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里 第4章
作者:左手尾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天气好到没得说,按杰鹏的话说今天不出去都对不起老天爷。看最新章节就上网【】婉诗起来的很早,昨晚上跟着哥哥烤蛋糕烤到了好晚的时候,真没想到蛋糕竟然那么难烤。

  婉诗穿上了雷肸送给她的一条裙子,那是雷肸前几天才给她买的,还一次都没穿过。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雷肸的任何朋友,也不想去认识,如果今天不是雷肸的生日,婉诗也不会去的。她不见雷肸朋友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不想让雷肸跟他的朋友说,这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从订婚那天起婉诗就讨厌这个词语,听上去是那么的不舒服。

  有人在敲门,婉诗回过神来,赶快去开门,她不想惊醒哥哥和倩姐。门外的人不出意外的是雷肸。

  “肸哥哥,”婉诗先开口了,“生日快乐。”

  雷肸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好,“昨晚睡得好吗?”他记得婉诗昨天说她很累。

  婉诗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去啊?”

  雷肸看了看表,挑了挑眉毛,“我来得太早了,时间还早呢。”一边说一边坐下,“哥哥和倩姐还没起床呢吧?”

  婉诗点点头,“吃早饭了吗?过生日早上都是要吃鸡蛋的啊。”她看雷肸好像是吃过了,“我去煮咖啡,老规矩,对不对?”她知道雷肸最喜欢喝她煮的咖啡。

  “不,我今天想喝跟你的一样的。”

  雷肸喝咖啡的习惯是两匙奶,一匙糖,这是他保持了多年的习惯;而婉诗喝咖啡则只喝纯黑咖啡,不能添加糖和奶,她就是喜欢那种苦。怎么今天突然改变了习惯呢?婉诗不解,既然雷肸都这样说了,照着做就是了。

  “爸爸和妈妈出去了吗?怎么正好赶上了你的生日?”婉诗很奇怪,雷妈妈和雷爸爸一向都是很重视雷肸的生日的,怎么这次出去得这么急呢?

  “是啊,好像出了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他们必须赶过去,这样也好啊,”说话间雷肸已经来到了婉诗的身后,“我可以有机会和朋友们好好聚一聚啊。”

  婉诗没有端住咖啡壶,差点摔倒,幸好雷肸在后面扶住了她,雷肸的手上滑过了一道白光。那是……婉诗认出了,那是他们的订婚戒指,雷肸一直戴着,婉诗却没戴过几次,她转了过去,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很对不起雷肸,“肸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要照顾我,也没让你能找来很多你的朋友。”

  “干吗突然说这个?傻丫头,你肯陪我去,就算我的朋友一个都不来我也不在乎,有你就够了,我的朋友也不是很多啊。”

  婉诗去洗手,咖啡已经煮上了,剩下的只是等待了。.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雷肸拿着毛巾,给婉诗擦手。他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擦着婉诗的手,他喜欢婉诗那双白玉雕成似的手。每次他给婉诗擦手婉诗都会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想然雷肸看到她的脸。雷肸这样认为。

  “婉诗,”雷肸把毛巾挂好,握着婉诗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如果哪天你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放心地去跟他在一起,好吗?”

  婉诗看起来一脸迷惑,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干吗要说这种话呢?肸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真的不明白。婉诗想了想,自己回房间去,很快就出来,手上多了一个戒指,“肸哥哥,我并没有忘记过。”她举起戴戒指的手,举到雷肸面前。

  雷肸让他的吻滑过婉诗手上的戒指,轻轻地把婉诗搂住,“谢谢。”他在婉诗耳边浅浅低语。婉诗这个动作比他今天收到的任何礼物都要好,他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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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总会带给人神秘的感觉,往往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都会都会有一轮雪白的月亮,泛着悠悠的白光,在那无尽的黑夜里诉说着自己的孤独。星星是他的眼泪、是他的朋友、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情人,他让他的情人们将他紧紧地将他包围,看似美满、华丽,谁又知那背后加倍的空虚?所以说黑夜真是好,可以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是那些逃避的。孤独的月与他的爱人太阳,彼此追逐、彼此逃避,只是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他们对彼此思念之苦又有谁会懂呢?太阳是热的,是他的怒火吗?在他的怒火温暖着自己时可曾想到,他的爱人留在那个冰冷的黑暗中,有着怎样的苦痛……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每晚固定会抽六颗烟,在朋友的酒吧喝酒,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去到那条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的街上狂奔。每天都是这样,除非他喝醉了。

