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携了新娘子给长辈请过安后,上官福泽就领着自家媳妇去见木远宁和景黛了。
他俩本就被安排在庄里相邻的院子,下人通报后,景黛来到了木远宁的居所。
四人见面,分外高兴。木远宁和上官福泽算是老友了,不管结婚与否,各自带着自己媳妇聚一聚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谢过郡主和远宁兄的贺礼,我们很喜欢。如意者,事事如意也。通透的羊脂玉,甚为难得,看得出是郡主的心爱之物。筷者,寓意珠联璧合,快生贵子也!谢过二位!”一来就先道谢,虽然他们年纪相仿,但礼不可废。
新娘子林沁月景黛不太熟,但这个新娘子在给景黛行完礼后,虽然依旧矜持娇羞,但却真诚表达了对郡主的仰慕之情。
虽说她久居学士府,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还是耳闻到静王府的景黛郡主。本有意结识,奈何时机总是不凑巧,却没想到,现如今,在新婚的第二天就见到了这位不同凡响的郡主。
景黛本也是个爽快的人,奈何身份在那儿摆着,又常年在边疆,所以不曾有机会认识达官贵人的子女,今日见了林沁月,便觉得格外的投缘。
她俩谈论着,倒把两位夫君扔一边儿了。
“再次恭喜你们!”木远宁真诚地对二位新人说。
“咱兄弟啥也不说了,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哈!”上官福泽笑着。
木远宁看了看景黛,景黛就又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虽不忍说,景黛还是开口了。
她同琪弟一起来。但似乎到了明月山庄,她便和弟弟分开了。
昨儿宴席前在庄子里碰见琪弟,他正被几位官员模样的人围着,远远看见她,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她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今早来木远宁居所这里的时候,琪弟说行李已收拾妥当,想出去骑一会儿马,明月山庄风景不错,她应允了。
“还记得在京城时,我曾给嫂夫人推荐过敝府的泉水,不知这几日嫂夫人可有喝过庄里的茶。”
“明月山庄所处的泉城果然名不虚传,四面荷花三面柳,我这几日有幸品过贵府的茶,应该说,茶本是好茶,却因着泉水的清冽而使茶的味道更浓了些。”
“不得不再次恭喜远宁兄。郡主的评价让在下觉得与有荣焉。”
“水是好水,茶是好茶,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听见上官福泽的夸奖,景黛有些不知所措。她一向不擅长接受别人的赞扬的。那会让她不知所措,以前她以郡主的身份,以天然的冷漠掩饰,但现在,似乎在认识木远宁之后,她越来越本性毕露了。
“难得得到郡主的夸奖,恰好近日刚过谷雨时节,庄里新采的茶已制好,我已命人放在郡主车上了。”
“那就谢过上官公子了。”
“嫂夫人客气。”
“那我们就走了。”说话的是木远宁,此刻阿义已进来示意他一切准备就绪。
“请郡主得空来明月山庄坐坐。”新娘子又开口了。满脸真诚,看来是极喜欢景黛。
“会的。”景黛答应她。来了这里之后,她学着珍惜别人的每一次善意,并记在心头。
“远宁兄不送送嫂夫人吗?”才正经的说了几句话,这位上官二爷就又随性了。
得到的是,木远宁的嗔目。他赶紧闭嘴。
明月山庄大门口,因着那位还在庄中,而景黛还因着在京城时发生的事情对国舅府有些介意,所以就只有上官府大公子和二公子送行。当然,还有上官小少爷。
这会儿,这位小少爷搂着景黛的腿,哭得凄凄惨惨,“苏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走?”抽泣声。
景黛有些心疼,撩了裙子蹲下来与小家伙儿平视,“苏姐姐家里还有事情,如果雨露想苏姐姐了可以去京城找我呀。”
“京城在哪里?好玩儿吗?”小家伙儿不哭了,问着。
“京城大概坐车两天就到,我也不知道好玩儿不好玩儿,但如果雨露去,苏姐姐就陪着你四处看看。好吗?”
“一言为定,拉勾!”小家伙儿开心了。
上官福润则有些无奈,“雨露……”
“不碍的。我见雨露很乖巧,挺喜欢的。”景黛笑着对上官大公子说。
是呀,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可以叫苏姐姐干娘了呢。这可是秘密,想到这些,小家伙儿就开心了。
“福润兄,福泽,告辞了。”木远宁拱手,与众人告辞。
阿义命人把他连人带车送进马车里,众人看在眼里,但不说。
既然做戏给那位看,戏份就要做足。
车轱辘转动,两辆马车相继驶远。
出了泉城,在一个名叫朗晴亭的地方,两辆马车相继停了下来。
小王爷心知未来姐夫与姐姐有话说,就牵了马,到河边饮马去了。
两人相继到亭中,一开始竟然都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路上小心些,不要总是看书,太伤眼睛。多多休息吧,赏花观景一路玩儿过去也行。”木远宁嘱咐。
“好。你呢?直接回山庄?”不意外木远宁竟然知道她喜在车里看书。
“嗯。不良于行的木兰山庄大公子,只能在参加完好友的婚礼后,归庄,静养,顺便准备婚礼。”木远宁笑着,景黛却知其深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不方便写信给我,可以给琪弟。”景黛想了想,为了避人耳目,这个方法可行。
“好。对了,来之前,母亲说十分挂念你,若是你能早日到木兰山庄就好了!”景黛不自觉地摸了摸左手婉儿上的翡翠镯子,为着他的话而继续脸红。
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木远宁其实很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但强烈的自制力制止他冲动,不安定的因素还未全部清除,他不可以让她再次陷入险境。
那就等到她嫁过来吧!
哪知,朗晴亭一别,几乎让木远宁肝肠寸断!
就在此次景黛回京的路上,几乎集结了景黛一辈子遇上的所有凶险,人常说,山雨欲来风满楼,但这次的山雨来了,风却无一丝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