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我们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因为经过空中一段滑翔,所以下来的路应该在前方,说实话,那时候我们心里也没底,一是当时绝户路塌方的时候大通他们躲进了山洞有可能被困在了上面。二是草蜢子在我面前把小胡啃成骨架子的场面在我脑子中印象太深刻了,就好像印在我眼睛里一样,我怕大通和小百灵没挨过去。
带着这种矛盾的心理,我和孔晓生来到绝户路的下方,下面一片狼藉,由于绝户路的设置时间太久了,用作固定陷阱的木石都和旁边的岩石像骨与肉一样生在了一起,所以这次绝户路的塌方也造成了旁边山坡的滑坡事故,周围一片碎石。想来我和孔晓生算是运气绝佳了,不仅躲过了绝户路塌方,还阴差阳错的滑翔前进躲过了岩体滑坡,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暗自庆幸。
除了碎石以外,下面还有一团一团黑色的虫卵,外形像是散乱的渔网一样,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应该是草蜢子日积月累的虫卵中没有孵化出的一部分,化作了绝户路里的一部分。
“大通,小百灵”我一声一声叫唤着他们的名字,在这寂静的古墓里始终没有人回答,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里的落石很多,影响视野,就在我寻找的过程中,后背一块大石头突然“咯吱”响了一下,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谁!”我猛地回头,却发现一个大脑袋晃晃悠悠地从我背后的一块石头中升了上来,好似刚睡醒一样。
我定睛一看,大叫道,“大通,你小子在这啊!”
那个大脑袋一怔,却是吃惊的样子,大喊道,“你小子别过来,先对暗号,人生四大喜!”
我一听,这小子,估计摔迷糊了,把咱以前瞎扯的暗号搬出来了,得,对就对。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四大喜是青山的辣烟老包家的羊,红脸的姑娘奶白色的酒,我说的对不对啊?”
后面那半句有点荤色,一般人我们不告诉他,只有一起混的兄弟才能说说。
大通一听狂喜,不过一想又不对,眉头皱了皱又问道,“那四悲呢,四悲是什么?”
“哎,你这小子还不相信我啊,”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月末的香烟是屁股,老包家的羊肉吃不着,红脸的姑娘不理咱,奶酒喝得头痛风”
我还没说完,大通就跳了起来,过来一把抱住我,口里嚷着兄弟,我可算找到你了!
弄得我一头雾水,这小子怎么了,对我这种革命兄弟还要考验。
大通的嗓门忒大了,把旁边的孔晓生也吸引了过来,好说歹说,终于问清楚了刚才大通和小百灵遇到的情况了——
当时大通拉起小百灵进了那个山体缝隙处躲避草蜢子,那条缝隙还挺深,大通和小百灵进去有5米多才到顶。
值得庆幸的是躲进这个山洞后,只有一些晕了头的草蜢子慌不择路的撞了进来,都被大通踩死了。大概过了几分钟后,外面草蜢子翅膀震动的嗡嗡声小了下来。
大通和小百灵的猜测是草蜢子飞向别处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地面突然激烈震动起来。
大通破口大骂,“这驴养的古墓怎么还玩塌方呢!”
话音刚落,由于绝户路塌陷的连带反应,整片石壁跟着滑坡,大通他们躲的那个缝隙本来就是石壁在风吹水浸后形成的,一滑坡自然越裂越大,整个山洞像是被撕开的一块布一样,一裂到底。
但估计大通和小百灵上辈子积了很多德,这条缝隙越撕越大,形成了一道45度角的斜坡,眼看着这滑坡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周边又有碎石不断砸下来,大通和小百灵眼睛一闭,牙一咬,跳!
