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他们何去何从之梦幻 第12章
作者:古寻欢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晚上肖伯的妻子到酒店上班去了,肖伯带着张枫在附近街道商场转了转,第二天吃了个早点,肖伯骑着自行车带着他来到了他工作的那家,家具厂。

  他打量了一下这家家具厂不大,座落在镇尾,离闹市比较偏远,厂房属六七十年代的建筑,车间宿舍各一栋,里面有个小操场。

  门口是滑动铁架门,保安室里坐着两名保安,肖伯叫他在门口等一下,自己走到门口侧面的小通道,和保安打了声招呼,进门去了,不一会儿带着一名中年男性山来,他走到张枫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说道:“小伙子,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张枫望了一眼肖伯,见他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位就是我们厂的厂长,把身份证给他看看就行。”

  “厂长好。”

  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厂长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然后交给了他,拉着肖伯向保安室走去。”

  肖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红双喜香烟,给厂长和保安一人发了一支。

  他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才见肖伯从保安室里走出来。

  肖伯对他说道:“张枫,厂长说你还未满十八岁,怕你干不了这么累的活,叫你明年再来看看,我现在带你去我表弟所在的那家鞋厂,虽然工资低点,但干得是轻活,也没有家具厂累。”

  他没有意见,跟着肖伯往那家鞋厂而去,他们进了一个小工业区,周围店铺小吃店很多,肖伯把自行车放在,鞋厂门口。

  张枫又打量了面前的鞋厂一眼,门口便是水泥马路,对面是一家食品小卖部,门口摆着两张桌球台,有三位穿着工衣的小青年,在那里打桌球。

  小卖部旁边是一家早餐店,右斜对面有个小广场,前后各有一个篮球架有几位小青年正在打篮球。

  鞋厂两边是厂连着厂,门口是两扇铁架门,里面有三栋房子,一个小操场,保安室里放着一张桌子,三名年龄不同的保安坐在里面聊天,肖伯走过去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陪笑道:“保安您好!帮我找一下蔡飞,我是他表哥。”

  “您在外面等一下,”

  保安说着拿起传呼机道:“办公室吗?请传呼一下蔡飞,他表哥找他。”

  不一会儿,张枫看到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里面穿着件,红灰色花格衫的宽脸,高个的三十来岁青年,微咪着一对大眼睛向门口走过来。

  蔡飞还没有到门口老远喊道:“老肖,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肖伯笑道。

  “表哥,我还不了解您了,快说,你旁边那位小兄弟是谁呀。”蔡飞看了一眼张枫,问道。

  肖伯把他介绍了给蔡飞认识,并说明了来意,蔡飞很快就答应了帮忙,肖伯有事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小卖部的雨棚下等待着,蔡飞进帮他安排工作。

  到了中午,他在小卖部买了瓶纯净水和一块、一元钱的面包吃了,到了下午三点蔡飞出来找他,并告诉他工作已经若成了,还带他到办公室填了张入职表,并交了三张照片和两张身份证复印件。

  完事后蔡飞把他送出门口,并告示他第二天早上八点之前赶到厂里来报到。

  张枫谢过后,绕着这个小工业区转了一圈之后,来到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马路两边摆满了地滩,老板各色各样,男女老少,有的笑容满面,有的大声叫朗,也有的见人就呼喊上一句老板你要点什么,当然还有那种一声不吭,想着他自己事情的人,地滩上有卖小吃的,书本,衣服等,小杂货,有些男女老少出来逛街,他很喜欢热闹,于是东看看,西瞧瞧的走过了这条步行街。

  出了这条街,他在路边的饭店往里看了一眼,才下午四点钟,又不知道往哪里走,最后随便选了一条路来到了另一个工业区,并在这些厂门口转来转去,也没有几个厂招工,于是原路反回在天黑之前来到了肖伯的住处。

