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冰冷的温度仿若要将世界凝结。又像是某人的叹息。
耳边传来似是崩坏的叫嚣声,像是什么人痛苦的嘶吼,身体不断地下沉、坠落,最后余下眼前的......是个陌生的地方。
“学姐,我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个魔物的,要不是因为闹铃响了,我早就打败他了!”林夕纯站在黄金斗兽场上说道。
和王月一起来到斗兽场后,发现此处并没有任何魔物活动的踪迹,更奇怪的是水晶地面的字消失了,通透的地面反着光好像诉说着那里自一开始就是那般摸样。
“说了别叫我学姐!叫我月月,我记得这里没有魔物啊。”王月身着蓝色古裙,歪着头,长发随身而下,尽显那迷倒众人的身材。右手执着一柄紫色细剑,剑芒闪烁,似是诉说着自身吹丝可破的骄傲。
霎时间!
王月的眼神呆滞,引人遐想的小嘴半开半合,像是想说些什么。突然地,一股寒意自林夕纯的腰椎涌上,全身被恐惧感包围,随着林夕纯的视线往下,看到的却是王月被破开的下腹。将其贯穿的,是柄漆黑的锐器。
蓝色的布料渐渐地被染成了黑色,在他们不经意间,水晶地面再次的铺满了那古老沧桑的字。
“不不不不不!!!!!”
王月的身后、漆黑凶器的主人,正是林夕纯之前遇到的那个魔物,他,不,应该是"它",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可是它那裹着尸布的胳膊却连接着那柄凶器,而且从裹尸布的缝隙隐约露出的双眼是那么的慑人、鬼魅。
我已经承认我是废柴了,那就让我过的轻松点吧。明知道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还让我看这种悲伤的场面,看一个我喜欢的女孩慢慢地死掉。好吧好吧,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她死了我真的很害怕。林夕纯想。
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废柴就是除了吼叫什么都做不了!
林夕纯疯狂的怒吼。
但他却止步不前。因为那种站在死神面前的感觉令他全身颤抖,更甚令他感觉自己只能卑微的逃走。
它缓缓地转身离去、放下举着王月的手,手中那不具名锐器的前端,血珠滴滴落下,闪耀着生命的光辉,却也彰显着死亡的恐惧。
时间在王月乌墨的长发飘落得瞬间停止。须臾间,宛若四散的冰花,美丽的渗人。
“碰!”
王月自漆黑如墨的锐器上头滑下,落在地上,躺在由血液之中。
“你…别走!有本事,你连我也杀了啊!!!”当王月倒下,林夕纯才仿若大梦初醒般怒吼着,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可以开口的程度罢了。双脚止不住的颤抖已经将林夕纯的想法出卖了。
它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回头都没有。
“蝼蚁…你,不配。”宛若雷霆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这天地都仿若震了震。水晶地面的古老字再次缓慢的随着黑影的淡化而消失。
当它完全消失在斗兽场时。林夕纯如获大赦似的大口喘息,颤抖着走到王月身边。
看着王月腹部一直喷涌出来的颖红色血液,林夕纯脸上狰狞。
“学姐…学姐你别吓我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你不会死的…”就像是要确认一件简单的事实。林夕纯不断地乞求着。向着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祈祷,向着他从未正视过的佛祖哀求。
就好像他的祷都只是为了说给那看不见的人听一般。
双手无力的捂住王月腹部的伤口,似是能止住血,可笑、可悲。
“都…都说了,叫人家…咳咳,叫人家月月,”王月的脸上泛起了红润,配合着那几滴溅到脸上的血液更显的美丽和动人。
明明是将死之人,却散发着生命的强韧。
“学…月月!…月月!…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林夕纯疯狂的怒吼。
王月慢慢的直起身体,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王月却好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趴在林夕纯身上。
“夕纯…一…一定要记得我哦~不用…替我报仇了,你要开心的活下去…别再…进入这个世界了…,好后悔…当初把你带进来…”自耳边传来的叮咛细若蚊声。那声音是如此的空灵,就好像是别的世界的人一般。
就算你没把我带进来,我也会自己寻找进来的。林夕纯脸上满是泪痕。
“开心点…你哭起来好难看的,”王月的眼角也慢慢的渗出了泪花,故作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紧皱的眉间诉说着她现在并不好受。
王月抬起手想要轻抚一下林夕纯的脸颊,但是,伸到一半就慢慢的软下去了。
“月月!!!”
“叮呤呤呤呤呤呤!!”
就在这个时候闹铃声想起,林夕纯被吓了一跳,“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月月!!月月!!……”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而入,肆意的在林夕纯的被子上洒落。而此时林夕纯确实听了学姐的话,没有去寻找那个那个东西,因为,此时的他依然停不住颤抖,被恐惧所支配,无法忘却那直面死神的经历。
林夕纯只能躲在被子里颤抖着,脸上挂着泪痕,任由被反锁在门外的父母焦急的大喊:“夕纯!你怎么了!把门打开!”
林夕纯父母是因为在林夕纯醒来后的大吼吓到,林夕纯给他们的答案是晚上做了噩梦,但是他们还是出于担心,一直在门外等着林夕纯开门。
而这时在被子里的林夕纯慢慢的想起了他刚遇到王月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