双双顺着斜坡跳了下去,这斜坡上都是沙石,大通屁股向后,就像小时候幼儿园坐滑梯一样咕隆咕隆滑了下来,等到滑倒底部,整条裤子都开了,只剩了一条有破孔的内裤,幸亏洞里黑,火炬和那个能当电灯的头盔都在刚才逃跑时丢了,大通撕下两条布条,把屁股一包就完事了。
小百灵可就没有他这么皮糙肉厚了,她在滑下来的时候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骨碌骨碌滚了下来,身上破了不少皮,幸亏内蒙古的秋天冷,衣服穿得厚实,好歹撑了下来,却不小心滚进一个大洞里。
大通虽是个糙汉子,也不喜欢小百灵这种女强人,但毕竟正常男性,关心女同志,第一时间去找小百灵了。
顺着小百灵往下滚的痕迹,大通找到了那个大洞,那个大洞很奇怪,口小里宽,环境很干爽,没有任何杂物,适合居住,说不定有什么东西住在里面。
但大通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一把把躺在地上的小百灵抱起来,抱出了洞外,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把水壶里的水倒在手上,往她脸上擦了下,这冷水一刺激,小百灵慢慢地睁开了眼。
大通看到小百灵醒了,很高兴,上前关心道,“小百灵同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小百灵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突然看到自己胸口的衣领滚下来时被哪边突出的石头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里面,不由捂紧胸口“啊”的叫了一声。
大通虽然很想再看一眼,但出于礼仪他还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转过头去。
事后他常常后悔,找我念叨说,你说老张,我当时转啥头啊转啥头!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倒不是大通花心,想多看几眼白花花的胸脯,着实因为他这一转头,转出事来了。
据大通自己介绍,就在他转头的时候,突然感觉脑后一阵阴风袭来,于是他本能的一转头,看到小百灵狞笑地扑向了他。
按理说88斤重的小百灵是不可能扑倒160斤重的大通的,可邪门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百灵力大无比,一下把大通按在地上,用带有尖锐指甲的双手死死卡住大通的脖子。
大通居然被一个单薄的女人按在地上掐住脖子到无法呼吸,我是无法想象出那种画面。疼痛和窒息彻底惹恼了大通,他那混不吝的脾气上了头,也不反抗,抡起右手就是一拳把骑在他身上的小百灵打了下去。
要说大通1米80的个头,加上挖煤练出来的力气,这一拳应该把小百灵砸得晕过去。
可小百灵在地上滚了一圈,像一只夜猫一样手脚并用趴在地上,眼睛里冒出绿油油的光死死盯住了大通,直盯得大通双腿发软。
大通看似鲁莽,却很识时务,一看小百灵这样子就知道她整个人都不对,抛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转头就跑。
但小百灵身形很快,很快就追了上来,大通没办法,只能在大石头里穿梭,绕了好久,终于甩开了后面的小百灵,没想到由于太黑看不清脚下,一脚踩空,咕隆咕隆滚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直到听到我的叫声才醒了过来,又怕我也变成了小百灵那个样子,就有了刚才对暗号的那一幕。
听完大通的陈述,我乐了,说道,“合着你小子被一个丫头片子追着满世界跑?瞧你能的。”
大通老脸一红,反驳道,“我这是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要是你丫变成那熊样,瞧我一巴掌扇不死你!”
“你们都别吵了,”孔晓生对我们的贫嘴很头疼,说,“大通,你是说小百灵是摔进了那个洞里才变成那个样子的吗?那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通仔细想了想,说道,“是的,她就是摔进了那个邪门的洞里才会变成这样的,特别的,就是嘴里多了白沫子,眼睛很凶,其他,其他好像也没什么。”
孔晓生眉毛皱了起来,说,“看样子小百灵十有**被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体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在这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回到上面去的路,要是遇到小百灵,不管她怎么说,直接喊人,其他人立刻支援。”
这个方案得到我们一致通过,毕竟这下面太诡异了,处处透着危机,真怕一不小心就在这当陪葬了,如果能上去自然还是上去好。
我们三人离得不远,三五米的样子,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这一片搜索干净了。
没有能够上去的路!
没有找到小百灵!
这个结果当然令我们很不满意,我提议加大搜索范围,把三人的距离扩大到五十米左右,彻底搜查这里,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大家的同意,我们把剩下水壶里的水匀了匀,大通少了,孔晓生多了,她分了一点给大通。
这是我们在古墓里唯一的补给了,我肚子早就贴着脊背了,大通更不用说,走到哪“咕咕”叫到哪,但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不想死,求生的**成了推动我前进的最大的动力。
在三人分开后,我独自检查了一面石壁,这面石壁是绝户路的一部分,由于它靠近我们走的方向的另一侧,所以绝户路的坍塌对它影响不大。
在石壁外,我还能看见撑起绝户路的木头结构,这是一个借助石壁固定的木头支架,经过千年水汽虫卵磨损早已经黑化如碳,依靠支架千年挺立的惯性而屹立不倒。
这种支架别说顺着爬上去,打从下面路过不砸你脑袋上你就该庆幸不已了,所以,沿着这里爬上去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究竟怎么样才能上去呢?不陡的石壁,平坦的斜坡,蜿蜒而上的墓道?这些都不可能!
就在我为这个问题绞尽脑汁的时候,黑暗中,一双手突然从我脑后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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