  一进门肖伯正在做饭,给了几块钱让他去买了瓶啤酒回来,吃完饭肖伯带他到老乡那里去窜门,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来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身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向肖伯告辞后打了辆摩托车,花了五块来到厂门口等,九点钟的时候蔡飞出来对他说:“你先在卖部门口的椅子上等等,估计下午能给你分配宿舍和部门。”

  这蔡飞在一楼包装部门当主任,所以在厂里还是比较吃的开的,而且他本人也热于交际,做事耐性比较好,他听肖伯说,他表弟,刚进这个厂的时候也只有十七岁,在这个厂一干就是十三年才混了现在为个职业,其实很不容易,张枫也挺佩服蔡飞这种坚持不懈的耐心和上进心。

  下午一点半鞋厂上班铃打响了,工人们从宿舍走出,进入车间上班,张枫还坐在小卖部门口等着,半个小时候蔡飞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他提着行李快速的通过马路走进厂。

  他跟着蔡飞来到了宿舍三楼,里面摆放着六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因为下铺六个床位已经占满了,上面都空着,蔡飞让他随便挑一张,张枫在进门口第二张铺位上放下了行李,并收拾了一下铺上了席子和被子,房间里面不带卫生间和冲凉房。

  他提着几件换的衣服,走到一楼,厕所边的冲凉房把昨天晚上换的脏衣服洗了,然后再拿到宿舍楼顶的凉衣铁架上把衣服给晾晒了。

  因为昨晚没睡好,回到宿舍后睡上了一觉到了黄昏起床出去一个人在,小饭店吃了碗炒的广东米粉喝了几杯纯净水,到街上逛了一圈再回宿舍,虽然已经九点半了,但车间还在加班,他站在宿舍门口看着对面车间里面还亮着的灯光,忙碌的工人,心道:“不知道他们要加班到几点。”

  他提着个粉红色向塑料桶,来到一楼的冲凉房,接了桶凉水,走进冲凉房,洗完衣服后回到宿舍睡觉,睡到晚上十二点工友们才下班,把他给吵醒了,宿友们见到有新人来了,都主动上前问这问那的,他也问他们,宿舍里面原先住着六个人。

  睡张枫下铺的叫于子良,他的鞋子穿了几天,放在他床下有些异味,于子良就瞪了他几眼也没说什么,张枫也回瞪了他一眼躺继续睡觉。

  在这里,独自一个人,无亲,无友的大城市里,他感到很孤独,很想家,想他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和奶奶,等亲人朋友。

  他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了,除了这样他别无选择,回家是不行的,因为他没有钱了,也不可能刚出来又回去,虽然忍着不哭但眼晴都已模糊。

  床板很硬,不像家里的又宽又暖和,他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早晨六点半的起床铃敲响了,宿友们都起了床,他洗完脸回来,宿友们都到下面饭堂去吃早点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他从包里拿着碗筷来到一楼,走进这个五十来平米的饭堂,里面己有工友在吃早点。

  他把饭碗洗了一下,走到打饭窗口,见里边放着一个大铁盘,盘里面装着一盘煮河粉,当然他家乡没有河粉,也没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于是把白瓷碗伸到打菜窗,一位中年男厨师站在铁盘前,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新来的吧!”然后用筷子给他夹了半碗河粉,又加了点汤,张枫说了声谢谢,然后端着碗找了张饭桌吃了起来,感觉这河粉味道还可以,于是连汤都不剩的吃完了。

  洗好碗后放在厨房架子上,又回到了宿舍向宿友打听几点上班,陈长根告示他道:“这是一家台资工厂,七点钟到操场集合,然后广播响起,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做完后经理会和我们开会,开完会七点半打卡上班,然后上到十二点,中午一点半上班,到下午五点半下班,半个小时吃饭休息时间,然后六点加班现在挺忙的,每天晚上都加到十二点,星期天晚上不加班,底薪三百五十块钱,一个月,加班费一小时,一元二角,一楼包装和二楼成型流水线计时,三楼开机计件。”

  这个工价在九几年,和零二,零三年,“小加工厂工资就是这样,想进个大厂也不容易。”

