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桥特色小吃街紧邻蓝天家居城,街东头第二家--东北饺子馆内靠窗的位置上,苏童和岳容川啤酒就饺子。
苏童酒量浅,一杯啤酒下肚,已经满脸通红。“酒是好东西,但不能过量。”
“几年没见,你酒量还是没涨呀。”岳容川道。
“记得大一过生日,我被你们灌醉,后来还是你和李峰把我抬回宿舍的。”苏童不由得想起大学时光。
“你和李峰有联系吗”岳容川喝了口酒道。
“没有。大四下学期大家忙着找实习的地方,我去了广东。几个月后,我妈告诉我李峰去我家找过我,说是一起开个模具厂。后来一直没有联系。”
“哎,他现在在城西工业园开了间模具厂,买房买车了。前段时间我去那边送货,特意去他厂里找他玩。他水也没有一杯,自顾在办公室忙。我坐了一会儿告辞,他也没送。后来我打电话给他,他干脆说平时比较忙,以后不要打电话了。我好歹也开了个小服装厂,开着面包车去的,还不是打赤脚去的。以后除非打官司,我不会再和他见面。”岳容川仰起脖子,一杯啤酒罐进肚里。
苏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社会是个大染缸,很多东西在里面滚一遍,面目全非。“老岳,你喝醉了。”
“哈哈哈哈,苏童,你也变了。如果换成大学时的你,听到李峰能做出这样的事,你非跳起来骂街不可。但是......”岳容川打了个酒嗝用力拍打着胸口,“你还保留着一些东西,我能感觉到。”
“很多事都要讲缘分,老岳你不要想那么多。”
“十几台缝纫机,十来个员工,租个小院子,我算什么老板!如今员工是大爷,老板是孙子,哈哈哈哈。也难怪李峰看不起我,人家开的是模具厂,财大气粗。更本不在一个档次。”
“老岳,别这么说。也许里面有些误会。”
“误会个屁。这是他的电话,你现在打给他。”岳容川把手机塞到苏童手里。
苏童记下李峰的电话,手机还给岳容川。“回去吧,不早了。”
出了东北饺子馆,街灯下斜风细雨,晚风拂面。苏童打了个激灵,他刚喝了酒,被风一激,寒意瞬间深入骨髓。
他打了辆的士,把岳容川送回家。这是一个农家小院,打开铁门来到院中,一栋三层小楼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默。
“一楼是车间,二楼是仓库,三楼是我自己住的。一年两万的租金。”岳容川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臭袜子问道。
一堆衣服扔在地板上,茶案上乱七八糟躺着方便面香烟桔子。烟灰缸里几根烟屁股有些落寞。这是一间没有女人气息的屋子。
“苏童,我没有醉。我能喝八瓶,八瓶。”岳容川拿出软装中华,递了一支给苏童。
“老岳,你耍我”苏童也不客气,接过烟给自己点上。
“这就对了。我给你烟,你就点上。不要那么多表面的客套,那都是虚的。”
“老岳,你刚才那样子,我还以为你醉了呢。你把我骗回家,不会是想搞基吧。”
“滚蛋!”
“哈哈哈哈。”两人捧腹大笑。
“老岳,你也算小老板了,找个姑娘帮你洗衣做饭呗。”
“苏童,你怎么知道我没女朋友的”
“一进门,臭咸鱼味道扑面而来,躲都躲不开。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烦,现在女孩子多现实啊。谁还跟你谈理想,谈潜力,谈前景。人家要的是现在。你现在没钱,没房没车,那就免谈。谁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样我算是看透了。”岳容川窝在沙发里,猛吸一口烟。
“一样米养百样人,现实的女孩子是有,但好女孩也很多。上天给了我们漆黑的眼睛,是用来发现好姑娘的。”
“好姑娘。好!”岳容川打开音响,选了首《好姑娘》。
“一起来。”苏童和岳容川两个二逼大晚上扯着喉咙叫唤。
姑娘送我一朵玫瑰花
她说玫瑰花儿很象她
一双迷人大眼睛
长长乌黑的头发
叫我怎么能够忘记她
我想告诉姑娘一句话
你的美丽笑容象彩霞
我的心中只有你为你不停的牵挂
爱上了你请你嫁给我吧
......
两人狂欢到凌晨三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童被手机铃声惊醒。
“苏童,我爸被打了,在第二医院。”胡丽君在电话那头抽泣。
“我马上到。”苏童从沙发上跃起。
“怎么了”岳容川也被电话叫醒。
“没事。我先走了。常联系。”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你忙吧,我打的士。”
第二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的走廊里
胡丽君的母亲李月娟冲过来撕扯苏童,“都怪你,都怪你。切惹方建仁。你就是惹祸精。老胡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妈,跟苏童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他,我早就被那个畜生毁了。”
“呜呜呜呜......”李月娟松开抓在苏童衣服上的双手,颓然的坐在地上。
苏童和胡丽君找了个角落站定。
“我爸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方建仁在外面放话,‘胡木根的女儿早就被我玩了,就在农家菜二楼的包间里’。我爸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我爸气不过去找方建仁理论,他和他儿子领着几个混混把我爸打倒在地,用这么粗的钢筋乱打,足足打了五分钟。我爸当时就昏死过去了。他们不是人,太歹毒了。”
“不会有事的,送到医院就不会有事。”
“苏童,我报警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苏童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会处理。”
“恩!”
苏童右手掌心的铜炉纹身滚烫,急速躁动,一股气血上冲头顶,他差点没背过气去。“女朋友的父亲被人打成这样,你要是个男人,就干翻那几个畜生。”熟悉的声音响起。
“今晚我就去找他们。”苏童在心里回应那个声音。
“不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天道昭昭,何曾放过一个坏人。不过你这样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今晚我传授你一些本事,明晚再去。”
“什么本事”
“杀人的本事。”
胡丽君察觉到苏童的异样,“苏童,教训教训他们就好,千万不要闹出人命。为了这些人渣坐牢不值得。”
“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吧。”
方建仁家
“爸,老东西被打进医院,那小子肯定会出来。”方虎面目狰狞。
“哼,敢惹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告发里(叫花子,昌南人对人极度蔑视的称呼)。”方建仁金多银多,好药管够,各种调理身体的滋补品当自来水吃,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爸,我帮嫩找了个大学生,还系秧子(昌南话指处女)。”
“恩,带到城东别墅去。我要在那里调养一些时。”方建仁向儿子方虎投去一摸赞赏的目光。
江天技术学院
“这个行不行呀”柳倩摇了摇手上的小盒子道。
“塞进去贴上,没问题的。我和我男票试过了,和真的差不多。那个乡巴佬看得出来有鬼了。”方菲道。
“会出血吗”
“‘人造*处*女*膜’大姐,看清楚说明书再来问我。你不会出血,它会。见红就行了,他一个老土鳖懂什么。一个晚上一万块,比你免费陪那些嘴上没毛的穷帅哥强一万倍。青春无价,好好珍惜,好好利用。”方菲敦敦教诲自己的闺蜜,真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