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玗坐在凳子上看着母亲给自己做着衣服,心里的暖真是不知道该这样表达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伞琴端着药过来了。
小姐我把药给您煎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伞琴端着一碗煎好的药送到了宫婉玗母亲的卧室里。
怎么这个月还没有吃药吗?。
可不是嘛!就超了一天没有按时吃药,小姐的脑子里就出现幻想症了。
幻想症?你又看见了什么东西了是吗?宫婉玗的母亲急切的问着宫婉玗。
娘,您别听伞琴瞎说,我哪有啊,我就是闲着没事故意逗她玩的。
啊!小姐,您又拿我开涮呀,我可真是命苦啊。
母亲倒吸了一口凉气,哎!你真是吓死我了。
娘我没事的,您就放心吧,宫婉玗接过刚刚熬好的药一口气就喝了下去,虽然这个药很苦很腥,但是她从小喝到大也就不觉得苦和腥了。
快喝口水压一压这药苦味吧!母亲给宫婉玗倒了一杯清水让宫婉玗喝了下去。
你刚吃过药,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伞琴快扶小姐回去卧室休息去吧。
是夫人,小姐我们走吧,伞琴一把就扶起了坐在凳子上的宫婉玗。
服过药之后的宫婉玗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血、好多的血、伞琴好多的血啊……你怎么没看见呢?真的有好多的血啊,宫婉玗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容紧绷,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身体也随着梦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颤抖着。
小姐,您醒一醒啊小姐,这怎么又做噩梦了,不是刚服过药了吗?真是的,小姐、小姐,醒醒啊,伞琴使劲的摇着宫婉玗,试图把她赶快的从梦中叫醒。
真的有血,伞琴……宫婉玗抓紧伞琴的手,猛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又做恶梦了?快喝口水压一压吧,宫婉玗坐在自己床上平静了半刻,又仔细的回想下午发现的那一堆堆血迹,心里不禁的泛起了嘀咕,不行我还要出去看看,宫婉玗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准备要回到她发现血迹的那个地方在看一遍。
小姐,这大热的天,你穿这么多层的衣服干什么呀?也不怕把自己悟坏了吗?快脱了吧!伞琴惊奇的喊着,连忙上前去拔掉宫婉玗穿在身上的那几层衣服。
嘘……!别吵,我多穿一点,一会出门的时候就不怕摔跤了,宫婉玗很是自信的说着。
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我刚刚喝过药了,想去确认一下,你和我一起去,走吧。
小姐,你说真的呀?。
宫婉玗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家门,向着自己白天发现血迹的那个地方小心翼翼的走着,快到了,快到了,在坚持一下,宫婉玗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快速的向前走着,伞琴灯!快拿过来,我有点看不清楚。
伞琴应声很快就把带出来的娟灯点亮了,被点亮的灯光虽然不是那么明亮,但在这黑黑的夜里,也足以看清楚地面上的任何东西了,宫婉玗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使劲的看着地上的石头,这里还是有好多的血,宫婉玗用手使劲的揉搓着自己双眼,没有看错真的有好多的血,伞琴:“你看见了吗?就在这里,一大块的血迹呢!”。
小姐,你不上刚刚吃过药了吗?伞琴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宫婉玗的额头,然后又将自己的手收回摸着自己的额头坐着比较着……不对呀,这也没发烧呀!