  陈长根,又道:“你今天不用去操场集合,直接到保安室,然后会有人给你发厂牌带你到车间去。”

  张枫,很感激陈长根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七点钟铃声响起,陈长根道:“我们又要下去挨批了,你等我们开玩会再到保安室去,去早了也没用。”

  张枫向他点了点头。

  随后楼下的操场上广播响起,工友,干部都在做广播体操,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做完广播体操后,一位身材高大,体形较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工友们面前,首先向工友们说道:“大家早上好。”工友们回了一句,然后开始讲工作方面的话题,并说了一句“我不是厦门大学毕业的,我不是吓大的,你们是吓不到我的,”他就是陈长根所说的公司经理,“一位我行我素,讲话震耳欲聋的大声。”

  早会将近开到七点四十五分,张枫见工友们都去上班了,才下楼走到了保安室门口,他和保安说了几句话,蔡飞就过来了,叫他坐在保安室等一下,呆会员会来找。

  他和保安聊着家长,过了十来分钟,过来一位穿着制服的女员,手里拿着个厂牌,念道:“张枫,跟我来。”

  他应声,跟着她来到车间三楼,然后经过仓库到了另半边楼,里面一台台大大小小的机器开着,每台机器坐着一名或两名工友,正在给鞋底打磨加工。

  女员把他带到车间的后面靠窗的角落,一张办公桌前,一位理着平头四十来岁,身来高大,长相俊朗的男子面前道:“这就是你们杨组长。”

  “杨组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员把厂牌交到他手中道:“人我就交给你了。”

  “好的,”杨组长回答道。

  “你叫张枫,”杨组长问。

  “是的,”他回答。

  杨组长点了点头站起来道:“请跟我来。”

  张枫跟着他在部门转了一圈,又把厂牌交给他,然后又带着他来到了一位中等个子二十多岁,穿着白褂子青年面前说道:“这是你们,朱班长。”

  “朱班长”,正在一台机器前工作,抬头看了一眼他,对组长说道:“安排他做那个工种。”

  杨组长回顾了车间一眼说道:“刚来的,先让他去历练一下,就去后面那台机器清灰吧!”

  “朱班长”站起来,把他带到对面那排机器最后面一台机子,按起开关,让他把鞋子上面加工后留下的灰尘打掉。

  朱班长示范了两次,叫他上,张枫学着从框子里拿起了一双鞋底放到机器一头安装着的线带前,随着机器快速转动,线条带来了一阵风,他没抓稳,被带子打到手,鞋底也被带了过去吸进吸风机里。

  “小心一点,开始慢一点没事,”朱班长说道:然后手把手的教他,教到他掌握方法为只。

  第一天上班,他有些紧张,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总会让人感到孤独,和生疏,一天上午他除了在这台机器前不停的工作着就去上了一趟厕所。

  直到中午十二点,铃铛再次响起,三十位工友们在车间走道里排成了一条长队,他也站在其中,正打量着同一部门工作的工友,只听得杨组长开口总结了一下工作上的问题,批评了某一位出错的下属,或表扬某几位工作认真做事好的同志,然后喧布下班。

  他很不习惯这种生活,这跟他在家乡砖厂的工作完全不一样,吃饭排队,上班打卡,晚上加班十一二点。

  如果想请个假,那什么全勤没有了,保底都比别人少的多,工作满满,一个月下来,厂里扣除去一百五十块的伙食费,也只能拿个四五百块钱,不习惯是不习惯,但还是要生存下来,张枫没有放弃,依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他没其它的办法,做为一个除了身体健康之外,他在这个城市也算是多无人士,没钱,没房,没凭,也没亲人朋好友。

  第一天上班,他就加班到晚上十二点,这让他叩睡不己,不过他可不敢马虎,因为开着机器,眼睛不睁大一点,很容易发生意外,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下班后洗完澡,合衣服往床上一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睡到第二天六点半,预备铃响起,他睁开眼睛,翻下床,拿着毛巾到楼下去洗脸,上班时,杨组长把他叫到办公桌前,问道:“张枫,工作还习惯吗?”

