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大乱斗 第二十章 关于寻找下个落脚地的问题
作者:夏里飞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停不住脚步的白瓷又要启程了。这一次不像上次那样漫无目的,今天他们的目标是灵渊。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去。

  越过边境哨所,偷人灵渊可是个技术活。

  其实,白瓷倒是很想再等上几天再走的。依他的想法,他觉得:“不知道前几天缠身的霉运有没有散尽,若是这么早出发的话,中途再遇到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但他没好意思提出来这个想法。

  因为这天一大早,当吉米把他俩从舒服的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说什么赛老今天要为他们送行,让他们起来好好准备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白瓷在迷迷糊糊之中就与吉米搏斗了起来,誓死捍卫自己睡懒觉的权力,非常的不清醒,还很不理智地嚷道:

  “谁他吗自作主张说我今天要走了?我还没休息够呢。”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接住了他的话,说:“年轻人,要早起多加运动才好啊!睡懒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身子本来就虚——”

  “虚——!”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白瓷眉头一皱,脸色跟着就冷了下来。

  “虚!谁说我……呃……早……早上好!哈哈……”

  当他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他没敢再骂下去了。一撅从床上做了起来,环顾四周众多莫名的眼神,他尴尬地笑开了。

  赛老朝帐篷里随意瞟了一眼,把白瓷身上那已经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被褥和紧抓着被子不放的衣衫不整模样尽收眼底。

  “你这是不打算走了?”他接着肯定地问道。

  “走。”白瓷几乎脱口而出。赛老那嫌弃的小眼神,让他一时陪感伤自尊,为了尊严,哪还能等到别人来撵才走的道理。

  就因为这个突然的变故,现在他不得不赶快抓紧时间了。

  在吉米和亚泽尔正筹备食粮和装备的这当,白瓷正认真地向一些游民朋友们打听,这周围是否还有什么其它的可靠落脚点没有。他想:反正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很乐观。

  白瓷把一切收拾停当后,从他所在的帐篷里走出来,沿着那个浴盆形的湖泊漫步了半圈,他总共遇到了五个打水的人,五个人的回答虽然都不尽相同却毫无意外地都朝着一个方向发展去了。

  “你要去那里?”这是一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好心人,当他听完他的话时,音量不由提高了八度。“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吧!没啥可说的,这段路啊,不好走!”

  然后他就摇头晃脑地走掉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白瓷凌乱于风中。

  “你要去灵渊?”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人。“那条路可不好走啊,小兄弟!从这里到那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平坦大道可言,路上多是沟壑纵横,有的地方还荆棘丛生,毒蛇猛兽,沙暴频起,更有群居异种出没,那环境是恶劣的不能再恶劣了。”这人给他描述了一下前方的险恶环境后,接着就走开了。因为他老婆正向他招手呢。

  白瓷就琢磨:赛老会给他提供什么交通工具呢?这个非常值得探究。

  从他这一路走来所见,他发现这个部落虽然布置的非常原始,但也不乏高科技物件。比如,光长条形的房车就有好几辆。至于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就更值得探索了,还比如坦克,尖端大炮,越野车,战地车等等各种组装的奇形怪状的杀戮车辆应有尽有。就连那些马匹都身披战甲!

  之所以说那些车是杀戮车辆,这里也是有缘由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到那些特意安装在越野车和战地车身上的锯齿镰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明晃晃的寒光,就如同恶魔微笑时露出的剑齿一样晶晶亮;更不要说,那些车身上还随处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孔洞了。不晓得会不会因为突然按到某个按钮,打开了某个机关,就会从里面射出来某种致命的奇门暗器。

  白瓷决定绕着走,没敢接近,谁知道这种杀戮机器会不会突然自己走火呢?