  黑暗。那是他的命运吗?——孙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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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黑咖啡,加上婉诗黑而明亮的眼睛。天空在咖啡里,咖啡在天空下。眼睛与它们融合并融入。白天光亮的空气给了咖啡光泽,光泽与目光相遇,一个瞬间,眼睛、咖啡、咖啡中的天空同时亮起,并闪过一丝细腻的忧怨,却没有伤感。那样,婉诗认为,她读懂了咖啡,虽是白天却拥有了那无限黑夜般的香浓。才肯喝,那苦涩的汁液也变成了潺潺的甘泉。这是婉诗喝咖啡时的习惯,都会发一阵呆,她能喝咖啡融为一体,这也就是她对咖啡有着特别钟爱的原因。

  喝起咖啡婉诗想起了她要给雷肸的生日礼物,她从冰箱里取出了已经包装好的蛋糕,“肸哥哥,”她站在雷肸面前,“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是想买一样东西送给你的,可是哥哥说那样不好,我就自己动手烤了这个蛋糕,烤得不太好,希望你生日快乐。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谁说不太好,这是最好的,唉!”雷肸故意叹了口气,“你亲自烤得,我舍不得吃啊。”他把那个蛋糕盒拿在手里,“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每年雷肸生日雷肸跟婉诗说的话都是这句,所以婉诗也就习惯了,也是按每年一样回应了一句,“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把蛋糕送回家,回来我们就走。”不等婉诗回答他就自己走了。

  看着他出去,婉诗的笑容开始凝固在脸上,其实从今天早上她心里就怪怪的,会发生什么事吗?她还觉得连雷肸也有了这个感觉,不然怎么会跟她说那么奇怪的话?但愿什么也不要发生,这样很好,我宁愿这样平静下去。

  ……

  雷肸是骑着自行车把婉诗带到海边的,婉诗记得雷肸曾说过他今天要开那辆去年生日时爸爸送给他的那辆甲壳虫。反过来一想,这么好的天气、大好的风光,闷在车里岂不浪费?海边有一些精致的小房子,是专供游人来租赁的,因为价钱便宜且方便实用而倍受欢迎。雷肸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订下了一间。

  婉诗他们去时已经有人比他们先到了。这两个人婉诗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婉诗的邻居,跟雷肸一样年龄的李济路安;另一个婉诗不熟,只是见过,她记得雷肸叫他阿锋,应该是雷肸的同学。婉诗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没有什么太陌生的人,这让婉诗心情更加好。笑容即刻堆上了脸。

  “明哥怎么还没来?”雷肸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阿锋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明哥那人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他能按时出现那就是奇迹了。”说完还递给雷肸一根。

  雷肸接过烟,看了看婉诗。他知道婉诗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抽烟,所以他是从来不在婉诗面前抽的。可这朋友已经把烟送到了手里,没办法回绝,可还是征求一下婉诗的反应为好。

  婉诗站起,“抽吧,你高兴就好,我出去透透气。”婉诗是闻不得烟味的,这屋里现在有两个人在抽烟,她是待不下去了。

  房子的门口有一段两侧出的楼梯蹬,设有连着两侧的扶手。婉诗就站在两侧台阶的中间,手轻轻的搭在扶手上。海边的空气就是新鲜,虽然咸咸粘粘的,海风徐徐吹来,拍在脸上,身上残存的燥热也减去了大半。

  “就是这?不错嘛!”——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进婉诗的耳朵,她转过头去。

  的确是不错。没错!没错!没错!——长时间跟在婉诗身后的眼睛、那双让婉诗苦苦寻找的眼睛!此刻、此刻、就在这一刻,就在婉诗面前,眨也不眨的正看着婉诗!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心脏跳动的声音如此明显,就快负荷不了了。婉诗仍然认为这是虚幻的,她想确认、她要感触到真实!对着那双眼睛迈出了一步,脚下就是那寥寥几阶的楼梯……

  ……

  “小肸,不至于吧?抽根烟也得请示老婆。”阿锋似笑非笑的笑着,故意把音调提得老高,“看来你的婉诗也把你管得很严啊!”

  “阿锋,这话你可说错了。”李济路安一直坐在一边,这时才开口,“人家婉诗可从来不会管人,她只会乖乖的听话,比小绵羊还温顺呢。”

  “路安说得一点也不假,我问她是因为婉诗讨厌烟的味道。”雷肸一定要解释清楚,尽管有些浪费口舌,他不能让任何人误会婉诗。何况路安已经为他创造了最好的解释前提。

  阿锋刚要开口,屋外传来了婉诗的喊声,雷肸敏感的冲了出去。

  “婉诗……”雷肸忘记了要说的话。他看见了他的那个明哥,手上抱着婉诗,“明哥,发生了什么事?”