  他点点头道:“还好吧!就是加班太晚了。”

  “嗯,年轻人要吃得了苦,我也和你们一样加班,习惯了就好,”杨组长笑道。

  张枫点点头,却实他说是真的。

  杨组长接着道:“你想学技术吗?”

  “想,”他回道。

  杨组长把他带到前面一台机器前,指着一名正在工作的工友,对他说道:“你就坐在他旁边,让他教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张枫,点点头,坐到机台前,“那位工友停下了手中的活,过来教导。”

  张枫是阳历,03月01日进厂,第三个月,十三日发了三月份的工资,一共四百五十六块八角钱,虽然工资不多,但还是挺开心,这必竟是自己努力挣来的。

  晚上放假,他约了宿友,于子良去逛街买了点东西去看望肖伯。

  又过了三个多月,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大半年了,每天天照样上下班,这段期间在厂里,他喜欢上了一位姑娘,她叫,许芸芸,她是个肤色幼黑,清雅,方形脸,圆眼睛,身材苗条的女孩,和他纪相仿,上下班他故意去接近她,许芸芸也不回避,只是他还没有勇气向她表白,那时大家都没有买手机,没有手机号码,不能发短信,不能聊qq,没办法,他想来想去,只能给始写情书了。

  写情书容易,送情书难,为了保持一份神秘感,他请宿友于子良,到外面吃了顿饭,让他帮自己送情书,于子良,看在这顿饭和宿友的份上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他把写了两三个小时的情书,交给了于子良,“让他女子宿舍楼梯等着,要他见到许芸芸出来后,避人耳目把情书交给她。”

  果然,于子良没有让他失望,顺利的把情书递到了许芸芸手中,她也收下了。

  几天来,他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忽然有一天,他看到许芸芸和于子良,手牵手的从厂门口走进来,正好被他撞个正着。

  于子良,向他解释说:“我却实把你的情书送到了她手中,但你没有在情书里写自己的名字,她以为是我给她写得,事后我也和,她解释过,说情书是你写的,但她说,她喜欢的是我。”

  他受到这个打击,决定离开这里,于是他找到杨组长,和经理把工作辞了,他在这个厂工作了大半年,工作经验也开始成熟,工资也开始计件,由原来的,四五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逐渐升到了,八九百,到一千多块钱一个月,但为了爱情,他放弃了这份工作,为此作为宿友“情敌”的,“于子良感到很内疚,但又不知道怎么去挽留他。”

  九月底,张枫辞到期了,他请蔡飞到饭店吃了顿饭,感谢他为自己介绍了这份工作,第二天早早收拾了行李,放到保安室,上去和领导,还有工友们告了个别,到财物部结清了工资,背着行李离开了这家鞋厂,当他真正踏出厂门口的时候,心里有些依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也将在自己踏出这个厂门口时而“消失”这里虽然不是他的家,但这里能为他带来小小的感动,快乐,和归宿,他虽然回头了,虽然仅隔着一道门,就可以看到他的领导和工友们,但那已经是两个天地,他站在外面,而这个厂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只能默默地离开,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在附近旅馆租了间临时房,然后到邮局把工资的一半寄回家,开始找新的工作。

  他连续在附近几个工业区转了几天,没找到工作,因为他未达到招工标准,又没有技术人家都不愿意违反劳动条规,不用未成年,张枫还有几月就到,十八岁了。

  出了厂他才知道工作不好找,又不好意思再去麻烦肖伯了,于是只能咬紧牙关继续找,一个星期过去了工作还是没有下落,他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晚上也睡不着,又是工作闹的,早知道工作这么不好找,他也不会先辞去这份工作,第二天天亮起床后,刷牙洗脸继续出去找工作,结果他在街角,大成工业区的楼下,看到一家汽车美容店,门口招工牌上面写着招收洗车美容,生熟手,学徒匀可。

  店不大。

  他在店门口转悠了几趟,才鼓足了勇气走进去碰碰运气,见一个男人坐在办公室长椅上,他太约五十来岁的矮个子。

  洗车店老板问道:“你有事吗?”

