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鲁智深见石勇落了下风,怒目圆睁,手拎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跑上前去,石勇见状,遂也跑回阵来,说道:“惭愧!哥哥,我委实敌不过邓龙那厮!”
韩伯龙安慰道:“石勇贤弟休要自怨自艾,胜负乃兵家之常事,况且你此次落败,与武器轻重关系甚是密切。”
石勇点头。
而另一边,只见鲁智深力大杖沉,只震得邓龙虎口发麻,没个奈何,只得兀自遮拦着,一杆狼牙棒使出的章法愈来愈散乱,不到二十几个回合,鲁智深发力将邓龙的狼牙棒磕飞,邓龙吓得魂不附体,措手不及,正待跑时,鲁智深那里肯让,六十二斤水磨禅杖当头砸下,把邓龙脑盖劈作两半个,正是:古刹雄奇隐翠微,翻为贼寨假慈悲。天生神力花和尚,水磨禅杖除恶贼。
鲁智深手中倒提禅杖,径直跑向对面二龙山喽啰兵阵中去,早劈翻了四五个小喽啰。石勇见说遂叫道:“都来投降!若不从者,便行扫除处死!”寺前寺后,五六百小喽罗并几个小头目一见鲁智深一禅杖打死了头领,惊吓的呆了,只得都来归降投伏。
在几个喽啰头目的指引下,韩伯龙三人进了二龙山去。看那三座关时,端的险峻:两下里山环绕将来,包住这座寺;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看时,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栅为城。
“真是座险山!”韩伯龙想到,“若是这样便烧了还真有些可惜!”
“干!邓龙这厮竟强抢了当地百姓这么多金银!”石勇一边极为有礼貌地问候着邓龙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清点二龙山上的粮草金银,“听那掌管钱粮的小头目说,他们抢来的金银首饰与货物总共竟有大概四千贯!存粮也有两千多石!”
“我的天呐!这邓龙得干了多少损阴丧德之事才搜刮来了恁般多的钱粮啊!”韩伯龙心里暗暗吃惊道。
“哼哼,石家兄弟,邓龙这撮鸟干的坏事还少吗?”鲁智深这时也走上前来,“这二龙山中的喽啰兵,有八十多人竟是从山下拉来的无辜村民!还多有那破皮无赖,亡命之徒!”
“甚么?这邓龙聚了这么多人心不齐的喽啰,也不怕山上出乱子么?”石勇惊讶道。
韩伯龙见说也发话了:“石贤弟,既然如此,那便多发给那些村民几石粮食,几贯钱罢!邓龙那厮丧心病狂,却恁般连累村民们!”
“还有,那些山上的喽啰,若是叫村里乡亲们举报出有罪大恶深者,一旦核实,立即斩首!”韩伯龙深知,这次若是将那些二龙山上的亡命之徒带回山寨去,丝毫不会提升梁山战力,甚至还会败坏山寨风纪,即便如此,也不能便宜了他们,最好还是早早除去,免得他们再祸害一方。
“其余的喽啰兵若是愿上梁山便上,若是不愿意的,尽皆送些铜钱,遣散下山。”
“哥哥,我看那二龙山也是一片不错的基业,不如暂且留了这一处罢!”鲁智深突然道。
韩伯龙见说便道:“嗯,我也有此意,不过却不知何人守着此处。我看梁山泊之中虽然头领不少,然而却没有可以调去的,那便多留些喽啰在此处临时低调行事地镇守着罢!这二龙山如此险要,日后说不定也可以作为梁山泊一处分寨,打探消息,招纳当地英雄豪杰!”
当然,这也是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韩伯龙本人也拿捏不准这个方案到底能否实行。
不到半个时辰,鲁智深已经尽皆给了那些村民几石粮食、几贯钱后放归,将二龙山上喽啰之中作恶多端的那些尽数杀死,遣散了不愿继续落草的喽啰,还剩下了三百多名喽啰,鲁智深分出一百五十人,重新提拔出了一名在众人之中颇有些威望的小头目,一齐镇守此处,其余人随自己回梁山。
石勇也清点出了两千贯财物,一千石存粮,众人遂下了山去,韩伯龙感慨道:“这里经邓龙一占,真是生灵涂炭啊!”于是下令,再分了些粮食给当地村民,村民们皆是感激不尽,当即便有几十人要随着韩伯龙等人回梁山去。
“那可是谋反的罪名,你们真敢随我们去?”石勇问道。
“那是当然!”
“我们敢!”
“我们甚么时候受过像今日这种恩泽,不随大王上山去才是缺心眼哩!”
众人的呼声不断,可是毕竟人多不好行动,韩伯龙只好劝道:“各位乡里乡亲,日后二龙山也是我梁山分寨了,我已经通知了二龙山上的头目休要再冲撞诸位,还是请大家留在此处罢!”经韩伯龙一劝,众人才算作罢。
民心所向啊!韩伯龙甚是欣慰。
“呵呵,看来韩寨主不仅有江湖义气,还恁般受众人拥戴啊!”一个年轻壮汉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话,随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