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剑 第十二章
作者:隐匿侠名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2005年2月19日,在西北县丝绸公司棕红色的大铁门上贴着西北县法院的封条,在大门边的白色围墙上贴着一张法院的公告。网.136zw.>

  公告

  2005年2月5日,西北县法院受理西北县丝绸公司破产清算一案,经审理,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于2005年2月18日作出(05)字第(01)号民事裁定书,宣告西北县丝绸公司破产。

  西北县人民法院

  2005年2月18日

  西北县丝绸公司成立于1988年,公司下辖县丝厂、县绸厂及全县48个乡镇的蚕卷收购站,公司总人数达2530人。是西北县丝绸行业的龙头老大。也是西北县财政纳税大户。

  西北县丝绸公司前身是西北县丝厂。西北县丝厂始建于1950年5月,当年还是西北县为数不多的国营企业。1988年西北县丝厂由最初建厂的一百多人,扩大到一千五百人。以较强的经济实力兼并了初建的西北县绸厂,正式更名为西北县丝绸公司,公司由生产丝绸制品拓展到经营销售丝绸制品的一条龙服务,公司在全县的四十八个乡镇建立了蚕桑生产基地。

  今天,西北县丝绸公司却被西北县法院宣布破产了。

  偌大一个公司的突然破产自然引起了人们的各种猜疑。此时,在丝绸公司关闭的大铁门前人聚集着西北县丝绸公司的职工,大家想不到今年春节刚过,第一天到公司来上班,就看到公司破产的公告。眼看公司大门前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情绪激动,议论纷纷。

  “今天,公司破产啦.我们这些老职工在公司里干了三十四年,都已经四五十岁了,眼看快要到退休年龄,嗨没想到今天公司破产了,我们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今后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可怎么办啊?”

  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妇女抹着泪说。她是大家公认的老劳模周素花,在历年的工作中都被评为劳模,现在她上有八十高龄的老父老母,下有读高中的一对儿女,老公是一个集体企业的下岗工人在菜市场摆个菜摊。家里主要经济来源就靠她和老公来勉强维持度日。

  “怎么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必须得向公司领导讨个说法,至少要他们给我们职工弄个适当的经济赔偿。”丝厂的四十多岁机修工陈列光情绪激愤地说,他的妻子常年卧病在床,儿子在省城读大学,他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支柱。

  “是,我们应该去向公司当官的讨个说法,大家的利益大家都去,不去的是他妈的缩头乌龟。”

  说话的是丝厂的一个锅炉工名叫田力勇,外号“剌头”,二十二岁,长得膀大腰圆的,是个颇有正义感,遇事敢说真话不怕事的人。

  “对,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去。不去的是他妈的龟孙子。”丝厂看护大门的保安高明德愤愤然说。

  “去,去,大家都去。.136zw.>最新最快更新”此时,公司大门前围着的近千人,众人高声附和着。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你们都听我说。”公司里的工会主席年近六十的陈宗实说。

  “对这件事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要做到有理有节,既要公司领导为我们职工解决今后的吃饭问题,又要不激怒公司领导。”

  “怕什么?再大的官,我们也用不着怕,怕当官的话,我就是他妈的软蛋。谁不要我活,我就不要谁活,大不了拚个鱼死网破。脑袋掉了还是碗那么大的疤。”田力勇把厚实宽大的胸脯拍得卟嗵直响。

  “剌头,你孔武有力,人高马大的,但是,公司里还有好多人在当官手里讨生活。俗话说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丝厂的高级技术员李小冰说。

  “现在不是怕的问题,也不是用武力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与公司领导摆事实讲道理那是最好不过了。”陈宗实说。

  “陈主席说得对,你有办事经验。”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中年人说,他是公司里的高级工程师王剑波。

  “陈主席,你办事经验丰富,而王工文化程度高,脑瓜灵,你们说我们怎么办?我们大伙儿都听你们的。”李小冰说。

  “首先,我们得找到国家关于破产企业的职工经济补偿的红头文件,只要我们手里有了这份红头文件,就不怕公司抵赖和忽悠我们。其次打电话找到公司的经理李流金,询问公司破产后对我们职工的经济补偿问题。”

  “要找这方面的红头文件吗?这事很好办?你们交给我好了。我用电脑在网上找到下载下来,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把它打印出来,每人一份都行。”高明德自告奋勇的说。

  “小高啊,也不要那么多,最多三四份就可以了。”王剑波说。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丝绸公司的职工应该知道的事,公司为什么会破产,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反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前年在公司的一次职工大会上,公司经理李流金说公司固定资产有三亿多,怎么公司到现在就破产了呢?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大伙儿说是不是啊。”高明德说。

  “对,不能让公司里当官的糊球乱搞一气,把公司整垮,当官的把腰包捞满,公司就垮了,背时倒霉的还不是我们平头百姓。”人群中有些血气方刚的青年小伙子随声附和着说。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有人挥舞着拳头,有人高声怒骂着,有人奋力往前挤,似乎要把紧闭的大铁门挤破,场面混乱不堪。

  “请大家千万要冷静,请大家听我说。”陈宗实奋力挤到人们前头,他跳到大铁门旁的一个大石墩上,面对情绪激愤的人群挥舞着双手说。

  大家听到德高望重的工会主席说话了,便停止了骚动,都睁着眼,安静下来听他说。

  现在,唯一的办法先找到公司领导,要求领导出面答复大家提出的问题。

  “王工,你有公司经理李流金的手机号码。”陈宗实高声问道。

  “没有。”王剑波回答道。

  ‘‘你们谁有李流金的手机号,就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公司里的全体职工都在公司门口等待他的答复。要他马上到公司来一下。

  “我有。”人群中有人回答道。大家回头一看是丝厂的秘书丁广平。

  他掏出身上的手机拨了李流金的手机号,手机里提示用户已关机的信息。

  接着他又拨了公司里其他几位领导的手机号和家里的电话,但都是无法接通。

  这时,人们又开始愤怒起来了。

  “恐怕公司当官的心里有鬼,不敢接我们的电话,平时的威风哪里去了,这时一个个都当起缩头乌龟。”高明德语气激愤地说。

  “陈主席,现在我们怎么办?”

  “现在啊,公司领导对我们采取避而不见的态度,我们只有去找县委书记、县长。”

  “对,找县委书记、县长。”公司门前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声音此起彼伏,人群声势浩大的向西北县委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