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姓林的惊讶地张大嘴巴。
黄亮拖着地，懒懒地斜去一眼。
“林主管真会说笑，我们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
“不对啊，地下室起火的时候，你们不是……”
“哎呀呀，真是遗憾，起火的时候我们两正在睡觉，不然也能为公司出份力。”
“你胡说八道！那天晚上，你们明明就在地下室，那把火就是你们放的。”
姓林的急红了脸。
“主管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放火呢？”
“你又不是没放过。”
“哦……那咱们真要好好说清楚了，我上次是因为主管你想把我关起来，说起来，我还真替你感到幸运，如果让人知道你一个场主管跟我一个小打工的过不去把自己的小洋房都搭进去了，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而且娟子告诉我，最近总公司正在进行晋升考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考官们会给您打几分呢？”
“别！”林主管立即阻止他，“其实……其实我……”
“我理解您。”
黄亮忽然换上真诚的面孔。
这让对方措手不及。
“什……什么？”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不会追究，希望大家以后可以相安无事。”
话音刚落，林主管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你是我见过心胸最宽广的人，哈哈哈……”
等林主管得意洋洋地离开之后，娟子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一出来就摸他的胸肌。
要不是知道她对男人不感兴趣，黄亮真想大喊非礼。
“你干什么？”
“量量你的心胸有多宽广。”
“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不过是在麻痹他而已，林主管不能留下来。”
“为什么？”
她已经摘掉了口罩，声音也恢复了，这样正面看去，终于像个正常的女人了，但是也只是像而已。
黄亮看着他，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也经常一脸懵懂地问陈良梦很多为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他连悔改的表现都没有，这样的人一旦看到我过得比他好，会不惜代价扯我后腿，只因为他们不甘心。”
“哇……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方面的专家呢？“
“过奖，我师父教得好。”
“你总是把师傅挂在嘴边，他是谁啊？做什么的？”
“他叫陈良梦，是一个梦想师。”
娟子捧腹大笑：“别是被人骗了，这世上哪有教人做梦的？这又不赚钱。”
其实娟子恰恰说反了。
这世上，教人做梦才是最赚钱的，这样的人才是骗子。
陈良梦是让他从一团和气中醒来的人，而且并没有收钱，所以他不是骗子。
他不是骗子，所以即使他骗了他，他仍旧心存感激地去相信。
“你找他干什么？要学费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找他？”娟子忽然投来**的眼神，“你不会也是弯的。”
黄亮不以为意地笑笑。
“陈良梦直接和间接的害死了我爱过的两个女人，有牺牲掉我依靠的朋友，把我搞得众叛亲离，就算我是弯，你觉得我会找他吗？”
“听你这话，好像是找他拼命，”娟子搔搔头，“但是看你的表情又不像。”
黄亮想了想，仍旧没有把陈良梦是私生子的可能告诉她，因为不想让事情变得太复杂。
“别说我了，你的事调查得怎么样？”
黄亮立即转了话题。
“昨天感到现场的人里面，有没有值得怀疑的。”
“都是些生面孔，我只认识人事部的秦侍和办公室的朱主任。”
“那电话里的声音……”
“声音我听不出来，但是语气更像是朱主任，他的更加沉稳。”
娟子说完之后，便直勾勾地盯着他。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必须要帮我。”
“好好好……”黄亮敷衍地应着，“我负责秦侍，你负责朱主任，咱们分头行动。”
“这个……也好。”
黄亮找到秦侍之后向他提出了回调的要求。
秦侍白了他一眼，拉长了脸说：“你以为公司是你开的，想调哪儿调哪儿，等有空缺的时候再说。”
看这情形，一定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第一场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顾客难缠，领导胃口又大，我真是撑不下去了，您要是能把我调回开，我不也能帮衬着你吗？”
“帮我？你想怎么帮我？”秦侍冷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嘿嘿嘿……”黄亮恬脸笑道，“现在公司里，知道大小姐的亲戚是谁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总经理和我，总经理肯定不可能了，有我在，还可以状况，以便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让他相信，您是真心和他交朋友，而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把我调回来您又不吃亏不是……”