  “去灵渊?”他这次又碰到到了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伙子。“你是去打猎吗?”他问。“也对,只能是去打猎了。若是如此,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子。我最近听说啊,边境那群异种们又开始不安分了,在边界的外围,就是那片专门供人们捕猎的区域,圈起了好几个范围很大的捕猎人的势力圈呢。那是发誓要和人类拼个你死我活的劲头呢。这年头就连异种都学精了,人类的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喽。我敢说,谁要是掉进他们那势力圈里,就甭想着能活着走出来,所以,你要是去,最好还是做好那啥的准备,或者多带几个人去,说不定路上还能剩下个收尸的。”

  这货倒还挺重情重义。

  但是,奶奶的,你倒是回答我问题呀!这到底是有没有落脚点啊?这才是关键吧!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怜悯地多瞧了他两眼,最终说:“落脚点到处都是,就看你怎么落脚法了。短期长期,不一而足!”

  什么意思?显然这人是想表达另一层意思,但又害怕吓到了他,说的比较委婉。

  白瓷就发挥他那精明的头脑,琢磨道:“到处都是的落脚点,不就是大地吗?睡在大地上,也就是天为被地为铺,短期一夜,长期……得,当我没问。”

  “说起那里,我前几天去那边打猎的时候,竟还碰到了一伙狩猎者强盗团,真他吗的那伙人,我呸!真他吗的那伙人,我呸呸!他吗的……”这个缠了一头血迹斑斑的绷带壮汉,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自己已齐肩断掉的左臂,抚摸了一下缠在腰上的白条,一瘸一拐地,骂骂咧咧地走了。

  “喂喂,那伙人到底怎么你了?”白瓷望着那人惨兮兮的背影,突然八卦起来。

  “去灵渊?”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虽然很想劝你不要去,但是你肯定也不会听吧?你之所以来这里也肯定是为了去那里吧?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奔那地方去的,就是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一个可以完整回来的人。为了你好,我就提醒你一些去那里有必要注意的事项好了。

  在最接近灵渊的地界,就是那个被哨兵把守的边界区域,那里到处都设有特殊路线,除了特殊路线可以通行之外,其它的地方都被埋了特效地雷,特效地雷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那种伴有毒素烟尘的地雷,所以说千万不要冒然行动,不然啊,后果你懂的。但那些特殊路线的地图只有哨所才有,所以你想过边界还得先获得哨兵的许可才能通过。不过,最近听说边境好像在戒严,想要通过哨兵的关,有点难度。”

  “戒严是什么意思?”白瓷皱起眉来。

  “听说,好像是城主家的娃们丢了。”

  “……”

  白瓷本还想着再走走下半圈打听看看情况,希望能够得到一线希望,但现在的他沮丧极了,就没了心情。睡了好几天积攒的力气,瞬间就被这条消息给抽空了。

  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向亚泽尔走去。亚泽尔也看见了他。

  此时,亚泽尔正往一辆军绿色的丑陋敞篷车上装着成包沉甸甸的小沙袋,一边向他问道:“打听的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白瓷闻言,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咕哝道:“挺多的,但总结下来其实也不是很复杂。”

  “怎么说?”亚泽尔扔下一包沙袋后,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他。

  白瓷没有立即回他,他走到车门旁边,一脚踢飞了脚下的那颗无辜受累的小石子,颓然地靠在车架上,喃喃道:“听天由命!”

  “哦……啊?什么意思?”

  白瓷没再说话。他靠在车上,想着他所获得的那些信息,每想一次他就心痛一次,气得他直想砸墙。想着,他就一脚踢在了身后的车皮上。

  好巧不巧,此时吉米正在那车肚子底下修理底座上的一颗小螺丝丁,只听到一声闷响震荡后,他第一百零一次的尝试,才对上口的细小螺丝就一点情面也不讲地掉了下来,还正好掉进他的嘴巴里,滑到喉咙里,搞得他直恶心干呕,就马上从车底钻了出来。

  他趴在敞篷车屁股边缘,捂着嘴巴干呕,想呕出那颗小螺丝。四处望了望,想找出罪魁祸首是谁,就看见了车头处的那两人。他没有贸然行动,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他忽然就发觉那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特别是某人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浓重的怨气。他本想上去理论两句的话又咽了回去。揉揉肚子,干咳两声。他觉得有些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他的肚子直到现在上面似乎还印着一双脚印。

