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想师 第155章 终身不娶
作者:梦当年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没用的,”黄亮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你们欺负人我认不全人是不是,可是你们忘了,他们认识,他们已经把领导的名片牢牢地握在手里,把你们的名字深深记在脑子。”

  “黄主任,给我们一条活路。”

  黄亮懒得跟他们废话:“路就在前面,请,你们是要去罢工还是找大小姐讨公道,我都不会管,随你们高兴。”

  可是他们耍赖不肯走,黄亮就叫朱程把他们请了出去。

  最后连秦侍都捂着鼻子离开了,但是陈副本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

  黄亮的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这一次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好记住这个教训,公司不是你们闹着玩的地方,与其赖在这里,不如出去另谋生路,外面的机会还是很……”

  话未说完,他的手就被打开了。

  “我留在这里就是想问你,你真的是总经理提拔的人吗?”

  “是!”

  “那你为什么要帮着大小姐。”

  “因为我觉得这是对的。”

  “哼,”陈副本冷笑,“你觉得自己被总经理还有能耐吗?”

  不就是总经理吗?他又不是没干过。

  黄亮沉默地低下头。

  陈副本以为他心虚,更加得意:“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黄亮没有说话,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脑子正常的人应该都能看懂,但是他高估陈副本的智商了。

  “要请我去办公室谈?还是请我吃饭?”

  “……我请你滚。”

  “黄亮!”陈副本咬牙切齿地警告,“你敢违背总经理,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陈副本走了,只剩下黄亮一个人。

  短暂的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苦恼。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吞没了。

  有人推开门,拿手电筒往里一照。

  “谁?吓死我了,黄主任,您怎么还没走?”

  “几点了?”

  “已经七点了。”

  “哦,是啊,我该走了。”

  黄亮提起衣服,疲倦的往外走去,走到楼下,仰头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他独自穿过繁华的街头,频频回首,不知道期待着什么。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跑上来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黄亮,咱们喝酒去。”

  那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孤独!不会不敢面对四面墙壁。

  “嘿!黄亮!”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黄亮回头看到一个锃亮的光头。

  “无毛狼,”黄亮好笑,“还嫌被打得不够是不是?”

  “上次是因为生意,这次是我自己要来的,一码归一码,我和你又没什么过节。”

  “所以呢?你找我干什么?”

  “当然道歉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连西城老大都认不出来。”

  黄亮听到老大两个字只觉得反感。

  “过去的事别提了。”

  “那哪儿行,你的那些丰功伟绩一直都刻在我的心里,当初是你不肯收我,我才出来自立门户,找了几个下手来充门面,所以现在混到这种地步,都沦落地要来外地讨饭了。”

  无毛狼叹了口气。

  “据我所知,你们的雇主有钱又大方,这一次你们淘到了金饭碗,千万别吃噎着。”

  “我现在哑巴吞黄莲,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无毛狼捶胸顿足,“为了赚几个臭钱开罪你不说,钱又没到手,这是……”

  “还有人敢赖你的账?”

  “说是事儿没办成,”无毛狼淬了口唾沫,“老子为了替他办事,豁出去半条命,这么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没门儿!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又是咱们西城,人多贼心眼也多,赖账不算,竟然还找打手来对付我们。”

  “打手?是哪个帮派?”

  “那我不知道,我就看到他们手臂上都纹着老虎。”

  “黑虎帮!”

  “我听过,好像是这块地盘的老大。”

  “你确定是黑虎帮?”

  黄亮皱紧眉头,这不对啊……

  “管他是什么,”无毛狼用力地托住他的手臂,“咱们见面也算是缘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钱?你缺钱?”

  “上次去医院把钱都用完了,我自己倒无所谓,可怜我那几个跟着我的兄弟啊……我不要多,只要够路费就成。”

  这一个月工资又泡汤了,不过他得到了比工资更重要的消息。

  黑七居然也趟过这趟浑水。

  黄亮来到他的住所,女保镖先是拦住他,但是接到电话便放他通行了。

  “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抱歉。”

  “何必这么客气,你又不是别人,你可是我最信任的黄老弟啊……”黑七迎上来,朝着旁边的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我就想问你,光头佬他们是不是你去收拾的?”

  “光头佬……哦……你说的是那几个。”黑七微笑,“你不用道谢,我这个做大哥的应该帮你出口气。”

  “你去恐吓他们,只是为了帮我出气?”

  “……不全是。”黑七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下去。

  “七先生,我能不能……”

  “不能!”黑七果断地拒绝了,“黄亮,我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作为兄弟,我可以把命给你,除非雇主同意,否则我是不能透露给你任何消息。”

  “我知道,”黄亮微笑,“所以我并没有像打听什么,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你尽管说。”

  “我想请你保护一个人。”

  “谁?”

