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可以通过一道暗门可以进入到一间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屋子,这个屋子里有几张老式古铜色的椅子,水泥地板,这是几间相连屋子的最后一间,我跟盈盈以前捉迷藏的时候常常就从这里经过,这个房间有个朝南的门,对着天井,从这个门里出去的话,就会来到这个极其狭小的小天井里,还记得那两扇黑色的门吗?这里便是那扇门背后的场景了,这里种着很多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水葱,一切都使这个小院显得无比安逸,其中,那一水池的小睡莲最是画龙点睛,让这个不大的地方瞬间就活了过来……
盈盈跟我关系真的很好,好到我恨不能天天粘着她,可是时间总是那个最无情的人,因为盈盈比我大一岁,她被妈妈接到烟台去上小学了,我当时觉得心里可难过可失落了,冷静下来,我也知道,年龄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改变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只是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无限地思念着她。
那之后,盈盈回来过几次,她能来找我,我甚是欢喜,那天,她跟我说,因为她聪明,老师直接让她跳级了,额,本来该上一年级,直接跳到了二年级,也就是说她本来比我大一届,现在要比我大两届了。虽然佩服她的聪明,但我心里划过一点难过的感觉,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些。那天,我缠着她又弹了一遍贝多芬的《欢乐颂》,她的漫不经心,有些不耐,只弹了几个音就停下了,我敏锐的察觉到,她不开心了,可是我却对她这样的情绪一头雾水,直到现在我都闹不明白,是因为我太粘人,还是因为她的耐心不在了,我只知道,我对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我们之间最后那段不完整的《欢乐颂》。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也没有联系……
这么多年,我想起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以前我们家条件不好,电话是到了四五年级才有的,所以在那之前,外界朋友能联系到我的唯一方式就是来我家来找我,你问我我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我何尝不想呢,但是父母只是一味的把我豢养在家里,每天我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学校和家,所以之前放学之后去盈盈家,我都是偷偷的去的,虽然后来也被爸爸抓到过几次,但只要不触及爸爸的底线,爸爸是不会打我和骂我的。想想以前是没有条件联系到盈盈,而现在,什么手机,什么qq,什么微信,还有探探,微博,邮箱,各种各样的便于联系的聊天工具遍地都是,可是却惆怅于再也无法联系不到盈盈了。你是不是想说,我可以去盈盈的姥姥家问她的消息,别闹了,亲爱的,都十几年前的人,谁还记得谁不说,你不觉得一个十几年都杳无音信的人突然想起联系你,很诡异吗?即使你再怎么强调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她的消息,但在别人眼里,你已经在她的生命里缺席了那么久,甚至她的记忆力都不会有我,那么还有必要在消失这么多年之后再去要一个联系方式吗?你们甚至连一个共同话题都找不出来,如果她在听到我的名字时,能发出恍然的一声“奥~”我都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