  他点点头,非常礼貌的问道:“老板,请问您这里是要招洗车工吗?”

  男子重新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招呀。”

  “你身份证带了吗?给我看一下,以前有没有洗过车,或气车美容方面的知识,”他问。

  张枫把身份证交给了他,才回答道:“没有。”

  店老板看了一眼他的身份照道:“如果你可以吃的了这个苦,明天早上,七点半就可以来上班,不过你只能从学徒做起,包吃包住,但工资可能会低的多,你愿意做吗?”

  “可以。”

  洗车店老板,让他明天来上班,他离开洗车店,有一些小激动,心道:“终于找到一份工作了。”

  张枫从洗车店出来,看看时间还早,要去附近几个工业区转了一个下午,结果并不理想,一是年龄没到,二是大部分厂都希要有工作经验,有几家电子厂都是内招,外招的话只要女工,男工已经招满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选择去洗车店工作。

  直到天黑,他也走累了,两只脚走了一天的路也磨起了水泡,疼痛不止,于是在一个关了门的店铺台阶上,坐下来休息,对面的马路上,豪车,卡车川流不息,路灯全部点亮,人行道的树荫下人来人往,看上去热闹非凡,但他却觉得自己孤独的很。找了一天的工你也没舍得买瓶水喝,肚子早就饿扁了,他站起来向人住的方向走去,人行道上,身边穿着各色的男男女女从面前走过,有老人小孩,帅哥美女,看的他眼花缭乱,但也只能是饱饱眼福而已,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

  在路边有一家大型的超市,里面装修十分豪华,张枫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向厅内走去,卖金银珠宝的店铺装修最豪华,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他都不好意思多往那边看一眼,脸就会红,他坐电梯来到二楼的生活食品区域,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一瓶一块钱的纯净水,因为今天超市打特价,只卖九毛钱一瓶,他觉得来的极实,又买了两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才到柜台去排队结帐,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来逛商场多的人很多,已已排成了一条长长多队伍,他等了四五分钟才买了单。

  出了商场,便向出租屋走去,出租屋有六层楼,半新旧,张枫住在二楼215房间,他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房间很只有十来个平方米,打开灯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一张床单和一床被子,这是一间暗房没有窗户,即使是在白天,也要开灯,床角砌了一堵单墙,有个小卫生间,可以冲凉洗衣服还算方便,不用去外面。

  他扭开水瓶喝了一口水,然后到房东那里借了碗筷,又拿了一个房东早已装好开水的热水瓶来到房间,把碗筷往小桌子上一放,撕开了两包放便面放入碗中,到了大半碗开水冲泡上,接着整个房间香味刺鼻,马上勾起了,他的味蕾,还没等到面条浸泡到就拿起筷子吃起来,三五口便把两块面块吃完了,然后又把面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肚子吃的饱饱的,额头上冒着热汗,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张枫觉得这面条比肉的味道还好。

  他想明天就要到洗车店去工作了,于是把物品先收拾了一下装进包中,然后拿着毛巾到卫生间去冲凉,打开水龙头水有点冰凉,现在已是十月深秋,气温开始回凉,出租房不供应热水,张枫快速的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把换洗的衣服洗了,拿到外面阳台上掠晒,回到房间早早的睡下了。

  闹钟响了三遍,张枫才从床上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口中有些干燥,于是扭开昨天在超市里面买的那瓶没喝完的纯净水喝了两口,看看时间六点半了,于是走到卫生间刷牙洗脸,顺便洗了个头,让自己看的舒服一点。

