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心中一百万只草泥马扬尘呼啸而过，小木瓜不带你这样坑队友的，为毛是冷三少接的电话啊，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啊。当初沐歌被阿齐领过来做自己的秘书的时候，她只当沐歌是阿齐家的亲戚，卖老同学个人情。本来她是极其厌恶这种走后门的行为，但沐歌的能力确确实实令她十分满意，这才打消了她对沐歌的顾虑。如今想来阿齐是冷默身边的人，他的意思自然是冷默的意思，当初她怎么就没多个心眼想到这层关系。
电话那头方芳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冷默只好开了免提，面对着沐歌，指了指电话。
“你来。”
沐歌被冷三少逼得心里发怵，老老实实报告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当然沐歌自动跳过了王明骚扰自己的那段儿。
“这样。”冷默略加思索，“方小姐，既然这样，那王明的职务由你接替。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啊？”
“还有，帮沐歌准备转职手续，档案送到本部，不用经过人事，直接给我就行。”
方芳的大脑还停留在她当总监的信息上，冷默说什么，她也嗯嗯含糊答应下来，直到冷默挂断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
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方芳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比作鸡犬，扬眉吐气的感觉太畅快，太爽了有没有。她已经能够预见把辞职信甩到王明油腻腻大脸上的场面了。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方芳忘记自己顺手就把沐歌就给卖了。
这边，冷默把手机扔进了沐歌怀里，沐歌慌忙接住。
“为什么要我转职，难道我干得不好吗？”
“没有，只是我手下的秘书请产假生孩子去了，职位空缺，我又想不到其他合适的人员能接替她的位置。”
沐歌不相信，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可以少付一份工资。”
果然是这样的！
“不过，大老板我替芳姐谢谢你了。”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不用谢我，方芳曾在国外深造过，升职是迟早的事。”
“那是自然，芳姐可厉害了，懂得又多，人又好。”
冷三少见一提起方芳，沐歌就像是开了话匣子似的滔滔不绝。看她平时跟自己都没这么多话讲，真是小没良心的。
时间不早，冷默揉了揉沐歌额顶的碎发，提及一事。
“财务处经理打电话说公司账目可能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连夜赶回公司一趟，你先去睡吧。”
“啊？”
冷默见沐歌睡眼惺忪的模样，一时心悸，捧起沐歌的脸，浅浅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了一下。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近得连纤长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沐歌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额头那一小块皮肤暖暖的，像被温柔的阳光包围。
头嗡的一下，门咔嚓一声合上。
她的脸倏地涨得通红，把自己卷卷卷卷到了被子中间，卷成了白胖胖的蚕宝宝。躲在被子里捂住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小心脏啊，能不能不要跳得那么快，我快透不过气了。
……
冷默穿着不同于白天的藏青色西装，掩映在夜色中，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邪魅气场。
阿齐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并不是冷默平日里开的那辆卡宴，而是另一辆霸气外露的纯烟法拉利跑车。阿齐替冷默打开了车门，一边低声汇报：
“查到了。”
冷默点点头，上车，法拉利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财务处出了二爷的奸细。”阿齐言简意赅。
“不止，若不是内部有人照应着，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得了手。”
“那……老大的意思。”
“他要看戏，我便陪他演一出便是。”
冷默深如幽潭的双眸，眸底闪过一丝讥诮，不过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浅默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