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阁的药园里,凄凄的草儿正放肆的成长着,周遭的山峦给了这些药草天然的屏障,站在这其中,有一种仿佛真的置身于深山之中的感觉,各种群花异草,珍稀草药,都在其中,真让看着眼花缭乱。
血红色身影的女子站在假山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山壁,残留在指尖的是长在山壁上毒菌,
这不是假山……是从悬崖之处凿下来的山峰!冷倾舞震惊了一下,上次跟锦烨过来的时候她都没好好的打量这个地方,如今,她自然要好好欣赏,能栽种出这么多珍贵药草的地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吗?
看着这如同是天然药山的庭院,冷倾舞脸上闪过了一丝的异样。
真不愧是琳琅院,这锦阁之中居然还能有如此混天然的药园子,锦烨的生活还是相当的奢侈,纵使先前三姐再如何疼爱于我,南大哥与阿忧都费尽心思的为我寻求各种珍贵药材,然而这些,跟这园子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可惜了……冷倾舞淡淡一笑,可惜这些药材在这儿只供主人家欣赏罢了。
“大胆丫鬟,竟敢擅闯琳琅院。”女子尖锐的声音破坏了院子中的宁静,迫使冷倾舞与丫头小莫都抬头往来者望去。
不远处,朝她们缓缓走来的女子身着一袭葱绿色的烟罗衫,稍微暴露的衣衫,隐约的露出雪白的丘峦,纤细的腰间佩戴着同样葱绿色的长鞭,长鞭上还能看到各种倒钩着的小刺,那是一把一眼望去,就让人害怕的武器,她的裙子只到大腿边上,露出了玉脂般的两条细腿。从女子的容颜来判断,她大概也是年仅十七八岁。
刚开口的女子是她旁边丫头红雨,红雨见冷倾舞与小莫都看向她,却丝毫没有对她们圣女行礼的举止,就不由得发起怒来,“你们两个丫头好大的胆子,先是擅闯琳琅院,再是看到圣女居然也不下跪行礼,还有没有规矩。”
身为血月教众人都知道,前任血月教教主与教主夫人有两个女儿,却都非常疼爱大女儿——慕慕静萱,她一出生,就受封为血月教的圣女,血月教教众看到了她,都是要鞠躬行礼的,即便如今锦烨成了教主,她这圣女的地位非但不变,血月教中的人还觉得慕静萱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教主夫人。
“圣女?”向来平静的少女脸上扬起一抹不屑与厌恶,她晶亮的星眸缓缓地流转着诡异的光芒。
“小姐,圣女是什么东西?”小莫是乡下人,也不懂江湖中的事情,她一脸好奇看向冷倾舞。
“放肆!”红雨怒视着小莫,冲上前就往小莫脸上挥去一巴掌。
“谁敢打她试试看。”红雨的手还没落在小莫的脸上,就被冷倾舞一把捉住了,她看似软弱无力的小手准确的按住了红雨的穴位,让这武功在血月教中不算差的丫头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就觉得手臂一阵麻木,身上的力量也顿时流失了不少。
“你……你……。”这到底什么武功,红雨看向冷倾舞,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红雨,退下。”慕慕静萱皱了一下眉头,红雨的武功且在她之上,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讨不到便宜,还反而被制住了,她想了半天想不出锦烨身边什么时候有过武功高强的女人了。
慕慕静萱松开眉头,傲慢的走到冷倾舞面前,摆出了圣女的架子,趾高气扬的看着她,“你,可知道本圣女是谁。”
“血月教圣女,慕慕静萱。”冷倾舞星眸中的诡异光芒再次闪烁了一下,她松开红雨的手,拖着孱弱的身躯懒懒的打量着慕静萱。
女子身高与冷倾舞相差不了多少,一张皎洁的容颜上,她一双杏眼与冷倾舞的眼睛相似,就是少了狡诈的光芒,比起冷倾舞,她有着一张红润的脸蛋,洋溢着青春健康的气息。
冷倾舞虽然不会武功,可她对武功的造诣与领悟却比她的父亲更深,仅仅只是用眼神打量,她就能准确的判断对方武功的高低,慕慕静萱是血月教圣女,自小也是经受高手的指点,十七岁,武功造诣也已经在冷倾舞的三姐之上了,冷倾舞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放肆,居然用这样的口气跟圣女说话。”红雨见对方没有任何鞠礼的样子,再次怒喝了一声。
“什么圣女,不过就是邪教的妖女!”冷倾舞淡淡一笑,细若浮丝的口吻带着嫉妒的唾弃,她诡异的瞳孔里是让人看不懂的神秘。
“你……你居然敢辱骂本圣女。”慕慕静萱是想教训冷倾舞的,视线落及她那张白皙的脸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她见过频临死亡的人,脸色都能比她红润些许,这样一张脸,又何止是用苍白如纸来形容,完全说像水一样透明更贴切。
让慕慕静萱更惊愣的是,这女子一双眼睛,看着有点眼熟,她努力的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瞧你这穿着也不像是血月教的丫头,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进入这院子的。”
“我既然胆敢在这儿肆意欣赏这院子的风景,自然是院子的主人亲自邀请,你说,这锦阁之内,谁有这个权利可以邀请我到这琳琅院随意采摘这儿的草药?”说着,冷倾舞带着炫耀的扬了扬手中的药草,笑的特别的灿烂。
“你居然采摘琳琅院的草药,不可能,锦哥哥不可能同意任何人采摘这里头的药草的。”连她,都没有即便可以进入这里,也没有这个资格碰触这里的一草一木,慕慕静萱对冷倾舞一脸的警惕,“你到底是谁?”
“冷家五小姐冷倾舞。”细若浮丝的声音清晰的吐露了她的身份。
“什么冷倾舞,听都没听过。”慕静萱蔑视的扫了冷倾舞一眼,她只听过冷家的少当家冷雅欣,这冷倾舞算什么东西?
“没听过吗?”淡淡的笑意有着一抹常人没能看透的苦涩。“她还真是没提过啊!”
她真傻,怎么可能会提呢,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不!也许连可有的两字,都可以省掉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