  张枫虽然长的一般般,但却非常主意自己在人前的形象,生怕别人说他老土,张枫173厘米,体重63公斤

  张枫收拾好行李,背在肩膀上,然后拿着房间钥下楼去找房东退房,房东睡在楼梯间,门关上了还没起床,他上前去敲了敲门,退了房后背着行李向洗车店走去,由于行李太重,他的腰压的有些弯曲,形象不是很好,他不知道洗车店开门了没有,这个肩膀背累了又换另一个肩膀,走到半路离洗车店还很远,有些走不动了,肚子早就饿了,昨晚吃的方便面消化向极快,他把包放在地上休息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向车辆,心想:总有一天我也会拥有一辆自己的小轿车的,但这一天似呼很长很长,至少比他想象的要长多了。

  休息了数分钟后,才提起包在路边包子铺买了两个豆沙包和一杯豆浆边吃边往前走,半个小时候才到洗在店,店门还没开,他在门口张望了一眼,把包放在店门口,左右打探了一下,暗想:不知那老板向为人怎样,好不好相处,还有自己会被安排住在哪里,吃饭在哪里吃,洗车的活好不好干,老板没来,他就在门前运动起来,活动活动了经骨。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店主夫妻才从远处开车过来,张枫见了心想:原来他们没有住在店铺里面。夫妇俩还没走过来,他便脸带笑容的迎了过去道:“师傅,早上好!”

  方俊,点点头走过去开门,对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枫,”他低声回答,显得有些紧张。

  “嗯,行李拿进来,我带你到你住的地方去。”

  张枫拿着行李跟在后面,方俊指着上面的楼阁道:“你就住在上面吧,爬楼梯上去。”

  张枫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空中阁台,提着行李,爬了上去,一个用木板支起来靠在墙壁上,虽然爬上爬下麻烦,但自少可以遮用挡雨,他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

  他快速的把行李往一放,然后问道:“师傅,您这有席子吗,我没带席子。”

  方俊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没有,要回我家里拿,叫我老婆去帮你拿过来吧!”

  张枫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笑道:“师傅,谢谢您!”

  门口开来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方俊迎了出去,向外看了一眼是洗车的来了,他把包往阁楼上一仍快步走到门口,这是他第一天上班可不想让师傅抓住他的把柄。

  车主走进店里坐在里面的长椅上,面向着外面正在观看方俊用水冲车,张枫把车内脚垫拿出共来,张枫拿着一个毛刷和一瓶清洁剂刷轮胎和钢圈。车冲完第一道水后,张枫拿起一根皮管往上面喷洒洗车液,方俊从桶里拿起两块泡棉走到车头,教导道:“我们一人洗一边,从车头洗到车尾,记住一定要洗干净,让顾客满意为止,而且要又干净又快速,这样才洗的过来。”

  张枫点点头,用力的擦洗,尽量追上师傅后脚步,方俊擦完了那边,又跑过去拿起了气压水棒冲水,张枫站在他身后追上追下的观看,俊一边冲洗一边教导怎样冲的快,又冲的干净,死角车胎下面怎样冲洗。

  冲完二次水,方俊把车开到旁边干净的地坪上,张枫拿着一块一两米长后蓝色毛巾和师傅一人牵一头在车上过一道把车顶的水吸干,方俊拉着吸尘器到车边打开车门吸灰尘。

  张枫拿着干毛巾擦轮胎和钢圈,方俊吸完车厢内的灰尘,又拿了一块毛巾,瓶清洁剂清洗车厢内。

  张枫换了一块干毛巾擦干车外,擦干后,方俊又叫他换了一块小毛巾擦玻璃门,擦完玻璃窗后,张枫又拿了一块湿毛巾揭开车头盖。接着擦洗里面的发动机,然后对揭开尾擦干净车尾厢里面的每个角落和皮毯,然后从店内拿了一瓶光亮剂对着四个轮胎喷洒,再把洗好的脚垫用毛巾擦干放入车里,方俊对车主道好了。