  “管雪。”

  “管……管雪,管氏大小姐!”

  “是的。”

  “为什么突然想到请我帮忙。”

  “直觉告诉我,她会有生命危险。”

  “她可是管氏大小姐,连我都动不了他,还有哪个帮派有通天的本事。”

  “本地是没有了,就怕是外地的,也保不齐有些讨债不成怀恨在心,所以我想请你保护她。”

  “你和她什么关系?”黑七皱眉,“怎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她是我老板。”

  “你这个人哪,就是心肠软,尤其是对漂亮女人,”黑七摇摇头,“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你知道我和田玉伦的关系,你也回到田玉伦和管雪的关系,你更应该清楚,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两面派,所以我不可能去保护管雪。”

  “我懂了,”黄亮微笑点头,“打扰您了。”

  “黄老弟,”黑七突然叫住他,“你该不会怪我这个做大哥的。”

  “当然不会,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谢我?谢我什么?谢谢你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黄亮走了,留下黑七一个人发呆,他什么都没说啊……

  黄亮打车来了田玉伦的住处,正巧碰上刚下班的娟子。

  “田总休息了吗?“

  “还没有呢?”

  “他这一整天都做了什么?”

  “吃饭、喂狗、静坐,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无聊的人。”

  “他现在在哪儿?”

  “刚上楼。”

  黄亮一听,立即追上楼去。

  当走到他面前时,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黄亮,你来了。”他闲散地倒了杯茶。

  “是的,我来向你汇报今天公司的情况。”

  “向我汇报?”田玉伦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啊,你倒是说说看,公司今天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没有?”

  “十几个场的主管来公司扬言要罢工。”

  “哦,是吗?”

  他喝着茶,不惊不扰地喝应着。

  “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田玉伦的手顿住,抬起头来。

  “你问我?你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晚辈惭愧,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让你心里不舒服。”

  田玉伦放下茶杯微笑:“很好,你果敢和应变能力超乎我的想象,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希望这只是针对我的一次测验,而不是针对大小姐。”

  田玉伦又是一愣,豁地打掉茶杯。

  “黄亮,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以你的智商,难道看不出来陈副本他们是接受了我的指令?”

  “恕我愚钝,您不是一直以大小姐长辈自居,一直宽容她吗?为什么这一次要穷追猛打?”

  “哼!”田玉伦冷笑,“她是因为她得寸进尺,做得太过分了,把没有关系的人也牵扯进来。”

  “是因为陈晓玉女士吗?”黄亮微笑,“可依我看,您对陈女士并不上心,您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黄亮!”他极其愤怒,就像被人揪出了狐狸尾巴。

  “如果次那一番真心剖白还是无法打动您,我想,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那个可怜的女人了。”

  “够了!”田玉伦愤怒地站起来,“不要揣度我的内心,你不没有这个资格。”

  “是我失言了……”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田玉伦变得冷漠犀利。

  “请您回公司上班,稳定局面。”

  “原来是给大小姐当说客,”田玉伦失望地摇头,“你终于还是被她收买了。”

  “我只是站在公司的角度,做一个员工该做的事。”黄亮顿了顿,“您也曾经是一个普通员工,我想您也有过我此刻的心情。”

  “曾经……普通员工……”田玉伦呢喃着,眼中的隔阂如冰雪消融,“是啊,我也很怀念那段岁月,可是我渐渐的就记不清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握紧拳头,眼红恨意凝聚。

  “总经理,您作为一个长辈不应该在晚辈面前如期情绪激动,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连你也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凭什么?”他豁然回身,揪住他的衬衫领口使劲地往上提,“你……你……你压了我一辈子,凭什么让你女儿也骑在我头上,凭什么?我就是要给她一点教训,你能怎么样?说啊!”

  黄亮愣住,他把他当成了管先生。

  一个老人粗暴的力气很快就用尽了,他跌坐在摇椅上,吃力地喘气,汗如雨下。

  黄亮递过去一张手帕,平静地问道:“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是不是整个人都轻松了?”

  “你刚才是在……催眠我?”

  陈良梦管这叫问心控术,其实就是施术者用类似催眠的手段让被控者顺着引导叩开自己的心门。

  黄亮没有说话。

  “是谁教你的这旁门左道。”

  黄亮看出了他眼中的厌恶,谁都不喜欢自己的**被****,看来他的技术还没到家,所以不能完全消除产生的负面心理。

  “这不重要!”黄亮转开话题,“您并没有你表现的那么和蔼,您其实憎恨着大小姐,因为他是管先生。”

  “不全是。”田玉伦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突生感慨,“她本应是我的女儿……”

  一语落地,寂静无声。

  他孤单几十年,终身不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