  白瓷正估算着他这次出师能有几分顺利通关的可能,眼睛望着天空那渐渐明朗的天色,完全没有注意到吉米已经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他们身边。吉米想偷听一下两人在讨论什么。

  他来的很不巧,什么都没听到。因为白瓷很快就陷入了自我深思模式里。

  他在想:“先不管这次能否成功到达灵渊,单单说若是路上遭遇了那些东西后还能活下来的几率,渺茫啊!”

  道路坎坷,异种遍地,哨兵当道,风烟时起(风暴毒雾),这是他现在面临的四大难题。

  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些麻烦呢?

  “砰!”脑袋不小心撞在了车皮上,白瓷顿时清醒了过来。这时,他才想起来身边的亚泽尔和吉米。只见这俩货正在摆弄地上的那堆可疑的沙袋,忙着往车上塞。

  他禁不住好奇,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呀?”

  “装沙袋啊。”亚泽尔回答。

  “我当然知道你们在装沙袋,我是说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他手指着沙堆说。

  “吉米好像说他的游龙摆尾会用得上这些东西。是不是?吉米。”

  “游龙摆尾?那是什么玩意?”他向吉米投去探寻的目光。

  吉米正忙着往车上装沙袋,听见他的问话,就嘿嘿地咧嘴笑了两声,揉了下鼻子,说:“以前开车去灵渊玩的时候,练就的一项车技。”

  车不车技的,他可不感兴趣。他注意到了吉米说他以前去那边玩过。

  “你去过灵渊?”他忙问。

  “啊,去过,我可是男人,是男人就要养家,咋能不去打猎呢?”吉米回答说。

  “那…那怎么样啊?”白瓷激动了,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希望之火。

  “什么怎么样?”

  “就是……就是感觉啊?”

  “感觉?”

  “就是问你去那里的心得体验。”亚泽尔淡淡地解释道。

  “哦,感觉吗?什…么…感觉呢?倒是蛮刺激的。而且还收获颇丰!”

  “刺激?”

  “是啊,真的很刺激!我告诉你,那一路上绝对是精彩迭起,彩旗飘飘,让人目不暇接。”

  “彩旗飘飘是什么?”他本能的觉得这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

  “呃,你还真是敏感。”吉米意味深长地望了望他,然后解释:“彩旗就是给那些没打着猎还把自己搭进去的人,死的地方或埋的地方插的旗子。”

  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白瓷一张脸瞬间又垮了下来,活像个幽怨的沙皮狗。

  “你这话要是换句话来说,不就是一路上颠簸起伏,死尸遍地了!”

  “嘿嘿,差不离啦!”吉米说着,就抡起一个沙袋,扔进了车厢。

  “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啦,还差不离。”

  “不过,你不应该只注意我那前半句的,你应该注意我说的后半句。收获颇丰!我保证,你们跟着我走这一趟,绝对会让你们不虚此行。”吉米信誓旦旦地说。一边又愉快地抡起沙袋来。即使期间白瓷不停地用他那带点幽怨又无比怀疑的小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能动摇他愉悦且自信的心情。

  “真搞不明白这家伙在发什么疯?”白瓷心想。

  他倒不是一点也不相信吉米的话。他只是觉得,他们这次的旅程稍有些不同罢了,不像只有吉米自己一人的时候,再加上还有手环特别的吸引力,其招蜂引蝶的本事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花花公子。这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叠加在一起,实在不免就会让人陷入一种惶恐不安信心缺失的模式里。

  他考虑着,手环那令异种们无法抗拒的诱惑力,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吉米呢?打击一下他的自信心,他是非常乐意做的。

  “唉!还是算了。”他叹了气想。“满怀希望地前进和失魂落魄地前进完全可以造就出两种不同的结局。有时候一无所知反而更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