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走后，宋廷军对徐彪和冯昊说：“继续派人监视秦哲。还有，马上去汇通超市，调取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

　　“是！”两人答应到，一起出去了。

　　出租房内，于娟请方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方小姐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于娟疑惑地看着方莹问。

　　方莹抱歉地笑了笑，说：“实不相瞒，我找你和秦哲有好几天了。我记得余涛说过，秦哲是在法院工作，所以才去法院找他，辗转找到了这里。”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于娟问，心里却大致已经猜到了一二。

　　方莹沉默了一下，脸上泛出紧张的神情，缓缓地吐出四个字：“死神来了。”

　　虽然于娟心里早就想到了，但听到这几个字，心里还是一紧，但马上强装镇静：“方小姐，你不会也相信电影里面虚构的情节吧？”

　　“容不得我们不信。”方莹说，“李斌，张铭，余涛他们相继死于意外，这难道只是巧合？刚刚我过来时，看到秦哲被警察带走了，我担心......”说道这里，方莹打住了。

　　“秦哲在法院工作，警察只是请他过去协助查案。”方莹的话刚停下，于娟马上接过来说。

　　“五一过后我本来是要去美国的，机票都买好了。”方莹转换了一个话题，“我在候机场等的时候睡着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飞机坠毁了。后来我赶紧把机票退了。我看过所有《死神》的电影，担心这就是电影里所说的预兆。”

　　“可是最近并没有飞机坠毁的报道，梦由心生，这只是你过度担心的结果。”于娟安慰方莹。

　　“不是，因为我没有上飞机，所以才没有事故。据我的了解，我预定的那趟飞机因为天气原因中途迫降过，这肯定不是巧合。”方莹说，“你和秦哲没有见到过预兆吗？”

　　“我......”于娟犹豫了，其实很多自己经历的事情也被当成了预兆，但究竟是还是不是，自己也弄不明白。

　　“你们一定碰到过，对不对？”方莹见于娟欲言又止，心里猜到了一二，“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想办法终止死神的计划。”

　　“秦哲说他已经想办法终止了死神的计划，不会再有人发生意外了。”于娟说。

　　“已经终止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方莹惊讶地问。

　　于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不用担心这件事了，他已经处理好了。”

　　方莹沉默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撕下来递给于娟说：“如果秦哲回来，让他打电话给我。”

　　于娟接过纸条，有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方莹要自己的男朋友给她打电话。

　　方莹察觉到了于娟表情上的变化，补充说：“我担心秦哲的做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说不定还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我想警察找他就是跟这个事有关。”

　　于娟一听，心里有点紧张，生怕秦哲出什么事，赶紧答应到：“那好，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

　　“嗯！那我就不打扰了。”方莹点点头，起身告别于娟，出了租房。

　　临近中午，秦哲回到了租房。于娟看到秦哲回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赶紧迎上来问：“怎么样？警察找你干嘛？”

　　秦哲对于娟笑了笑，强装镇定地说：“没什么，是余涛的案子。因为我是余涛的好朋友，所以找我过去例行询问。”

　　“余涛不是死于交通意外吗？有什么好问的？”于娟不解地问。

　　“余伯伯不愿意相信余涛的死是意外，所以暗中请人在调查。我想警方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也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秦哲说。

　　“希望他们能查出死神的真相。”于娟说，她心里倒是希望有人来查这件事情，“对了，你走后方莹来过。”

　　“方莹？”秦哲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但是却一时记不起是谁。

　　“就是五一一起出游的那个女孩子，余涛的前女友。”于娟解释到。

　　“她来干什么？”秦哲疑惑地问。

　　“也是为了死神的事。”于娟说，把记录了方莹电话号码的纸条拿出来递给秦哲，“她留了一个电话，说让你回来后联系她。”

　　秦哲接过纸条，看了一下，收了起来：“肚子饿了吧？我们想出去吃饭。”

　　于娟点点头，拉着秦哲的手，两人一起出了门。

　　上午十一点多，杨宇清和杨姗到了b市。杨姗打电话给童雨说她和哥哥在第二医院门口等她。童雨高兴极了，赶紧出了宿舍往医院赶来。

　　“宇清哥，姗姗!”童雨远远地看到两人的身影，就大喊着跑了过来。

　　“小雨！”杨姗一见，高兴地迎了上去，与童雨抱在一起。

　　“你们两个这股子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双胞胎姐妹呢。”杨宇清笑着看着两人说。

　　“我们是比亲姐妹还亲！”杨姗调皮地说，“童雨，对吧？”

