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就是不小心掉地上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我，我们这里可都是专业的。“说着便扭头叫了一声李师傅。
李师傅应声跑来，接过硬盘看了看，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走到电脑桌旁边，弯腰捡起一根usb线。
“同一个型号的硬盘的外壳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里面。”
李师傅一边解释，一边用usb线把硬盘接到电脑上。
“那怎么会有数据线？”
围观的人员当中有人发出疑惑。
“这个不重要，现在的关键是硬盘不能弄错，不然没办法向孙秘书交代，他马上就过来了。”
黄亮浑身一机灵，正想着怎么开溜。
李师傅突然大叫一声。
“硬盘有问题？”
“不是，是电脑中毒了。”
“硬盘呢？硬盘怎么样？”
“中毒了，里面的件都打不开。”
“快用杀毒软件，管氏五区我们可得罪不起。”
“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部分件可能会被当成病毒强制删除掉。”
“李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意思是你们没法向孙秘书交差，即将失去一个大客户喽。”黄亮事不关己地说着。
“都怪你，都怪你，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前台小姐怒不可遏。
“这话太冤枉人了，”黄亮笑笑，“别忘了，你们才是专业的。”
“你……”
小姑娘急得面红耳赤。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员工忽然冲进来，“管氏的孙秘书已经到门口了。”
那个人传达完消息，又出去应付客人了。
于是，其他人就躲在小房间里想着主意。
有人提出主意，把黄亮交出去，向孙浩陈恳地道歉认错。
也有人提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把硬盘交出去。
可不论是哪一种，都会损失管氏五区这个大客户。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每个人都想保住自己的饭碗。
黄亮向四周扫了一眼，在一筹莫展之时眉开眼笑。
“要不，我给你们支个招……”
“你……”前台满脸不屑，“你是来骗钱的？”
“我对钱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你啊。”
黄亮随口一说，前台小姐的脸嗖地红了。
“你……不要脸。”
“那就看你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搞了半天这小子是来泡妞的，在场的人纷纷抛来有意思的眼神。
“你想干什么？”前台小姐的态度软了下来。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一顿饭总是免不了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的办法有用。”
黄亮一边跟她打趣，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
大约过了十分钟，杂物室的门打开，前台小姐笑容满面地把硬盘交给了孙浩。
黄亮缩在角落里，听到孙浩离开，他才从里面大方地走出来。
“喂，姓名，方式写下来。”前台把一本簿子砸到他脸上。
“干什么？”
黄亮不解地摸摸脸。
“万一不能蒙混过关，我一定找你算账。”
黄亮没办法，只能留下电话号码。
出了图p维修，黄亮直奔管氏大楼，终于赶在孙浩之前先回了公司。
他回公司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十楼一个人都没有，于是黄亮躲进了石磊的办公室。
他蜷缩在柜子里，打了一会儿瞌睡，便被一阵轻微的震动声惊醒。
他刚拿出手机，就听到开门声，于是立即把手机关了，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响起了孙浩和石磊的声音。
孙浩一口咬定装账记录就在这只硬盘里。
整层楼里唯一和辛丰的有关系而没有被搜查过的就只有这只硬盘了。
紧接着他又听到一阵密集的鼠标的点击声。
突然之间，石磊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
“靠，硬盘里嵌了一个程序，在一定时间内超过访问一定访问次数，里面的件就会自动被粉碎。”
“怎么会有这玩意？”
“这样恰恰表示，转账记录就保存在这些件当中，辛丰做事果然谨慎。”
听到石磊拍桌子，黄亮这才彻底放心。
就是为亲耳听到这句话，黄亮才黑咕隆咚的柜子里缩了将近三个小时，等到他们都下班，才从里面爬出来。
黄亮得意洋洋地下班，以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谁知道三更半夜又被敲门声叫醒。
“谁啊？”
“我。”
