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逗你玩 第30章 30、男人的气息在黑暗中更加清晰
作者:西园夜饮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黑夜是什么?黑夜就是一种承诺,男人的气息在黑暗中更加清晰,也更加有征服的力度。网.136zw.>

  灯被拉灭了,车曙被饥渴的男人上下折腾着,身子软软的,喘不过气来,在夜中听得清自己呼吸的节奏,沉重而急促。

  胡亮根搂了她的脖子倒在枕头上说:“这样说话轻松些。”却没有几句话,只是折腾,过了一会他说:“有些东西你不觉得多余吗?”手在后面一碰,她还没反应过来,乳罩就被卸掉了。

  车曙抱着胸脯缩成一团说:“你说话要算数啊。”他说:“我说了可以做的就可以做的。”她说:“不可以的。”不论他怎么亲吻抚摸,她都不退让。他说了一大堆话,她都不为所动。他说:“我不跟你说了,让别人来说服你。”爬起来摸来一个收音机。

  他在床边调收音机的时候,她在微光中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一个完整的男人,身上热流一涌。她马上闭了眼,把牙关一咬。

  他躺下来说:“你听过‘岭南夜话’吗?你这就打个热线电话过去,把我们现在的情况跟阿健说说,问问他你该怎么办?”阿健是热线主持人,蓝冰之经常在熄灯后听他的节目,听得精彩了就拔了耳机让大家听。

  车曙说:“阿健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胡亮根说:“你不崇拜他?好多女生都崇拜他呢。”

  阿健正在回答听众的问题,有问爱上了导师怎么办的,有问怀了孕男朋友不愿结婚怎么办的,有问同居六年青春已过却被抛弃如何是好的。又有一个女人从开始就哭,最后喘得说不出话来,把热线挂了。胡亮根说:“今天怎么都是这些?”车曙说:“我说了吧,我说了吧!”胡亮根说:“我没有那么坏吧。再说你是车曙啊,这么美好的车曙,谁忍心呢?”又说:“你也打个电话进去,你就告诉他我们现在这种状态,问他该怎么办?”车曙说:“要打你打。”

  他探身拨了电话说:“拨不进去。”这时有一个女孩打进来了,说自己跟男朋友认识半年,男朋友一再要求,该怎么办呢?

  胡亮根说:“说你呢,听听,说你呢。“阿健说:“有要求是自然法则。自然是没有过错的。年轻人尊重自然,就是尊重自己幸福的权利。在这里强调道德,那是不人道的,只要两人感情好,做什么都可以,又没妨碍他人。”又说了许多关于性权利的理论。

  胡亮根对车曙说:“自然法则,自然法则。”这时那个女孩又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也像刚才那个女孩那样,青春和身体付出了,结果什么都没有,那就太惨了。”

  阿健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有眼光,你不会看人吗?你对你们感情的真实性没有判断吗?”女孩就不说什么了。

  车曙心想,前面那个女孩就不聪明没眼光不会判断啊?怎么还落到那个下场呢?胡亮根说:“听听,你反抗自然法则,你对我的感情有怀疑吧?”车曙说:“没有,没有。”他说:“没有,那为什么?”她被逼到角落了,实在说不出什么话,说:“求求你了,好人。”

  他说:“好人,求求你了。”又说:“那为什么?”

  车曙有点不高兴:爱我就不要把我逼这么紧,男人真太自私了。她说:“男人怎么都这样?”他说:“男人就是这样的,男人这东西,就是这样的,上帝安排的,他有什么办法?唉,怪只怪我身体好,太好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车曙觉得无路可退了,突然冒出一个灵感说:“我爸爸。”

  胡亮根说:“那你准备向他汇报?就算汇报了,他也会理解的。”不论他怎么说,她只是捂着不肯。最后他生气说:“难道我还会用力气来征服吗?再怎么着我还不会做强奸犯吧。真做了你也没地方报案。我不做,我还没那么贱。”说着一只手支起身子,斜在床上。车曙马上感到了一阵空虚,轻轻用了点力,想把他拉回来。他歪在那里不动说:“那你?”车曙喉咙里哼出一点声音:“别,别······”他说:“别什么别!”她不做声。他下了床,摸到另一张床上躺下说:“这样还没有那样难受。”又说:“我憋死自己算了,要不自己给自己找条出路,不然怎么办呐?”她支起身子,黑暗中看不清他,说:“别,别······”他说:“别什么别!”又说“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对我的感情还有保留,不然那为什么?”车曙用带哭的声音说:“没,没,没有。”他说:“没有是口里说的。”

