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段糊里糊涂的日子，她打了一个寒颤，低声：“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唉……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啊？！”慕容彻邪魅俊朗的眉头皱成一团，嗓音轻颤问：“还有更可怕的？”

　　他感觉到她在害怕，心吊在半空，大手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

　　“是不是还有更难受的反应？还是其他？”

　　东方茗靠在他的肩窝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解释：“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怀孕了，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心里有些担心。起初以为是我前阵子吐得厉害，后来突然又变得胃口大好，吃得有些多，并没怎么在意。”

　　“可不知为什么，肚子越来越大，直到连腰带都不能系了，我就不敢耽误了。想着极可能是肚子胀气累积过多，得去找些草药吃下去胀气。”

　　“把最后一个妖蛋解决后，我便飞上山找药草。我已经找了好几样了，想着再找两样。幸好大聪一队人马看到大白，赶过来跟我见面，还说你在溶江河岸要跟墨轩玉打一场硬仗。我顾不得吃药，就赶紧跑过去找你。”

　　说到这里，东方茗眼睛微红，心痛看着床上的孩子，哽咽：“去胀气的药草中，好几样都有堕胎的作用。当时若是我吃下……孩子肯定保不住……”

　　慕容彻闻言，眼里闪过泪光，将她紧紧圈抱住，心里又是懊悔又是自责。

　　“小茗儿，对不起……对不起……”

　　当时他顾着南方的开发大计，顾着跟墨轩玉打战争地盘，没去寻找她，让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

　　想着他堪堪差点儿跟两个皇儿擦身而过，他的心立刻揪成一团，深呼吸一大口气。

　　东方茗吸了吸鼻子，低声：“后来我只要一想起，心里就一肚子气！我怪自己那么大意，却又怪你！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子，你……你……你就将人家搞大肚子，实在太混蛋了！要是孩子没了，我一辈子都怪死我自己，怪死你！”

　　说起往事，她心里来气，话也就说重了，抡起拳头，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肩膀上。

　　慕容彻泪光闪烁，任她打着，一动不动。

　　东方茗瞧见了，心也软了，手也就停了。孩子也是他的骨肉，他跟自己的心疼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慕容彻低声：“小茗儿，对不起……你骂得对，打得好。当年我太忽略你了，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怀着孩子，妊娠反应那么辛苦，却还要四处奔波斩杀妖蛋，还要跑去战场为我作战。我真是太混账了！”

　　他抱了下来，将她整个人拉抱住，不停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茗眼睛也红红的，轻拍他健硕的背，柔声：“还好，两个孩子都平安无恙。都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提起了。”

　　每次一提起，她就后怕连连。当初若迟一时半会儿，她将药草吃进肚子，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慕容彻也是心有余悸，低声：“等我们再有孩子，我一定不离开你半步，好好陪着你直到生产，再好好陪你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