  车主交了钱开车离去,接着又来了一辆红色宝马,然后又来了一辆,又一辆,排着队等,接着方俊的妻子也加入了,中午轮流把饭吃完又接着洗车。

  方俊一边教导张枫怎样冲水,怎么才能快速冲掉死角里面的灰尘,毛巾毛刷有用法。

  张枫一边按照他教授的方法去洗,一边体会着这种工作的辛苦,方俊的嘴皮子没完没了的动着,像是一个长舌妇,张枫听得厌烦时,也会站起来朝他瞪两眼。

  方俊似呼没看到,该说的他还在说,他洗车时很细心,很专业,哪怕是有一点没洗干净,他便会重新用清洁剂去清洗,而且他不只是针对张枫一个人,如果他看到他妻子洗的那块不干净,他照样当面数落,洗车他绝对是专业而又诚信的,所以客户都愿,放心把车交给他洗,有很多客户都在他这里包月充卡来代付。

  当然,他的专业,勤劳也给他带来了收益,财源滚滚来。

  直到,天黑才收工,方俊的妻子把饭做好了,送到店里来吃,饭后,方俊交待张枫要把店看好,然后才放心回家去。

  张枫过去把床铺好,在卫生间洗了个澡就往床上躺去,他现在才知道洗在也是件满累的活,爬上床,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金庸武侠小说:侠客行,看起来。

  书看了几页,张枫的眼睛咪咪欲睡,书本落在枕头边他睡着了。

  整个洗车店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他小时候就得了慢性鼻炎,读小学四年级开始流鼻血,严重时一天流两三次,甚至在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把枕头流湿了,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流鼻血了,嘴巴上沾干结的血浆,严重时欲流不止,父母带他去看过医生过,但没拍过x光,流皿时就自己去药店买点治愈鼻炎的中成药,和西药缓解一下,止的住血,张枫也就没往心里去。

  虽然鼻子呼吸不是很通畅,但张枫还是睡得很沉很香,至少比在旅馆睡得香,因为有了工作了也没太多的顾虑,第二天,天麻麻亮,张枫就醒了,只听得门外沙沙作响,好像是在下雨。

  他坐起来,揉着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啊哈,然后从包里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天气变冷了,他穿上了师傅为他发的工作服,然后拉开了卷门,把店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到旁边的包子铺,买了杯豆浆和两个馒头吃,店里面不供应早餐所以得自己掏腰包。

  七点半,基本上就有车开到店铺来洗,因为有些车主,要赶去上班。

  张枫吃完早餐,看看时间六点半了,于是在店心做了一百个虎卧撑,然后拿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师傅来店里。

  今天下雨没什么人开车来洗,只有一位车主开着自己的爱车来干洗,抛光,打打腊。

  天没黑师傅就叫收工了,方俊嘱咐他要把店门看好才放心离去。

  洗车生活天天如此,张枫在这里一直做到腊月三十上午,下午才放假,他没有回家过年,就在店里过年了,下午洗车店放假,他一有空闲就把店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然后到公用电话停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报平安,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今天是腊月年三十,除夕节到来,处处张灯结彩,城市里放鞭炮的少,放烟花的比较多,还没到晚上,“就忍不住放起了烟花,在半空碰碰作响开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火花”。

  方俊没有忘记他,开车自己那辆二手的,长安福汽车特来到店里,下了车,他兴高采烈向走进店叫道:“张枫,跟我去商场买菜去。”

  张枫高兴的把书放到床上,方俊见店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特别表扬了他一顿。

  张枫爬上了车跟着师傅来到菜市场,买了一些鸡鸭鱼肉,什么的,然后又到超市买了些年货,坐着车来到师傳家中,“帮着师母在厨房忙上忙下的做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方俊把张枫的工资结了,然后又给他发了个红包,又在师傅家一边喝热茶,一边欣赏电视台除夕艺晚会。