…..哎呀!伞琴,你在干什么呢?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没听见啊?宫婉玗有些生气的和伞琴说着话。
我听见了,可是我根本就看不见你跟我说的什么血迹,我能怎么办呀?你不会是又在耍我吧?。
算了,不和你说了,跟着我走就是了,把灯提好了。
好,我提好灯,那你要注意啊,别摔了。
宫婉玗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拉着衣襟,示意说:“你看我穿了这么多层的衣服,就算是摔倒了也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宫婉玗顺着血迹向前慢慢的走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几条街,几条巷,终于血迹在一家人的门前消失了,“没有了”宫婉玗在心里想着,她把头抬起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这个大门,这个地方怎么会这么眼熟呢?由于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又弯弯绕绕的走了这么远,对于宫婉玗这个孱弱的身子,早就已经失去了方向感。
很是简单的一对双开木质大门,门庭也没有一般正门那样高大魁梧,门上更没有悬挂匾额,很显然这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后门,门上的两个把手也不是用什么高贵的铸铜狮子把手,而是用两块最普通的粗壮铁环当作把手,而距离这个门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主街道,也是这泉州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了,能在这么好地段居住,笨想也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可是这血又和这家有什么联系呢?宫婉玗蹲在地上使劲的想着……
……小姐,这不是林公子家的后门吗?。
伞琴的话正好提醒了她,宫婉玗立马就站了起来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啊,还真是林蓟家的后门,我说这个地方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虽然只是来过两次,但是对这的环境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小姐,天都已经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都有点害怕了。
胆子怎么那么小,我都没害怕,你怕什么?快点走啊!前面带路。
伞琴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
快走啊!宫婉玗对着站在原地和伞琴说着。
小姐你只说了让我带路,可是你没说要去哪啊?你让我怎么走啊。
我们去木竹客栈,走吧!。
小姐我们明天再去可不可以啊?你看这天都黑了,想必人家早就睡觉了,我们这样突然去拜访人家,是不是有些冒失啊?。
你没听见人家白天是怎么说的吗?只要是我发现了什么就可以随时去找他的,你还不快点前面带路。
好好好,我带路还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了。
从林蓟家到木竹客栈要穿过一条街,两个小巷,路程上不是很远,正常人只要10分多钟就可以走到那了,可是对于一个身体孱弱的宫婉玗来说就要比别人多走上10几分钟才能走到那了,伞琴一边走一边扶着已经累得快要虚脱的宫婉玗走进了木竹客栈。
见有客人登门,店小二热情的从柜台里迎了出来,两位小姐好啊!请问二位是要住店那?还是要?。
小二我们不是来住店的,是来找人的,你可否帮我们通传一声?伞琴安置好了宫婉玗然后吹灭了提在手里的娟灯,坐在桌子旁的木凳上和店小二说着话。
不是来住店的,店小二的脸一下子就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小姐您看这天都这么晚了,这店里的客人想必都已经睡下了,您现在让我去给你找人,好像有些不太好吧?您要是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就明天在来吧。
小二我们找人真的是有急事,你就通融一下帮我们叫一下好吗?宫婉玗很谦卑的和店小二商量着,点小二看着孱弱的宫婉玗不禁的犹豫了一下。
只听见站在里面的掌柜轻咳一声,其实是在示意店小二赶快将宫婉玗和伞琴打发走,以免打扰自己的生意。
经过了多年的摸爬滚打,店小二早就和老板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瞬间就明白了掌柜的意思,店小二立马收了刚刚温和的态度,板着一副臭脸,很是不客气的说:“小姐,这客人都睡下了,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好吗?明天再来吧”,小二这时候已经开始将宫婉玗和伞琴向外面赶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这么对我们,伞琴大声的冲着店小二喊了起来。
小姐,我可不管您是谁,您要是再不走,我就该从这走出去了,您就别难为我这个打杂的了好不好,明天再来吧啊,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宫婉玗和伞琴向外推,眼看着就要被推出门外了,这时宫婉玗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老板从里面的柜台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小二,你看你,客人是来住店的,你事先怎么不问清楚了,怎么就把客人往外面赶呢?是不是不想干了?啊!还不给两位姑娘道歉!是老板,都是小的不好,得罪了二位小姐,还请您二位不要生气,正好这楼上还有一间上好的客房,我带您二位上去看看?。
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见钱眼开!,看你们的这副嘴脸变得比孩子都快,还真是市侩,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们还真是对得起这个称号啊!伞琴放下手里的娟灯一只手掐着小腰站在那另一只手指着小二的鼻子大声的骂着。
小姐说的是,你说的都对,只要能让您消气,您别说是骂我了,就是您打我一顿我都认了。
你?伞琴气急败坏的躲着脚。
伞琴,你不要再说了,他也是在这混口饭吃,挺不容易的,你就饶了他吧好吗?。
小姐,他都那样对我们了。
算了,你就不要说话了好不好,想气死我是不是?。
伞琴撅着嘴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