  她想说,你爱一个女孩就不要把她逼那么紧。想到这个逼字她心里有了反抗的勇气,不再说话,轻轻地把乳罩内衣穿好,平躺着。两人在黑暗中沉默,都不说话,宿舍里静得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车曙感到了窒息的压力,一会儿想把他叫过来,一会儿想还是不能叫。她给自己找了许多叫过来的理由,又找了许多不能叫的理由,徘徊着知道自己又到了人生的某个关口。

  女人的关口对许多人来说轻轻一滑就溜过去了,像冰上滚玻璃球似的,对她来说却是这么艰难。她想了想,再想了想,还是没有结果。她怯怯地叫他:“亮。”他没有应。她想他是睡着了,心一宽,松了口气,事情可以推到明天再说了。

  夜在房间里荡漾,渐渐地深了,也凉爽了,给人物质般的感觉。月光把窗棂照得清晰,在水泥地上留下一线鲜明的影迹。车曙睁了眼盯着夜的深处,伸手去触摸它,用两个指头捏住了似的。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又很多年以后,以前和以后都不真实,悠远、飘渺,只有眼前这点时间,这个人,才是真实的。认识为今天活的,也只能这样想了,还怎么想?于是可以赌一赌了。赌输了,至少也抓住了今天,明天到了明天不就是今天吗?她支起身子看着胡亮根,没有动静。她想喊他,羞怯感阻挡了她,觉得那有点伤自尊,也有点贱。

  车曙听见那边发出簌簌的轻响,是胡亮根起来了。她马上躺下去,睁着眼,等他过来。如果他一定要,那就一定是要的,自己也就不必再坚持了。胡亮根下了床,没有过来,在门口摸索了一会儿,开门出去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拿着什么在身上檫,原来他刚才是摸了毛巾洗澡去了。她以为他会过来,但他把毛巾放在书桌上,又躺回去了。车曙感到意外,想弄出一点响声来提醒他,告诉他自己还醒着。她动了动喉咙,在黑暗中听见了喉咙蠕动的声音,就打算轻咳几声,听着那边已经没有动静了,就放弃了。不知过了多久,迷糊着的车曙又听见胡亮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擦着身子,把毛巾放在书桌上。方沫心里闪了一下,难道他梦游吗?可在黑暗中看他的动作准确到位,一点响声都没有。

  第二天车曙醒来,看见胡亮根坐在床沿看自己。她说:“你这样看我干什么?”他说:“看你好看,睡了的样子真的好看。”她说:“睡了有什么好看的嘛。”他说:“做别的不行,看看也不行吗?”又说:“我昨晚梦见你了。”她说:“我有那么幸运吗?是个什么梦?”他说:“不告诉你,不好,不太光彩,太不光彩。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梦想了,那就是梦中的理想。”她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的理想就这么一点点啊。”他说:“这还是一点点?很伟大的,还实现不了呢。”又唱起一首歌:“我有一个理想,是个美好的理想,等我长大以后,要做······”停下来问:“要做什么?做什么?”她说:“你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说:“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要做,做·······你,你不知道谁知道?”她说:“你别围着那件事打圈圈吧。”他说:“那我还到哪里打圈圈?”又说:“将来结婚了,家里什么事也不要做,一不做饭,二不做菜,三不做家务,只做一件事就可以了。”她推他说:“还在这圈里,这个人真的没救了。”又想起昨晚的事,说:“你半夜起来几次,是梦游吧?”他笑了笑说:“三次呢,去洗澡了。”她说:“一晚洗三次澡?”他说:“都怪你。”又说:“都怪你让我身上热哄哄的睡不着。只好用冷水降温呀。”车曙心一热,摸着他的手说:“那你叫我呀。”他说:“叫醒了你也没用啊,是吧?”她说:“是我不好。”又说:“后来就没那么热了吧?”他说:“后来我自己给自己降温了,不然怎么睡得着啊。”她说:“是洗澡降的温吧?那行吗?”他说:“男人有男人的办法,你别问,不然就一个个都憋死了。”车曙忽地想起谢小娜床单上的湿印,又想起火车上自己握着的他的那个热乎乎坚硬的东西,仿佛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最后还是明白了,幽幽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