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古代恋上君:零落夭脂 第8章 二、夹缝中的存者(1)
作者:仔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浑浑噩噩的听着张神佑慌乱的指挥着下人们忙进忙出,很想开口阻止,三月的眼皮却有千金暗铁压下来,沉重得在也睁不开。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月儿,月儿,别睡……”她模模糊糊的听到他焦急的喊着。

  “……”

  “大夫呢?大夫呢?来了没有!”轮椅转动着,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快,在多盖几床棉被!还愣着干嘛!!!”

  “热水呢!热水好了没?”

  ………

  一颗心,似乎悬在了半空,他从未有过的焦急,看到小厮终于抬来了热水,他慌乱的转动着轮椅迎上去命令道:“快,给月儿擦擦!”

  见小厮犹豫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了道,便一把抢过小厮手中的布条,“下去,我自个儿来!等等,你去在添盆炭火!”

  说完便把布条浸在热气腾腾的水中,再拧干了水,便要敷上王三月的额头。

  “慢着!使不得!”一声焦急的怒吼自外间传来,张神佑的手停在半空,回过头便看到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儿精神抖擞的奔进来,将他身后的小厮甩开一大截。还不等他回神,一把便躲了他手中的布条,“你这是要害死这丫头啊!你,去捧些雪来!”

  “啊?”随后气喘吁吁跟进来的小厮看着老头手指着他吩咐,抬眼向自家少爷请示:“少爷?”

  “快去!”张神佑顿时怒到:“白大夫让你去就快去!”说着回头看向已然在把脉的老头:“她怎么样了?”

  白大夫是这云城最有名的神医,他来了,月儿就有希望了。网.136zw.>

  “无妨,受了寒,好在这丫头身子骨好,老夫先为她施两针,驱驱寒,抓几幅药啊也就好了。”

  “真的?”

  “少爷,这雪?”先前出去的小厮双手捧着雪进来,战战兢兢的,也不知是雪太寒,还是畏惧屋里的人。一双手,却是猪肝一般青紫得毫无血色了。

  “你这小厮!”老头儿摇摇头,指着一旁冒着热气的水盆:“放进去,这么点儿哪够?谁让你用手捧了?”转而不疾不徐的打开药箱拿出针包,自言自语道:“一帮子蠢人。”

  “……”屋内的人皆低头不在言语,张神佑铁着脸定睛看着老头儿施针,这白大夫在云城,在南蛮,是众人称赞的神医,在他这,可不算神医,虽然每每吃了他开的方子,他都能内心平静一阵子,脸上的疙瘩也消散一点儿,但他的双腿却从不见好。.136zw.>最新最快更新

  而他相信,他是能治好月儿的。

  小厮按着白老头儿的要求,用雪将热气腾腾的热水混合得温热,这才将布条放进盆里浸透,捂在三月的足心上,捂一阵,揉一阵,双脚捂好又换成手,还一边咂舌:“这人是得多蠢,才能在雪中站那么久?这年头,还真是怪事年年有,好在没冻着心脏肺腑……”

  “不许你说月儿蠢!”张神佑听着他念叨,纠正到:“月儿肯定是赏雪被雪精迷了心神!我明儿个就请人来为她叫魂。”

  “……”白大夫摇着头,转身轻车熟路的走到不远处的书桌上,研磨写了方子,边写边叹道:“这精啊怪的,不过人心所化。”说完起身,看向张神佑在一次摇头:“按着这方子抓药,这冻着啊得慢慢养,别让人在受了凉,你自个儿那药啊也别停,老夫告辞!”

  这早些年,张神佑的腿是能救的,只不过这府中精怪太多,暗中换了他的药,他又常年在外游历,待回来时,那毒已深入骨髓,在无药可医。这些年久居云城,本着医者父母心,又计较着要和这病较真儿,他这才留下来,今日,原以为是这张神佑又犯病了,却没想,又是一个可怜之人。医者,只要有病可医,这府中其他的事儿,他却是不过问的,这医者眼中,便只剩下病人,不论好坏之分。

  三月只觉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头重脚轻的走在暗无天日不知方向的虚空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只是有个意念迫使着她不可停下。

  走得心烦意乱之时,前方突然有了光亮,隐隐约约的听见哭声,声声泣血。

  谁?

  是谁?

  谁在那?

  她张大了嘴,喊得精疲力尽,却听不到回应。甚至,她连自己的喊声都没听见。

  难道……我聋了吗?她捂着耳朵。不对,刚刚还听见哭声来着。她便屏息了听,那哭声忽远忽近。那为何自己听不到自己的喊声?她又尝试着喊着:这是哪……有人吗?

  这次总算明白了,是自己发不出声。她突然手足无措,站定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光亮慢慢远去。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她如是告诉自己,然后抬脚,迈步。既然是梦,就一定要让自己醒来,一定!

  她追着光亮的方向奔去,快如闪电,却怎么也追不上,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腿脚酸软。

  “医生,医生,快,快来看看我女儿!”有妇人急切的喊声。

  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三月突然很兴奋,光亮处有人来接她了!

  “病人体征正常,这心脏跳动时快时慢对于长期昏迷又无心脏病史的病人来说,就像常人做梦时出现反常一样,不用担心。”温和的嗓音吸磁般带着安抚的魔力,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哭泣的妇人,只听她哭着说道:“她刚刚呼吸急促,胸脯起伏不定,我还以为……”

  “医生,你说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沙哑的男声沉沉问道。

  “这说不准,病人体征正常,也无任何外伤,可每次检测,便会有奇妙的磁场干扰我们的仪器,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保证病人的生命体征,做进一步的观察。”年轻男人温和的嗓音中染上几丝懊恼。

  “谁?谁在哪?”三月追着光亮,急切的问着。为何会觉得,这哭声这般让人难过,仿佛戳着自个儿的心脏,别哭了,别哭了……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喊着,向着光亮的地方努力的奔跑。

  近了,近了,那光越来越亮,她像一只暗夜的虫,积力渴望着那光,那暖,犹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