  孙明刚抬头,“她从台阶上摔下来,脚可能扭到了。”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并没有把婉诗放下来或交给雷肸的意思。

  “婉诗,有没有事?”他很关心,发现婉诗的眼角有泪光,“是不是很疼?”紧接着问。

  婉诗只是摇摇头,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没办法回答雷肸。

  进了屋孙明刚就把林婉诗放在了沙发上,其实婉诗什么事都没有,刚才喊了一声是因为孙明刚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了起来;雷肸又大惊小怪,搞得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一样。

  “婉诗,到底怎么样啊?”雷肸又问了一遍,看来婉诗地摇头没有起到作用。

  婉诗不想躺着,就坐了起来,“肸哥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疼。”

  孙明刚蹲下,脱下了婉诗的鞋,摸了摸婉诗的脚,的确是没事,稍微有一点肿,按摩一下就会好,便对婉诗说:“我帮你按摩一下,马上就好,如果疼就说,我会减轻力道。”说完就径自给婉诗按摩。

  一时间众人无语。今天的孙明刚很不正常,所有人是孙明刚的人都知道,平时的他可说是冷漠、冷漠、再冷漠不过。别人出点什么是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不成今天吃错药了?看他的样子,认真得很呢!他带来的那个女孩一直被丢在一边,也没人想到她,她自己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无聊。她是比较了解孙明刚的,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待着,孙明刚最讨厌打扰他的人。

  婉诗的脸此时已是熟透的苹果。拥有那双让她渴望的眼睛的人在给她按摩脚;雷肸也正站在她身边。婉诗低着头,只感觉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孙明刚站起来,双手互相拍了拍,“好了,应该没问题了,站起来走一走吧。”

  雷肸赶紧过去要扶婉诗,婉诗想了一下,还是把手交给了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本来就没事,当然能走。经过孙明刚的按摩,脚部还舒服了很多,婉诗微微的笑了。她忘了一件事——向孙明刚道谢。雷肸没有忘,他向孙明刚再三的道谢。

  孙明刚不客气,既然是道谢,接受就是,他只是盯着婉诗看,“给我正式介绍一下吧。”这句话语气冷冷的,是对雷肸说的。

  “对,是我忘了,这就是婉诗,我常提起的林婉诗,婉诗,”他拉着婉诗里孙明刚更近了些,“这就是明哥。”婉诗的手不住地出汗,他有些抓不住。

  “明哥,你好。”婉诗礼貌的跟孙明刚打招呼,但是眼睛并没有看着孙明刚。

  孙明刚只是点点头,自己坐到一边去了。

  阿锋嚷嚷着说饿了,雷肸和路安便去准备烧烤的材料。屋子里只剩下了婉诗、孙明刚和孙明刚带来的那个女孩三个人,那女孩坐在孙明刚身边,时不时用余光撇一下婉诗。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孙明刚和婉诗两人都是靠着椅背发呆,就连姿势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人仰头、一个人低头。那女孩感觉自己更加像个傻子了,孙明刚根本不理他。幸好这时雷肸进来,通知他们都准备好了,叫他们出去吃东西。

  这一整天雷肸似乎都特别开心,不住的笑;婉诗笑不出来,也得应付的跟着笑;最奇怪的人莫过于那个孙明刚,一会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一会又笑得很疯狂,莫明其妙的。

  ……

  这一天下来婉诗很累,出去玩本应是件放松、高兴的事,却搞得比上学还累。晚上,婉诗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这没想到,这世界上还会有跟自己一样的一双手,一双永远冰冷的手,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凉气的手,这样的手不会再有第三双的。孙明刚、孙明刚、孙明刚、孙明刚……除了孙明刚还是孙明刚,被他抱过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谁会知道今天婉诗脸上的泪水是孙明刚那时流下的呢?不会错,那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婉诗还记得今天那个孙明刚喝醉了,清醒的时候他没有看婉诗一眼,但是他醉了,婉诗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没有离开过自己,就算醉得一塌糊涂,他也是清清楚楚地看着婉诗……不对!这样不对,我不能想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婉诗告诫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跟他见面了。打定了主意的婉诗才“敢”去睡觉,如果再不睡明天就不能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