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木潇雨,潇潇雨歇的潇雨。那年我还在读高二,林杰读高三,他是我哥的同学,也是我家的邻居。他个子不太高,但摸样很斯,头发有点卷,肤色很白净。我喜欢他,当然是偷偷的喜欢。所以那天当我在楼下见到林杰搂着一个女的肩膀的时候肺都快气得爆裂了。我想冲过去把林杰的手从那女的身上打掉,想把那女的脸抓花,嘴撕烂。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们,恨不得眼里冒出火来把那女的烧焦。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压根没理由,林杰只是我邻居我哥的同学。我要真冲过去了。肯定被骂神经病。林杰也没看到我,他们明明就从我身旁走过却没看到我。
我真的好气,就像有一百只猫挠心一样,气得浑身发抖。那女的该怎么说呢,虽然当时我不承认可她确实是美,虽然时隔多年我还是记得她当时的样子,一身束腰彩虹裙盖到脚踝,腰细到像一巴掌就能拍断。长发扎成马尾,发带上是两颗配着绿叶的草莓。她很白,和林杰算是一个色系吧。她穿着低根的凉鞋,和林杰一般高。算来也快一米七了。关键是她五官还很秀丽。反正论模样,论身材,论气质我是输了。
后来我从我哥那打听到那女的叫柳季红是他们班新转学来的。父母在外地做生意,她老家就是我们这的,因为我们这高考分数线低,所以才回来。据说成绩还不错,也是不错吧,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柳季红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林杰没有,林杰当兵去了。参军时的欢送仪式就在我们学校举行的。林杰的父母去送行了,柳季红当然也在,准确的说是我们全校师生都在。林杰的父母哭了,柳季红也哭了。可我没哭,没有伤心也没有不伤心的感觉。是我太没心没肺吗?想到这我还是顿了一下,应该不算吧,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我还总是想起林杰,想起他搂着柳季红的画画,也想起他去当兵那天给他送行的画面。绿色的军装,大大的红花。被人群簇拥,可没我啥事。
说到这后面的事就好说了。后来过了一年我也考上了柳季红所在的那个学校。柳季红成了我的师姐,迎新生的那天人群里就有她,一年不见她还记得我,对我也格外照顾。还请我吃了顿饭。之后也隔三岔五的找我逛街啊,玩啊什么的。其实我不太想理她,可我又实在想知道她和林杰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在第一个学期过去快一半的时候我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问她。我记得柳季红只是对我笑笑说:“也就那样吧。”听口气就是人家不想多说。我也不想再问了。可心里就有点幸灾乐祸了,肯定是不太好了。本来就是分隔两地能好哪去。
既然知道他们关系堪忧,我也就不再和柳季红过多搅和了,本来就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所以后来好多次柳季红来找我玩我都借口忙没理她。
周莹是我同宿舍的,也是老乡,她一直就想加入书画社,我碰巧学过画画,她就非拉着我一块去,拧不过她就一块去了,进里边才知道,柳季红居然还是里边的骨干。她见着我加入书画社似乎很高兴。把几个很有料的师兄也介绍给我们了。周莹才是最眉开眼笑的那个,她后来告诉我,她进书画社就是奔着帅师兄去的。
我是加入了书画社,可我在书画社出现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数得清。学期结束的时候书画社举行聚餐,在周莹的一再鼓动下我去了。散场以后柳季红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玩,我看周莹正和一个帅师兄腻歪着,没和我一块回宿舍的打算,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挺无聊,就和柳季红一块走了。说是好玩的地方,其实就是个ktv包箱,现在说到这个也许没什么,可在十几年前的我看来就是个好了不得的地方。
一进到那就见着几个比我大个几岁或者十几岁的男人做在沙发上,包厢里灯是打开的,音乐是打开的,那些男人穿着花衣服,头发是染过的,有一个手上戴了个好大金戒指的男人似乎很烦躁的模样,站起来走了一会口气很差的说:“******怎么还没拿药来!”
其他人没说什么,看样子也是在焦急等待,我问柳季红,那些人等什么药,柳季红不说话,却笑。她旁边一个男的说:“等***啊。”说完就过来搂柳季红肩膀,被柳季红一把打掉了手。我看看柳季红又看看那些不像正经人的男人们起身就走。柳季红追我到门口问我要去哪?
我当时很生气又忍不住的失望问:“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林杰了吗?”
柳季红先是愣了一笑然后不冷不热地笑了说:“我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是林杰带着我这样的吗?”
“他带着你这样?”我傻愣了。除了不信还是不信
“对,第一次***,第一次开房,第一次堕胎。”她居然笑眯眯地说。
“不可能!”我一嗓子喊出来,林杰才不是这样的人。
“傻妹妹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还在笑。好像我的呐喊很可笑一样。
我有些傻呆呆了,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林杰斯,阳光,善良,帅气,不会是柳季红说的那样。
“你要走就走吧,我不会留你,还有你刚才问我心里还有没有林杰,我想也许没有了吧。还是你心里一直就有他。可惜啊,我问过他喜不喜欢你,他说你从来就不是他的菜。”柳季红说完扭着小蛮腰回了包厢,而我却如晴天霹雳。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心事藏得很好,没想到他们都知道,不但知道还曾经当成谈资说起过。我他妈就是个掩耳盗铃的傻冒。
我跑了,心里的感觉说不清楚,失望,伤心,难堪。反正是说不清楚了。我就是跑,越跑越快,跑出了ktv,跑过了几条街,直到被一个无良的人高空扔下一只皮鞋砸到了脑袋。我倒下了,在院躺了几天。醒过来的时候是柳季红在身边照顾。接下来我要说的故事也就开始了。因为从那天我在医院醒来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我的眼睛能看到鬼。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是不敢说鬼字的,我用阿飘来称呼他们。能见到阿飘绝对不是件好事,因为一般啊飘呈现出的模样都是他们死前的模样,而医院里又有很多横死的人。所以大家自行补脑一下吧。
我是被吓到过好几次,也总问柳季红有没有看到那些东西,柳季红说没有。在我吓得尖声怪叫几次后的时候,就被打了安定。后来医生倒是对我的情况解释了一下说我是脑振荡了,加上天灵盖出现一个小小裂纹,所以会出现幻视和幻听,如果我想尽快恢复健康就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所以我在柳季红的陪同下回家了,本来也是要放寒假了,我也是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