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凌天在为没能一等奖感到遗憾,杨素兰显然也已经相信了凌天的话了。见儿得了这么多的奖金,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许多。
这可是一百万呐,别说在这小小的三井村,就是在桂兴县城,也能算得上是个富豪了。
轻轻拍了一下凌天的脑袋道:“找零钱都能一百万的大奖,还真是老天开眼了!你小还不知足,你还想着那五百万?那彩票奖哪有那么容易的?我们县就没听说过有谁能个大奖的。”
凌天摸着脑袋尴尬地笑道:“妈,我就是想想而已嘛。现在有钱了,所以我急着赶回来,就是想在过年前把家里欠的钱还上,让那些帮过我们家的人能踏踏实实过年,我们自己家也要欢欢喜喜的过个年。”
农村人虽然经济不宽裕,互相之间赊账、借钱之类的事也很普遍,平时的时候一般都不会主动讨要,但到了年尾,欠钱的人家都会主动把钱还上。
如果不还,等过了年就又是一年。所以每到年尾,各家都尽量争取把欠别人家的钱还上,实在还不了的也要把话说明白。
杨素兰开心地笑道:“好,好!你能有这份心,妈心里高兴!能把这些钱还上,妈心里也可以放下块石头了。我们这就走,把钱还了大家心里都舒坦。”
想到这几年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包袱终于可以卸下,杨素兰再也坐不住,风风火火的拉起凌天就要去还钱。
“妈,你别那么急啊!现在都午了,那么多家人,一家家的去还,到晚上也别想还完。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打电话让他们下午过来拿钱。”凌天见杨素兰急着往外走,忙劝阻道。
杨素兰听凌天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想了想也对,比如说杨素秀家离三井村就有十几里路,这一去一回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家。
转身从里屋拿出一个记事本,对凌天说道:“你把手机给我,我来打电话。你照着上面的数字把利息算好,别人帮了咱们,不能让他们吃亏。”
吃过午饭,凌天便习惯性地点燃一支华。这华的滋味还是好,比那白沙强多了,还是一分钱一分货啊,五块钱包的和七十块一包的,差的自然不是一点两点。
对于自己吸烟的事,凌天已经告诉了杨素兰。杨素兰听说儿吸烟的原因后并没有责怪,反而感到心疼。
想到儿一个人在燕京,为了挣钱凑学费,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去网吧上通宵班,每天只能睡几小时,杨素兰眼睛就湿润了。
刚抽完一支烟,凌天就听见院里有人进来。出去一看,却是这几年一直在粤东打工的小伯连兴。
“小伯来了啊,快屋里坐。妈,小伯过来了!”凌天笑呵呵的递给连兴一支华。
连兴接过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哟,华啊!凌天,这烟可不便宜,在粤东那边都是大老板才能抽得起,小老板都抽的芙蓉王。”
凌天忙掏出一包没拆封的塞到连兴兜里,笑道:“小伯喜欢就拿着,我这还有。”
连兴刚准备拒绝,就见到杨素兰从里屋走了出来。
“小哥过来了?快坐,这是凌天从燕京带回来的水果,你尝尝!”杨素兰一脸笑容地招呼着连兴。
“素兰啊,不用那么客气。凌天都这么高了,比我家那俩小还高出一头呢!”见屋里只有杨素兰和凌天,别的债主都还没来,连兴脸色略显尴尬,双手互相搓着,显得有些不自然,“那钱的事不急,老三不在了,凌天又还在燕京上大学呢,每年学费都要不少钱,我这几年在外边打工也能挣些钱,家里还能过得去。”
杨素兰给连兴倒了一杯茶,感激地说道:“小哥,这几年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和凌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不过老天总算开眼,这次凌天在燕京买彩票了个大奖,所以我们就寻思着赶紧把欠大家的钱给还上。家家都不容易啊,小军和小伟两兄弟年纪都不小了,这盖房娶媳妇的,哪门不需要钱啊?”
“是吗?凌天真是有出息啊!这才出门半年,就能挣回这么多钱,哪像我那两个混蛋,大学大学考不上,出去打工挣点钱还只能勉强管住自己的吃喝,根本就别想指望他们能够给家里寄点钱回来!有钱了就好,以后你们也不用再过那样的苦日了!”听杨素兰说这钱是凌天挣回来的,连兴一边连连感叹,一边也为杨素兰和凌天高兴。
杨素兰摆了摆手道:“那是这小买彩票了奖,真要他自己上班去挣,猴年马月都难挣到这么多钱。”
连兴一脸羡慕地说道:“这奖不但要靠运气,还得靠本事吧,不然全国那么多人买彩票,能大奖的有几个?反正咱们桂兴县就没听说过。”
就在连兴和杨素兰闲聊的时候,凌天已经飞快的把钱点好,放到连兴面前笑道:“小伯,这是欠你家的钱,你点一点,看数目对不对。”
连兴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借据递给杨素兰,连连摆手道:“不用点了,自家人,哪能信不过呢!”
农村人都实在,见杨素兰有能力还钱了,连兴也不再推诿。毕竟自己一大家人,吃啊穿啊都得花钱,更别说还要盖房为俩儿娶媳妇了。
“不对啊,凌天,没有这么多,你点错了吧?”连兴看着眼前的钞票,疑惑地问道。
虽然没有数,但连兴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借给杨素兰的是四万,现在桌面上却有扎封着银行封条的百元大钞,另外还有一叠估计也有好几千。
凌天忙认真地向连兴解释道:“小伯,没错,多出来的是利息。我按照一分的利息给你算的,四万每年利息就是四千八,五年下来就是二万四。这不算高,现在银行贷款差不多也是要这么高的利息,有的可能还要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