦川全身不自主的颤栗了起来,仇恨的感情瞬间充斥着全身,“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声声不甘的嘶吼不断地重复出现在秦川的心里,他的双眼血红,肺如同风箱一般剧烈的喘息。
“这位先生,您找谁”正在备课的韩老师皱眉看向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同时询问似得看向了王岳川,也就是那个黑痣小学生。
而王岳川则颤抖着不说话,脸色发白,双手一会儿攥着衣角,一会儿背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秦川也被韩老师的一声询问惊醒,他也脸色发白,甚至额头冒出了虚汗:“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
“嘿嘿。”跟着王岳川进入教室的黑色西服男子咧嘴一笑,却没有回答韩老师的话,而是直接掏出一柄冲锋枪,直接对着这个班的学生扫射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前三排的学生统统倒在了血泊之中,整个教室瞬间变成了一个修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