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继笈传 往事思量著
作者:妃子笑37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叶落,搴朱箔,此时景物正萧索。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吹罗幕,往事思量著。”每当李继笈回忆起李存勖所做的词,心里都无限凄凉,不禁回忆起往事,回忆起他出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充满战争、硝烟弥漫的年代,在此人性冷酷无情,臣弑君、子杀父的事情屡见不鲜,甚至在这个年代,草木都十分脆弱,他看到的都是萧索、荒凉的景象,然而在早年,这些他却难以体会到。

  “李继笈,你站住,我生下你容易吗?你和你爹这样气我。”刘皇后手里拿着荆条,一边追一边骂。“母后,您饶了我吧,这是父皇逼我这么做的,非让我穿上小道童的衣服,你不要再追我了。”李继笈气喘吁吁的说道。“是呀,好儿,别再打儿子了,我这不一时兴起吗?想扮成刘叟捉弄一下你,哪想到你这么不禁逗。”李存勖解围道。“哼,你们都是混蛋!”刘皇后气冲冲的走了。“都是父皇不好,才惹得你母后这么生气。””没事,父皇,我就是看不过母后不认父这件事,所以才和你一起故意气气她。”李继笈得意的说道。旁边太监向前说道:“圣上,枢密使郭崇韬在外已等候多时。”“让他进来,”李存勖淡淡说道。“是”,那太监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郭崇韬进来了,“郭伯伯,你来了,好久没见了”,李继笈高兴的喊道。“小皇子都长这么大了,奥,臣郭崇韬拜见皇上。”郭崇韬冲我笑了笑便跪拜道。“起来吧,爱卿,今天你有什么事,不会是专程看继笈的吧。”李存勖调侃的说。郭崇韬回答道:“圣上调侃老臣了,据前线将士来报,镇州的王镕已被其将张礼杀死,那张礼弑逆之后,因嫉妒王镕的旧将,导致现在镇州军心不稳,镕將符习、乌震等三十余人在外等候。这是天赐吾皇镇州,机不可失,请吾皇裁决。”李存勖突然眼眶一红,说道:“昔日,赵王镕和我相交,并结为同盟。他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竟遭到如此下场。好,让存勖替你报仇。”李存勖缓了缓,又说道:“传朕旨意,告诉符习、朕将任命他为成德军兵马留后,给予他冀州兵马和军粮,并让阎宝辅助他,让他们为主子报仇,讨伐叛臣张礼。”郭崇韬说道:“吾皇英明,如果没有别的事,微臣告退。”李存勖嗯了一声,“那臣告退.”郭崇韬边退边说。“郭伯伯,等等我,我想和你一块走,我好久没见到廷瑛,我都有些想她了。”李继笈快速的拉住郭崇韬说。“那得看你父皇准不准了。”郭崇韬略微尴尬的看了李存勖一眼说道。“去吧,不过要带侍卫和你去。”李存勖说完就进入内殿了。“是,父皇。”李继笈拉着郭崇韬的手,头也来不及回就跑了。

  九月份的天气仍十分炎热,行人无精打采的走着,看不出最终的目的,两边的商贩仍尽力喊着,企图引起路人的注意,但谈何容易。所谓“残夏暑热苦,新秋暮色多”,战争年代,兴唐府的百姓心情十分沉重,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说不定哪天他们就换了新主子,但新换的主子好不好,会不会苛捐杂税虐待他们,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此时,只有西瓜摊人聚的蛮多,也喊的最热闹。李继笈很好奇,为什么今天西瓜摊聚了这么多人,他叫来李从袭,对他说:“你去看看那帮人在瓜摊做什么。”“是,小主人。”李从袭说完就过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报告说:“是廷瑛小姐在和人下象棋,好像下的正热闹,因此,惊扰了殿下。”旁边的郭崇韬听了后说:“殿下见笑了,小女从小被我宠坏了,虽然是个女儿身,却喜好些男儿的玩意。”“没事郭伯伯,我和廷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脾性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我找她去。”说完李继笈就跳下轿子,径直朝西瓜摊走去。他往人堆里一看,只见人堆中有一女子,芳龄十五、六的样子,身着拂拂娇彩色大花裙,生就一双丹凤眼,两条眉毛如柳叶般吊着,面容姣好,眉宇间透露些英武之气,说话透着几分豪爽,虽是女儿身,却胜似男儿。只听她在里面大喊:“大叔,你的棋子都被我吃光了,你还走什么?快认输、快认输。”她对面大叔无奈的说:“我又输了,这一上午输好几盘了,不玩了。”“玩象棋如同行军打仗,你的棋子都被我吃光了,主帅被我俘虏了,你这场战争已经输了,你岂是想走就能走的。”郭廷瑛不饶人的说。“那让我来救他吧,援军来也。”李继笈从人堆钻出来说。“李继笈,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你干嘛来了。”郭廷瑛漫不经心的说。“我来和你赌棋的,你要是输了叫我一声好哥哥。”李继笈说。“我记得你比我小吧,按理你该叫我姐姐吧。”郭廷瑛戏谑的说。“我要是输了我就叫”李继笈反驳道。“来就来,谁怕谁。”郭廷瑛说。吵得正热闹时,郭崇韬过来说:“瑛儿,别再胡闹了,快和我们回家。”“是,爹”郭廷瑛鼓着小嘴,咕哝了几句,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瓜摊。这一路上,李继笈和郭廷瑛没少打嘴仗,郭崇韬无奈摇了摇头。突然,轿夫停住了,前面吵吵嚷嚷的。郭崇韬问身边的侍卫怎么回事,旁边轿子里的李继笈和郭廷瑛因为好奇早就跳了出来,跑过去看了,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站在猪肉摊的前面,手里拿个酒瓶,摇摇晃晃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喝多了,在耍酒疯。猪肉摊的老板是个屠夫,屠夫走到年轻人面前,冲着他轻蔑地说道:“我听说你很勇猛,但你敢杀了我吗?”说完,屠夫把上衣脱掉,指着自己的腹部说:“你敢杀我吗?”年轻人二话没说,拿起刀来朝着屠夫的腹部刺去,屠夫当场就死了。“妈呀,杀人了。”四周的百姓边跑边喊,刚才还围成一圈,现在只剩下李继笈等一行人,“皇子小心”郭崇韬害怕李继笈和郭廷瑛会受到伤害,忙命令侍卫控制住这个年轻人。只是这个年轻人依旧神态自如,完全没有想逃跑的样子,也没有想继续伤害别人的样子。此时再看看李继笈,他早就被吓傻了,从小到大,他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即使平常杀个畜生,他也都不敢看,可能他自己都没想到,未来的他,将会经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不属因为他不再害怕,而是他已经变得麻木,这是他身为帝王子孙的命运。旁边的郭廷瑛也受到了惊吓,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叫来叫身边的瘫坐地上的李继笈,说:“你这么柔弱,看来还得我保护你呀,皇子殿下。”李继笈这时已缓过神来,听了郭廷瑛的话,脸刷的红了,冲她喊道:“谁用你保护。”郭崇韬没空理会他们的吵嘴,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思量道:“他杀了人却没有丝毫慌乱,依旧嬉笑自如,是个人才,可以为我大唐所用。”郭崇韬命令侍卫把年轻人送到兴唐府尹王正言那里去,并修书一封,一并送去。做完这些事,便与李继笈和郭廷瑛回到自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