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灵脸上错愕的表情，以及后来的泪流满面。君诺不禁有些心疼，犹豫着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初灵？

　　“诺哥哥修仙都是为了她吗？”初灵哽咽了一会，“那我呢？初灵算什么？诺哥哥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初灵情绪十分激动，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诺哥哥不喜欢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仙人？难道都只是因为他们是仙，地位高贵吗？

　　君诺按住她的手臂，认真地说：“我对你的感情是喜欢，对她的感情是爱。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君诺想了一下，再加上一句：“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初灵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君诺，周围静得仿佛能听见初灵那颗玻璃心破碎的声音。

　　“妹妹……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美瞳黯淡无光，像是失了光彩的宝石。初灵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木讷地反复重复这句话。

　　“初灵，初灵！”君诺紧张地抓着初灵的手臂，他无奈地说：“不管初灵你怎么样，我都必须成仙。”最后他拥抱了一下初灵。

　　初灵麻木的脸上出现裂缝，痛苦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如何声音，可脸上都涕泪交加得不成样子。

　　君诺最后还是成仙了，初灵忘不掉他那时脸上幸福高兴的神情。

　　君诺的最后一句话都把她刺痛得遍体鳞伤——“初灵，我在天上等你。”

　　诺哥哥你是不是想要我见证你们的幸福？你是不是很喜欢捉弄我？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伤害我？

　　记忆总是那么无情，翻出来的每一次对话都在刺痛一颗心。

　　初灵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使劲不去想从前的事，可是那些事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怎样都止不住。

　　“小白——”兮月步伐匆匆，他没想到只是离开一会儿，初灵就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一把抱住初灵，一脸担心地问道：“小白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你了？”

　　“主人……”初灵呜咽地哭着。她双臂环着兮月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前哭泣。现在的初灵好脆弱，她只想寻求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坚实的依靠。

　　兮月被初灵眼中的伤感所刺痛。兮月眼眸里犹如一片幽静的深潭，泛着怜悯的光泽。

　　“初灵，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痛苦吗？”兮月抱着初灵，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初灵哭着摇摇头。

　　兮月笑笑，笑里却夹杂着太多无奈。“因为他们在乎。”

　　初灵怔然忘记了哭泣，不知是因为兮月的笑还是他的这句话。

　　兮月继续说，“因为他们太在乎某种东西，所以会为它哭，会为它笑。”他忧伤地看着初灵，“那么，初灵在乎什么呢？”

　　时间一凝，生生扼住初灵似乎要落下的眼泪。她觉得兮月也会因为她的泪而伤心，也会因为她的笑而开心——

　　是不是，兮月也在乎她呢？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咬紧唇瓣，再次想到菂殒的话——

　　“其实可以看出帝君大人对你的爱意。”

　　初灵只觉得脑袋发胀，她晃晃脑袋，不使自己再去想。

　　“兮月，我想去人间走走。”初灵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但仔细想想，觉得这也不失为放松心情的好办法。

　　聪慧睿智的仙人怎么会听不出初灵言语的哀伤。他垂下眼帘遮住眼眸里的深邃，他轻叹：“好。”

　　蓦地，初灵抬头看他，忽而发现兮月语气中的伤感和黯淡无光的眼眸。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初灵，刻在了她的心里。她只觉得像兮月这样的仙人不应该悲伤。

　　她重拾欢乐的心情，问兮月：“刚刚主人去哪里？”

　　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忘记那一刻的争吵。

　　仙人如玉的面孔一滞，手掌轻抚初灵的耳朵，眼中带着初灵不易察觉的浅浅疼惜。

　　“天帝找本尊有些事。”

　　有些事不该让你知道的，本尊会一直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