“可你在第一场干得好好的，我没有理由随意调您回来，公司有公司的规定，我一个人事部经理做不了主，除非第一场的主观向我提出申请。”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
于是黄亮回到场，从那一天起，专门拉着人说话，吹嘘自己得到了总经理的赏识。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林主管耳朵，他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一天是他亲自值班，于是黄亮穿着便装，卷着裤腿走进了场。
他这样在货架间逛了一圈，成功地吸引了林主管的注意力。
黄亮随手拿了一包方便面，走着走着，就被一只手抓了回来。
“我有总经理撑腰，谁这么大胆。”
回头一看，林主管乌青着一张脸。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平时没事也喜欢找茬，让他逮到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借题发挥。
“我就这样，你不爽啊……”
“你、你、你……”
林主管见他平时孬惯了，没想到这次会突然反驳，急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什么你，你****了你。”
“你骂我！”
“你几岁了，聋了吗？听不出来我不是在骂你，而是模仿你吗？”
“你……你……”他气得牙齿打颤，“你丫的犯贱啊你。”
“呵呵呵，只可惜没你贱。”
“你！”林主管忍无可忍，轰出一拳。
黄亮捂着脸站起来，其实这时候要能出点鼻血效果更好，但是姓林的这家伙就是个绣花枕头，力气比女人还小。
不过这程度也足够了。黄亮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然后得意地转身。
“站住！”
黄亮本来不打算理会，但是这个声音是……
“总经理，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里，还看不到这样一出好戏。”田玉伦负手走来，指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你是故意让它拍下来的。”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黄亮听见心脏咯噔一声，还未及辩解，就被林主管抢白。
对于他的恭维和感激，田玉伦毫无兴趣，只是盯紧黄亮。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他忽然大声，吓了黄亮一跳。
“总经理，您误会了。”
“我在另一边听得清清楚楚，你是在故意找茬。”
糟糕！怎么偏偏这次让他撞见了。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主管平时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
“哦？”田玉伦笑道，“他也会故意站在摄像头底下，穿的这么吊儿郎当地来上班吗？”
“不会。；”
“你请来了……”
“是的。”
“所以，你穿成这样，故意以顾客的身份出现，让摄像头把这一幕拍下来，然后再向公司投诉举报，到时候证据确凿，林主管身上长嘴也说不清。”
田玉伦眼睛太毒，黄亮暗暗吃惊，只能认栽。
“是，这的确是我的计划，可您只说对了一半。”
“哦？还有我没猜到的。”
“……”黄亮只是笑笑。
“说来听听。”田玉伦眯起眼睛，和蔼地笑起来。
“可以，不过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请你放过一次，不要开除我。”
“你在跟我耍花吗？”
“看您怎么看了，无伤大碍，耍耍又何妨？”黄亮自嘲，“反正我就是颗老鼠屎，成不了气候。”
“好，我答应你。”
黄亮看了林主管一眼，弯弯手指，等总经理把耳朵贴过来，他凑上去说了几句。
田玉伦听完之后很不高兴地瞪他一会儿，这才转身面向林主管。
林主管立即挺直，就像充了电似的。
“小林，我把这个死脑筋交给你了。”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管教。”
“他这样对待你，你都能容忍下去，可真是一个鞠躬尽瘁的主管。”
“总经理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是对公司好的。”
“我想把这个家伙调走。”
“好极了。”林主管激动地拍腿，“我和您的想法不谋而合，刚刚我就在想找时间给人事部递个申请，你说这小子，有什么能耐能让您和宋……”
林主管见总经理脸色不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黄亮，你赢了。”
田玉伦和蔼地笑着。
“承让了，多谢总经理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你小子脑筋不错，留在管氏五区那种地方，实在是可惜了。”
“您过奖了，那您答应的事……”
“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
黄亮松了口气。
“但是，但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公司的仲裁部门，由他们做出安排。”
黄亮的心情一下子跌进谷底。
田玉伦这老小子这不成心耍花样吗？
“你这么一大把年纪，跟我这个小后辈耍赖，有意思吗？”
“呵呵呵……”
“我可以不把你交给仲裁部，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