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自有天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完,李瑶便拽着自家爹娘出去了,她前脚刚出去,李英子也回过神来。
“贱丫头,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贱种,狗娘养的蠢货!”
李英子大声咒骂着,她不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她一定会被活活憋死。
老李头儿还在想李瑶的话,却突然听到李英子粗俗的诅咒,他的火气又开始翻涌,于是,他顺手拿起旱烟杆子砸向李英子。
他扔得很准,纯铜的旱烟杆子一下砸中了李英子的额头。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张氏像疯了一样冲向了李英子:“英子,英子,你怎么样?”
“娘,我做鬼都不会放了李瑶!”
李英子的声音很虚弱,话音刚落她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张氏更慌了,她拼了老命生出来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吗?
看到两个儿子都杵在原地,她怒吼道:“你们还不去喊郎中,没看英子都晕了?”
“娘,咱家哪有闲钱?”李守礼摊摊手。
大房的人也都往后缩了缩,现在银子要还高利贷呢。
再说李英子死了,那笔嫁妆理所当然就拿出来了,这十来年怎么也攒了七八十两吧。
老李头儿的眼睛瞬间没了神采:“畜生啊,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群畜生!”
他能不绝望?
他想兄弟相亲相爱,互相扶持,让老李家越来越好。
但现在的结果却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连同胞兄弟的命都不要了!
是天要亡他老李家吗?
“你个老畜生!你冲英子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她一个姑娘家,脸上留了疤以后还怎么嫁人?你怎么不把咱娘俩杀了啊!我们死了,就没拦着你们父子的好事了!”
张氏抹着眼泪,一只手捂着李英子脑袋上的伤口,可血还从她指缝中冒出来。
老李头儿比闭了闭绝望的眼睛,然后往门外走去:“别哭了,又死不了,我去找孙郎中。”
嘴上虽然绝情,但走得比谁都快。
李守礼愤愤地哼了两声,怎么从小到大他都没这样的待遇?
他小时候调皮,腿被树枝划开,都能看到里面森森白骨,他娘就给他抹了点草木灰,后来发了整整三天烧,差点就过去了,那时候也没见谁心疼他一下。
就因为他不是大哥,也不是小妹吗?
李守礼心里烦躁,便走了出去,走了一段路刚好碰上往老宅这边来的李瑶。
他心里还气着,只扔给李瑶一个大白眼。
“二伯,你得上点心,银子是你借来的,到时候海哥只找你,别到时候你们一家为奴为婢,大伯一家高枕无忧。”李瑶好心地提醒道。
李守礼一个激灵,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海哥才不管钱是谁花的,他只知道钱是你借的,不盯你盯谁?”
李守礼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更难看了,说得挺有道理。
当时他不知怎么就信了李守业,他说你和老三最像,你去肯定能糊弄过去。
但现在看,李守业让他去是因为他只想得好处,不愿意担风险。
该死的李守业,居然又摆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