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爱恋 第22章 不再有的简单美好
作者:小骨头炒板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济南的雨季来临的很早,去的太迟,当然这是对于来自塞北的骨头来说的。从潮湿温润到潮湿而炎热可以算是一种煎熬。有时候我们要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不能有一种既定的希望,一切都需要时间,一切也都要适应,环境是这样,人也不外如是。盛夏午后,雨还在下滴,难得的清爽,记不清是缘于什么理由,一群人在雨中漫步。天南地北的同学们一同游玩。就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校园中。话题是总也说不完的,因为对于正值青春的人儿们来说,时间它仿佛永远是静止的。

  依旧是那个崭新的体育场,依旧是一个雨天。游戏和欢乐总是单调而相似的。

  骨头和青木穿了一件红色短袖情侣衫,他们唯一的一次。这缘于青木的坚持,她说,我们总该有一点谈恋爱的样子吧。也许是青木把骨头养的太胖了,这件几乎从未穿过的半袖套在骨头身上,着实显得有些不合身,在加上一头垂到鼻尖儿的长发,配上快露出屁股的七分牛仔裤。趿拉上一双人字拖,看起来着实有些不伦不类。他总是学不会体面的得体,人不能太顾及自己的感受。总得照顾亲近人的面子,可惜他不懂,庆幸的是,青木并不觉得丢脸,朋友们都不会在乎这些,年轻真好呀。

  静湖南边大片的山楂硕果累累,杏儿也正黄。这东西在塞北多的是,不过他们还是偷摘了不少,热热闹闹的坐在主席台吃着,滋味很苦很涩,苦的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雨仿佛都不会停,朋友们索性光着脚丫奔跑追逐,在柔软的人工橡胶上翻滚爬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真的像素颜里唱的那样――不画半熟的眼线,不用抹匀粉底液,暴雨天照逛街。

  这个专业需要练习基本功,整整一年大家都会坚持跳舞和唱歌,不分男女,当然,男孩几乎没有。歌曲大多是流行歌,骨头搞不懂什么流行音乐,反正那一年总是唱许嵩,跳扇子舞,民族舞,芭蕾基训。一直到最后,他依旧五音不全,四肢僵硬。这些东西只让他的心变得柔软而协调了,除此之外没有丝毫作用,这到底值不值得?

  话题因为雨就说到了故乡,骨头兴致很浓,一直奔波的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归宿。故乡是遥不可及的,他是三岁之后才到达塞北的,打记事起就开始拼命融入那座城市,关于故乡,他没有太多记忆……青木老家和阿谷老家很近,都在这中原大地,同济南有一样的纬度,一样的雨季。骨头饶有兴致的听着青木讲一些儿时趣儿事,未知的总是会勾起人们的好奇。也许正是这样,骨头多少对阿谷有些亲近,当然没有怀有一丝心机,出于潜在的本能,他想了解,他有点羡慕。他觉得他们有共同的儿时记忆。

  讲雨就会讲雨后的趣事,正值夏日。自然而然说起了抓昆虫――知了。雨后傍晚的树干上,它会蜕变,一动不动的趴着。或垂垂老朽或顽皮孩童带一只手电,拿一个布袋,不多时便能捉上很多。那样就可以换一些钱,有的人家会美美地炸上一盘。乐趣很浓。看着他们聊的那般开心,骨头有些小情绪,他吵着要去抓蝉。

  阿谷:“鬼哥,这雨下着,没有啊。”

  青木:“傻蛋,通常傍晚才有呢!”

  “我想抓,带着我去呗。”骨头央求道。

  青木争不过他,也不再多说,带着一群人傻乎乎的在泥泞的树林里转了起来。大家伙儿也许都有些孩子心性,都兴致勃勃的找着。骨头缠着青木他着实没有什么经验。其实很简单,青木告诉他,雨后树下有拇指粗的小洞,用小棍子轻轻挑就是一只蝉。违背自然规律确实会事倍功半的,满地都是泥泞,雨还飘着,迷蒙中看不到小洞。折腾到天黑,骨头依然一无所获,其他众人也所获寥寥。青木居然抓到六只。她有些无奈的对众人说,时候不对,太少了。大家都是一阵无语,也累的够呛。看着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收获,他有点不平衡。他还坚持找着,他扔了木棍,开始用手,衣服早就脱了搭在肩上,一身的肥肉明晃晃的沾了不少泥巴。几乎把地刨了个底朝天,青木看着执拗的骨头也不言语,她在等骨头想起她,也许是在心里许的愿望实现了,骨头很气馁的叹气抬头望着青木满眼露出求助的神色。对着骨头微微一笑,扯过骨头,把衣服给他披好,作势挽着他的手蹲了下来,指了指被骨头搞得糟糕的地面开玩笑的说,“哇,你找到一个呢!”骨头惊喜的顺着青木的手指望去果然有个小洞,他惊喜的用手挖了下去,一摸下去软软的,突然就跳了起来喊了一声“啊!”

  “怎么了?”众人被吓的不轻,连忙询问

  骨头脸色苍白,吐了一个字“蛇!”

  青木下意识就挡在骨头面前,片刻就退了回去,她知道这个季节蛇不会冬眠,这里也肯定不会有蛇的。阿谷阿超两人顺着小洞挖,不一会就弄出一直青蛙,大家伙儿都笑破了肚皮。

  到最后,骨头也有了一只蝉,青木给他抓了一只让他玩。骨头说,要带回去看它蜕变。他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小家伙儿放在了茶杯里。那天众人收获加起来也够炒一盘的了,那年夏天吱吱叫着的恼人知了都进了谁的肚子呢?骨头肯定是没有吃,对于太过奇怪的东西他会本能的避而远之。

  不再有的青春,不再有的简单美好!一如骨头那只精心呵护的知了,乘着夜里的风,飞得无影无踪了。关于记忆,只剩下一个轻薄的假相,一个残破的蝉蜕。还有那泥泞的永不褪色的红色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