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就是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儿，玉林表情夸张地惊叹着，店主闪着精明的小眼睛，乘机鼓动，不费吹灰之力又做成一单生意。玉林买了两颗，一颗归我，一颗上面刻着“我爱玉林”；另一颗归她，上面刻着“我爱六一”。我摇着脑袋，连声大呼，太俗了，太俗了。一对凌厉的眼神向我飞来，我不得不立刻住了嘴，把那颗刻着“我爱玉林”的小米粒戴在肚子上，严藏在衣服里面。

　　这天正是星期天，熙熙攘攘的行人挤来挤去的。我牵着玉林的小手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玉林那双好奇的小手一路划过路边店铺摆放的形形色色的工艺品和小饰品，一串风铃被她的手一碰，发出一串“叮叮叮”的响声，和着她的“咯咯”的笑声，织成一曲交响乐。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东瞧瞧，一会儿拿着那个西看看，这个还没有瞧清楚，又放下拿起另外一个，那样子仿佛是孙悟空进了蟠桃园。

　　“哎，那边有人在画像，我们过去看看。”玉林指着前面说。

　　“慢点，慢点。”我怀里抱着一个画框，生怕挤丢了似的。画框里装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幅字，上面写的是我和玉林的名字。两个名字的笔画经过这样那样地一弯、一绕，猛一看就像是一幅中国画。

　　这是在街口拐角处的一个卖字的老头给我们写的。那个老头戴着一幅老花镜，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也可能是真的很有学问。他面前小方桌上的笔筒里，插满了大大小小不同型号的毛笔，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实用。他铺开一张宣纸，挑出一支的毛笔，一边调笔尖，一边让你在草稿纸上写下自己的大名，然后他便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左抹右弄。不一会，你的名字便像一幅中国画一样呈现在你的眼前，笔默浓淡之间，层次自是分明。最后署名、印章，再装进画框里裱好，你付10元钱给他，他把画框交给你。

　　“画得还真像。”玉林蹲在地下，用手碰碰我的膝盖说。

　　眼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巴，戴着一幅黑框眼镜，上一次刮胡子是什么时候大概他自己也不会记得是读几年级的时候了。我想他一定认为这个样子很酷，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也许所有搞艺术的人都喜欢用这种打扮来“标榜”自己，其目的就是让别人能一眼就能把他们从我等凡夫俗子中给区分出来。

　　他正在给一个女孩的肖像作最后的修改。在他身旁放着他画的几幅肖像画，有明星刘德华和章子怡的，也有国家领导******和******的。这些惟妙惟肖的照片足以证明他的水平，是一个不错的广告，只是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侵权。

　　周围有很多人围在一块看着他画，有时是排队让他给自己画肖像，还有一个老外，脖子上挂个相机，也耐心地等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