“没空，有事托梦。”黄亮恼怒地蒙上被子。
“你给我起来。”
敲门声从咚咚咚变成了轰轰轰。
黄粱梦没办法，穿着三角裤跑出去给他开门。
“你有病。”
“你个暴露狂，为什么不开手机？”
“你才暴露狂。”黄亮跳回**上裹起被子，“手机不是……”
“不是什么？”
黄亮这才想起下午的事。
“我想起来了，下午……开会，我就把手机关了。”
“开屁个会。”
“公司开会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别大惊小怪。”
黄亮一边打哈欠一边拿出手机重新开机。
“不就是没接你电话，你至……”黄亮一看屏幕，神色僵住。
他有三个未接来电，只有一个是陈良梦的，其他两个都是夏义的。
黄亮愣了愣。
夏义找他不可能有别的事。
他反应过来，高兴地跳起来。
终于可以逃出石磊的魔掌了。
他正飘飘然，却一个枕头无情地打回原形。
“陈良梦，你发什么神经？”
“我还想问你发什么**？”
陈良梦随手抓起**头的闹钟。
“冷静冷静……”黄亮伸着手，身体胆小地向后躲，“算我怕了你，是我不对，咱们有话好好说。”
陈良梦这个人砸东西从来不计后果，发起脾气比老板还凶。
他一边控制着局面，看准时机一把夺过“凶器”。
陈良梦冷笑：“你还知道怕？”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
“你倒是没有得罪我，背着我去桶马蜂窝，胆子够大。”
陈良梦冷嘲热讽地竖起大拇指。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敢跟石磊撕破脸。”
陈良梦瞬间翻脸呵斥。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脓包。”
提起他，黄亮反倒放心了。
“你拽什么拽？人家可是总公司空降来的，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陈良梦越说越急，噌地站起来。
黄亮看他走来走去，难掩得意：“你别瞧不起人，总经理又怎么样，惹老子不开心，我照样把他拉下台。”一边说一边翘起二郎腿。
“自不量力。”
陈良梦的态度真的把他惹火了。
“你别看不起人，如果我现在就能证明给你看哪？”
“我陈良梦跟你姓。”
“好！”
黄亮脑子一热，三更半夜就给夏义去了电话。
夏义倒没发火，可是黄亮通完电话，表情就跟吃了坨屎似的。
陈良梦故意笑眯眯地问他：“怎么了？我等着跟你姓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看着挑衅的眼神，黄亮忍不住拔高嗓子。
“你早知道石磊的女朋友是管氏的大小姐，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良梦懒懒地哼一声。
“你也没问啊。”
“你……”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徒弟了，我干什么多管闲事？”
黄亮咧咧嘴：“那么你现在是吃撑了，所以找人吵架助消化？”
“认个错会死啊。”
“不让我认错，你会死啊。”
“冲你这死性不改的态度，别指望我帮你。”
陈良梦生气地迈开步子，快要走到门口时，不由放缓了脚步。按照他的推测，黄亮应该在这个点挽留他才对。
“你真的没有话要说？”
“……不送。”
“你……”陈良梦气得两只眼睛冒烟，“你等着瞧，没有我帮忙，你会死得很难看。”
黄亮哼哼地笑起来。
“是啊，有您拖后腿，我大概也就落得死得好看一些。”
“你竟敢说我拖你后腿？”
“不然呢？”黄亮冷哼，“你除了弄学问你还会什么？也不看看自己混得有多惨，想帮我，你拿什么帮我？”
黄亮发了一通火，把陈良梦听呆了。
这跟他想得不一样。
照理说有求于人，不可能是这种态度，理由只有一个，黄亮不相信他能帮到他。
陈良梦想了想，还是亮出了底牌。
“我有办法可以让石磊失去这座靠山。”陈良梦见他不理会，继续解释，“是真的，我查过他的背景，他好像结过婚，你要是肯向我低头认错，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帮……”
“砰……”
迎面一阵风刮来，一眨眼他就被关在了门外。
陈良梦懵了，以前都是别人追着他跑，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现在变成了他求着黄亮。
难道黄亮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他还想敲门，但是想了一想，每一场强弱局势都有着一种惯性，想要改变局势必须要制止惯性。
现在的惯性变成了他主动黄亮被动，再继续下去，黄亮的尾巴还不翘上天了。
陈良梦犹豫了一会，插着口袋离开了。
此刻的黄亮，每一颗脑细胞告诉运动撞击，终于让大脑灵光一闪。
他先是把手神经柜子底下摸了摸，紧接着整个人爬到**底下。
过了五分钟左右，黄亮又顶着一头的灰尘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我说石磊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差点就和他老婆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