  张枫十点才离开师傅家,回到洗车店,在路边的小卖部特意挑选了,几块钱小爆竹,在店门口放了起来。

  完了后才满意的关好了店门,洗了个热水澡,爬到床上拿起书看了一会就睡着了。

  他梦到自已在冬天的下午,雪花刚刚融化,空气中非常湿润,空气中雾蒙蒙,天色昏暗,张枫站在自家门口,他母亲在门口洗衣服。

  在门前地坪边有一口小池塘,这是张枫在年春三月挖的,那年他在家乡砖厂工作闲暇之余开的这口长宽二十多个平方的池塘,还往里面放过鱼苗了,但在五月份的时候一个天早上下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大暴雨,雨水从上游奔流而下,水池也就跟着糟秧,本来堆好的堤坝子被冲了开来,鱼苗冲跑了大半,另外一半跟着水游走了。

  张枫无奈,雨过天晴之后又把堤坝子堆了起来,到县城买了五斤莲藕来种上,到了冬季还丰收了两大竹篮子大莲藕了。

  张枫的表弟和堂弟从路上走来,他走到池塘边,见池塘之水清澈见底,底下是乌黑的淤泥,水较深,一群个头巴掌大小的鱼游过。

  他吃惊的打量着,心想:这鱼塘不是早干了吗?怎么会有鱼,池塘边上有一棵黄花梨树,这是他五年前亲手栽培的,树高四米,绿叶葱绿肥厚,上面结满了比拳头还大个的梨子,堂弟摘下一个吃了起来。

  “好吃吗?”

  ”嗯还可以。”

  张枫非常奇怪的望着这棵葱绿茂盛,结满梨子的黄花梨树,伸手摘下一个尝了一口,很脆,但不怎么甜,也不明这大冬天的梨树却枝叶茂盛,还盛满了果。

  但当张枫睁开眼睛他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又似乎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想家了而已。

  他认为在家过年才有意思,吃完年夜饭,家家户户放鞭炮,然后洗个澡换上新衣服裤子,在到村子里去炫耀一帆,回来一起看春晚,放烟花,吃宵夜,初一在家看电视,父母亲准备很多零食,像花生,瓜子,爆米花,芝麻糕是最常见的,也是用来招待来往拜年的亲人朋友人们的零食之一。

  他醒来后便睡着,打开床头台灯看看时间,才凌晨二点,于是拿起了,那本金庸武侠小览小说继续观看。

  看到早上五点又睡了一会,肖伯他们都回家过年了,他在这里也没有其它朋友,

  第二天,也就是年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他闲聊无事,就又看了一个上午的书,把那本侠客行看完了。

  张枫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三十分了,正准备出去吃饭和去书摊再买一本书来看。

  他过年没买新衣服,因为身上的余钱并不多,家里建房子的钱也没还清,所以他来到了邮政局把昨天从师傅那里结到工钱二千块钱,寄了一千块钱回去。

  出了邮局后路过家录像室,里面可以看电影,他从小就喜欢看电影,于是走了过去,一位四十来岁男子迎了出来,他便是店老板。

  “靓仔,”快过来看片子,新片老片,国内国外,大陆,港,台,欧美。功夫武打,爱情战争,科幻应有尽有,电影两块钱一个,电视剧一块钱看一小时,自己选。

  张枫最崇拜的是,功夫明星,李小龙先生的功夫与电影。他想看精武门,于是问道:有没有,李小龙拍得精武门!“有”……他随后找出了精武门,唐山大兄,猛龙过江还有死亡游戏。

  “先看精武门。明天再来看其它的。”

  从录像厅出来,他来到步行街的书摊,看到一本名为小李飞刀的武侠小说,作者名为古龙,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出生在农村,并不知古龙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写得书如何,只是被这小李飞刀,还有古龙这个特殊的名字吸引住了,书摊上有金庸,黄易,粱羽生等武侠小说名家。

  在书摊前挑选了一会最后花了十块钱买下了古龙的小李飞刀,带回去。

  拉开店门,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书面上写着小李飞刀,作者古龙。

  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个开头,就让他心悦诚服,赞叹不已,“里面的人物仿若真人般有血有肉,活生生展现在他面前”。他一口气就读了十章,一直到太阳落西才收起书本出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