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逆风者虚度 第3章 :你从未深刻她的心
作者:夏木槐嫱1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二章:你从未深刻她的心

  “钟南笛,你了解的季沐晰,也许很脆弱。可是……在感情面前,她的傲气,她的情绪,她的一切,都曾经寄托在你的身上,到现在,我反而觉得她该谢谢你,终于没有把她再折磨得不哭不闹了。“起了身,他走向门口。

  钟南笛已然清醒,可他却强烈的察觉到,不仅是莫允,就连他好像也在揪心揪肺的后悔。他起了身,险些踉跄着脚步挽留:“你要去哪里?去找她?“

  莫允没有前一刻那种波涛汹涌的情绪,反而因为一个新的信念开始平静起来,只是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她受那么多伤,为什么都不心疼自己吗?“

  “我?……我不知道。“愧疚之心的刺激让他这一刻宁愿无话可说,偏着一张脸等着答案。

  莫允却回答:“我一直以为我不了解她,其实不是。在以前,我认为她从来都不心疼自己,是因为她把心疼都给了你,不是因为她害怕受伤了,而是一颗心没有被冷落了。可现在我觉得,她不心疼自己是怕自己心疼了,就会喜怒无常,就会胡思乱想,到时候,谁还找得到她呢?“

  到时候……谁在她身边?

  只要他看得到她好好的,就去找她……钟南笛没有的勇敢,我有就足够。

  “你知道她在哪里?你真的觉得你找到她,她就不会恨你?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的情况,你也是罪魁祸首一个。“钟南笛突然自私的情绪侵袭得他异常清醒。

  他甚至也想,去找到季沐晰。可如果莫允先找到季沐晰,他们是会在一起吗?按照他们给她的伤害程度,到底谁?……才最不值得原谅。

  莫允心头一震,如同玻璃破碎,慌乱掩饰的瞬间说一句:“她现如今的模样,你觉得她还会给那个资格我,让她恨我吗?“

  ……另一端。

  给自己一场拿着雨伞淋着倾盆大雨的旅行,是不是一颗心就可以被洗涤?

  对于这个问题,每次从外面淋雨回来的季沐晰总是摸不着头脑一般傻笑自己怎么如此纠结一个简单的问题。

  反复擦拭头上湿透的发丝,发着呆,盯着窗外,这是她离开那个地方后,来到的第四个旅馆。

  可好歹……季,沐,晰,一个季节,一场大雨,如淋感伤,少不清晰。多么难得又多么痛心,这样的后知后觉。隔着窗,隔着距离,她都能感觉……自离开后的记忆空白,诙谐得比天空阴霾。

  没了疑问,季沐晰也不愿意坚持那种自认为又傻又倔强的念头。心若甘愿独自飘零,怎恐一场大雨?

  在她的世界以为……她就是个孤独患者,患得患失,或真或假,像是只是从这个世界经过的一缕魂魄,依靠着与众不同的精神世界麻痹自己的一切感情,不哭不闹,不死不伤。

  从内心里的黑暗衍生自私,复杂,堕落,沉沦,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孤独。

  恰好……她庆幸自己那么孤独,庆幸自己除了影子还可以依赖孤独存活。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又在扭曲自己内心的一厢情愿,可季沐晰,你心心念念的终于还是没有答案。

  所以,为了寻找那个答案,季沐晰还是选择出门。

  转过两个街口,四个红绿灯,几个酒家店面,对于仅仅走过两次就已经熟悉不过的繁华街道,季沐晰第一次渴望迷路一次,然后再也不回不去。

  如果像一个孤独的魂魄穿梭人群之间不被发现,并且有着故事,有着情节,更或者感人,亦或者伤心,都是值得期待的。

  迷途知返这个措辞,让她在发呆的时候,有些好笑的翘起了嘴角,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撞上一个人,疼的她“呲——“的一个呼吸。

  却刚好迎上一个陌生的面孔,不……是面具,好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的消瘦身形,正如书中笔墨描写的那般浪漫优雅的存在,似乎是夜晚樱树之下,初春早花之上,又在树影迷离之间。错觉之间是一个画面,折射出的是他右耳钻石耳环银色光泽,倒不如说……那面具的滑稽丝毫没有减退他身上一点气质。

  他没有开口,仅仅是抓住季沐晰的手臂,牢牢的在掌心里是一种轻盈的力量。

  “不好意思!“季沐晰拍了拍胸膛的道歉,面容没有尴尬,一如既往地冷漠态度适应的十分习惯。

  他却抓着她,松了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是挥了挥手上的传单,才有些不放心的拿出来一支笔,在传单的背面写着“没关系!“

  那简单的动作和简单的三个字,还是把季沐晰从精神上浅浅的震慑住,惊讶了一秒后便反应过来:“你?……是个哑巴?“她盯着那张面具,小丑面具。

  男生走近一步,那个帅气的高度正如青春之树,直而阳光。就算在夜晚,也明媚十分。他还是低着头,用笔写着:我,会写字。

  季沐晰对于面前的存在,总有一种错中复杂,那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你总感应不到他的激动情绪,可你却觉得他像是在伤感中掩饰什么。

  退了两步,季沐晰挥了挥手,正准备离开,却在那一瞬间,再次被他拉住衣袖,和他刚才写字的模样一般孩子气。

  出于无奈,季沐晰就算看到的只是面具,也可以猜测那张脸现在是因为自己的停步在微微笑着,于是她问他:“你还有事吗?“她疑惑着一张脸。

  从面具里,男生看到季沐晰的眼睛里是不深不浅的琉璃色,可总感觉她的眼里流淌着孤独……的确,他在好奇。

  他再次拿起笔,迅速的写下一排字,清晰明了: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季沐晰一时间怔住,倒不是因为惊讶,而是按照她的一贯思维,必然是不会愿意和一个人陌生人做朋友。可此时此刻她却感应不到自己的警惕心。

  “为什么?“她需要一个理由,可以说服她的特殊理由,并且是说服她放弃警惕的理由。

  他毫不迟疑,写下:因为你和我一样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