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的广州虽然是阴天,但气温也在十度以上,中大偌大的校园空空荡荡,不但见不到几个学生,连老师也见不到。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三下两下脱掉从家里穿过来的棉袄,跑上四楼的寝室,正欲掏钥匙开门,忽然一阵奇怪的呻吟声让她大吃一惊,声音显然是从寝室里传出来的,而且,那声音十分耳熟:“噢,噢,噢,嗷噢,嗷噢!快快,快快快······”接着是男人的声音:“嗯,嗯,嗯,嗯嗷!”声音显然是强忍着发出来的,和着这男女的声音,寝室里的铁床铺也被弄得嘎嘎嘎地响。
车曙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只一次在影视里看到过这种镜头,她知道那是男女间在做什么。忽地脸红心热起来,掏出钥匙,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足足半个小时后,里面的声音消停了,车曙装着刚到的样子,把行李重重地一放,故意弄出大的响声,把钥匙插入了锁里面,奇怪的是怎么也打不开,锁从里面给顶上了。
车曙装着好高兴的样子,兴奋地喊:“谁在里面?快开门,我是车曙!”停了一会儿竟没有动静,她想可能是睡着了,把门拼命地摇了摇:“我是车曙,我是车曙呢!”里面有人说:“车曙你等一下。”是蓝冰之的声音。车曙更兴奋了:“冰之快点快点,热死了热死了,我是车曙呢!快点,我是车曙呢,好多东西提不动了。”又把门推得直响。.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又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除了蓝冰之,还有一个男孩。两人都望着她笑,神情有点怪。车曙装着什么都不懂,偷偷看那男孩,看不出什么,看蓝冰之,脚下踏着两只不同颜色的布拖鞋,一男一女。
车曙把棉袄和提包放到自己床上,眼睛却瞟着蓝冰之的床上,也看不出什么,被子叠得好好的,毯子也不乱。那男孩对她说:“跟我们去吃饭啊。”蓝冰之说:“你以为车曙是随便请的动的?要请你下次正经出点血请她一次。”说着搂了搂车曙的肩,跟那男孩出去了。走到门口,转过身来,把右手食指放到嘴边,对方沫轻轻嘘了一声。车曙赶紧点了点头。车曙心中本来还疑疑惑惑的,蓝冰之这么一嘘,倒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们?她没有想到蓝冰之竟敢把事情做到那一步,胆子又这么大,在宿舍里!还是大白天!!
而且,今天如果不是撞上自己而是撞上别人呢?她真的替蓝冰之着急,想到哪里去把她找回来,给她一点朋友的劝诫,哪怕她不高兴呢。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朋友。车曙为自己对友情的真诚有了几分激动,马上跑下楼去,站在宿舍楼前,四处张望,一个人影都没有。校园里高大的乔木在春节刚过不久的冷风中矗立着,几片黄页被风吹得旋转起来,在她的脚边转着。她喊着“冰之”在偌大的校园里跑了一阵,没找到。回到寝室,车曙非常沮丧,饭也没有心思去吃,在提包里胡乱抓一把东西吃了,爬到上铺,拥了被子坐着,拿出英语书来看。.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她拿着书,乱糟糟地想着不着边际的事,眼睛却不肯离开书,好像跟自己赌气似的,又像骗自己也要骗得有模有样。
这样执拗着,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到了蓝冰之的床上,被子很整齐,床单毯子也很整齐,可是床头靠里面被枕头压着的一个卷筒纸引起了她的注意。女生都有在床头放纸巾的习惯,吃点小零食,擦擦手什么的,跑卫生间也顺手,可都是大大方方放在最顺手最显眼的地方啊,怎么?还用枕头压着?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吧?车曙的视线被那个突然发现的卷筒纸牵引着,她忽然想到了欲盖弥彰这个词:寒假里在宿舍休息,用得着保持床铺那么干净整齐吗?更何况平日里这丫的床铺乱得像狗窝。
一骨碌起身,爬到蓝冰之的床上。正是农历的正月天,羊城在冷风中朦胧着,寝室硕大的窗户虽被窗帘盖着,仍然把公寓里几个小床照得透亮。
蓝冰之明黄色的毯子代替了床单,被子是一张水的踏花被。枕头和枕巾之类都是车曙最熟悉不过的。她到底要找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忽然,在窗户透过的光亮中,明黄色床单上明显有几个斑点颜色不对,颜色深黑,像是不小心泼上水一样,一摸,有种结痂的感觉,她又用鼻子嗅了嗅,倒是没有特别的气味。车曙数着:一、二、三······大的有茶杯盖那么大一块,小的也有铜钱大小,再看看被弄湿的位置,按照一个人躺着来算,就当是冰之吧,大概位于身体的哪个部位,车曙心中有点数了······这样一来,她心中乱极了。她是个小县城走出来的女孩,虽然已过20岁,但是对男女之事依然仅限于书本和影视的传授。在她看来,蓝冰之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可为什么?转念,她断定,冰之是被骗了,被人家欺骗了。
忽然想到父母送自己到车站的情形,难道,蓝冰之就不怕?比如,爸妈知道了怎么办?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以后的丈夫不是他你怎么过关?你不喜欢他了怎么办?他不喜欢你了又怎么办?
小闹钟滴滴答答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得真真切切,那细碎的声音更衬出了房间的宁静。这安静使她感到了烦躁,心中莫名地恨了起来,蓝冰之这丫头啊,还不死回来!
担心和焦虑让车曙等到十点多,这丫还是没有回来,她绝望了,熄了灯钻进被窝。黑暗中她睁开了眼,要把黑暗后面的什么看透似的。她一直在为蓝冰之担忧,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知她处于什么状态。想到“状态”两个字,车曙心中闪现一副模糊的画面,全身颤抖了一下。这种颤抖让她有了一种醒悟,自己到底是在担忧她,还是在嫉妒她?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真的自己有那么下流吗?这么问了几次,她似乎给了自己一种默许,放纵自己去回忆那男孩的模样,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阳光男孩。
车曙心中幻出许多阳光男孩不确定的身影,一会儿又是蓝冰之床单上的湿印记,这样,她的一只手羞怯怯地在身上摸索着,颤抖地,犹疑地,先是伸到内衣里,轻轻地摸索,在自己黄豆粒大的东西上蹭过,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忙把手往下移,,感觉自己紧绷绷的小腹上有了一层涔涔的汗,不知不觉,手又伸到两腿之间,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长腿此刻紧绷着拼命地紧紧夹着什么,自己的手掌手心盖着的地方,感觉的是特别的温热和潮湿,这潮湿洋溢着自恋的意味,她把手掌用力压在上面,上下蹭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大腿根部滋生起来,并且开始向全身扩散······大汗淋漓后,突然,在黑暗中,她偷偷地笑了几声。
快十二点了,蓝冰之还没有回来,车曙终于下决心不再等了。她下了床,披着汗涔涔的头发,去水房解手。走到门边,她感觉到了,那种潮湿是有根有据的。她一只脚跨到了门外,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有点羞涩地吐了吐舌头。
寒假返校的第一晚,车曙没有睡好,失眠了。她想着车站爸妈对她说的那些话,到校后自己的钥匙打不开的宿舍门,蓝冰之的阳光男生,床铺上莫名的湿印记,晚上自己这么心神不定,全身发热潮湿,这中间,难道老天安排了什么神秘的联系吗?车曙张嘴吐了口气,然后均匀地呼吸着,只有小闹钟的滴答声计数着时光的流逝,是啊,闹钟的轻响让她感到了时间的节奏,青春男女的江湖从此开启?还是人生的又一层帷幕在悄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