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二的心中,家和故乡是不可分割的。故乡是平面的,家是立体的。故乡和家的关系大概就像灯塔之于港湾的关系,缺少灯塔的港湾是黑暗凄冷的,缺少家的故乡是灰暗寂寞的。
也罢,将这思家和思乡的情怀暂且按奈住,还是睡去吧!不二无奈地摇了摇头,脱去鞋和丝袜和衣而眠。
半夜,不二被剧烈晃动的船身摇醒,接着他听到有人敲锣示警。看着依然沉睡的牛大壮,不二不由得苦笑不已。心思单纯之人能吃能喝能睡,真的是令人羡慕啊!
虽然不二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有人敲锣示警那肯定是有危险。不二推了牛大壮几下,却只见他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不二只得喊道:“开饭了!熊心豹胆鲸鱼心,真是好东西啊!”
牛大壮猛然坐起身子,睁开惺忪的眼睛,鼻子轻嗅,嘴里还问道:“在哪?好吃的在哪?”
不二没好气地说道:“快起床了,外面有人示警,估计有危险。”
牛大壮听到危险二字,忙道:“难道是海妖袭击大船,不行,我要去看看。”
不二闻听海妖袭击大船,心中也起了兴趣。他跟在牛大壮的身后,想要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海妖究竟是多么可怕。
走到甲板上,不二看到船长正指挥船员检查船舷等部分,看看是不是坚固。当不二放眼大海时,才发现船舱外面居然有一个大气泡一样的保护罩。这个保护罩在夜色中并不显眼,所以不二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牛大壮看到这个保护罩,顿时开心地叫道:“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气机关罩啊!”
不二听到牛大壮称呼这个大气泡为气机关罩,忙问道:“什么事气机关罩啊?”
牛大壮闻听不二向其请教,顿时来了精神,解释道:“这是工家利用机关术结合气制造的宝物,可以防御各种物理攻击,像我们坐的这种经常出海的船舶,有很大的可能会安装这种宝器。”
不二看着侃侃而谈的牛大壮,不禁问道:“你懂得还真不少?”
牛大壮挺了挺胸脯说道:“公子可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说完,他又有些心虚地说道:“这都是我白天跟船员聊天时他们告诉我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清楚。”
不二赞许地说道:“大壮知道谦虚了。不过,你能够把船员的话记住并清楚地讲述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牛大壮憨厚地笑道:“哈哈!要是公子讲课我肯定记不住,不过这些奇闻异事我听后那是怎么都忘不了。”
不二指着牛大壮没好气地说道:“你呀!”
这时候,船长看到不二走上甲板,急忙跑过来问道:“公子,您怎么上来了?我们这艘船属于公务船,所以备有工家宝器,公子不用担忧!”
不二温和地笑道:“作为船上的一份子,我怎么安心躲在船舱里呢!更何况祖上的荣耀告诉我:家没有孬种!”
船长敬仰地说道:“帝世家为人族安宁居功甚伟,谁又敢不敬!”
不二轻声道谢,然后问道:“劳烦船长为我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船长急忙说道:“公子不必一口一个船长的称呼在下。我乃二阶士,您称呼我为江川即可。”
不二说道:“江船长,您不必自谦。身为船长,当在船员面前有威望,某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有损到江船长的威望。”
江川摇头道:“他们都只是一阶兵而已,除非背叛人族,否则岂敢翻天!”
不二道:“船长身为一船之长,为全船人员的安全负责,某岂能不敬。还望江船长莫要过于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某还等着江船长告知某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江川见到不二执意不改称呼,无可奈何地说道:“公子,刚才有一群海兽在几名兽卒的驱使下攻击海船,幸亏海船上的宝器在海兽的攻击下触发保护功能,否则我们就可能葬身大海了。”
不二走到船舷处朝外观看,海水已经不复白天的浅蓝色,而显现出深黑色。想要看到海妖的形状,简直是痴人说梦。不二只能失望地回到甲板中央的位置,感受着船体的剧烈震动。
两个小时后,这些海妖兽看到攻击徒然无功,只好纷纷散去。不二和牛大壮看到危机解除,在江川的劝告下回到房间继续休息。
经过海妖攻击海船事情的刺激,不二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那因承平之世被压抑的热血和激情猛然间迸发出来,使得他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入睡。
听着牛大壮呼噜的声音,不二有些羡慕他躺到床上就进入酣睡状态的单纯性格。他只好坐起身子盘腿调息二十分钟后,开始默诵《中庸》,刚诵完“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一句,异变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