　　“对！”童雨开心地说。

　　“所以我说呢，你们两个，以后还是呆在一个城市比较好。”杨宇清不失时机地说。

　　“那是当然！”杨姗说，“小雨实习完了就回a市！”

　　“尽量吧！不知道在a市能不能找到工作。”童雨笑了笑说，“你们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要不，还是上次那里？”杨宇清提议说。

　　“只要你们喜欢，没问题！”童雨开心地说。

　　“走吧!”杨宇清说着领着两人往车边走去。

　　2007年5月26日，下午三点，b市。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大队会议室。

　　陈红介绍案情进展：“上午我们调取了汇通超市进出口的监控视频，发现在5月9日和5月15日这两天的中午，秦哲的确去了汇通超市。”

　　“这么说，秦哲没有说谎。”冯昊说。

　　“问题在于，他这两天去汇通超市的时间，与十字路口信号灯被人动手脚的时间刚好相符。”陈红说。

　　“而且，他自己说最近也就是去过两三次。”宋廷军补充说。

　　“这也太巧了！”李刚惊讶地说。

　　“这两天秦哲去超市的时间点和离开超市的时间点要记录下来，还有他带了什么东西过去，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从监控里面是否能看出来？”宋廷军发表看法。

　　“这些我已经记录好了，5月9日秦哲到达汇通超市的时间是12时22分，离开的时间是13时51分，到达的时候带着公包，离开的时候除了公包还有提了一个汇通超市的购物袋，袋里的东西看不到，但东西不多；5月15日秦哲到达汇通超市的时间是12时24分，离开的时间是13时49分，也是带着公包进去，提着公包和购物袋出来。”陈红说。陈红跟着宋廷军办案多年，十分熟练他的办案思路和要点，所以宋廷军需要的东西她都会准备得比较周全。

　　“中间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徐彪说，“一个大男人，上午下午都上班，中午化一个半小时去逛超市，这太可疑了。”

　　“问题是，我们觉得可疑也没用。”宋廷军说，“这些监控录像对我们想要证明的推断没有用，反而证明了秦哲在这两天的中午就呆在汇通超市，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据。”

　　“难道说秦哲早就想到了我们会查到这一步，事先就已经计划好了退路？”王琼表示怀疑。

　　“我在想，我们调查的一个前提就是已经把秦哲当成了嫌犯。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与余涛的死有关，会不会我们的调查方向有问题？一个没有过犯罪经验的人，真的能把事情计划得这么周详吗？”陈红发表看法。

　　“你是说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秦哲？”宋廷军问。

　　“没错。”陈红说，“我们对秦哲的怀疑完全是根据杨先生的推断来的。杨先生的推理一向准确无误，这点从以前我们和他的合作破案经历可以得到肯定。但这次我还是保留自己的看法，两点理由：一是这个案件牵涉到了童雨，从杨先生的反应来看，他对童雨十分关心，这有可能影响他的判断；二是杨先生那边也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

　　宋廷军点点头：“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是认为秦哲嫌疑最大。虽然这个人异常聪明，做事计划周详，但从今天讯问的情况来看，他供述时还是有点心虚，有时眼神飘忽，这是说假话的明显表现。所以这条线索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目前急需弄清楚的一点就是，从秦哲进入汇通超市到离开汇通超市，中间的一个多小时里，他是不是曾经离开过。徐彪，冯昊，你们再去一趟汇通超市，把所有监控摄像头在5月9日和5月15日这两天的录像资料都带回来，一个摄像头都不能漏！”

　　“是！”两人答应到。

　　“另外，于娟是秦哲的女朋友，两个人住在一起，从她口中也许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线索。”宋廷军说。

　　“那我们也把她带过来问一下。”李刚提议说。

　　“这样恐怕不妥，上午刚传了秦哲来问讯，马上又把于娟找来，她一定会非常紧张，只怕问不出我们想要的东西。”陈红说，“而且，这样做有可能把秦哲逼急了。”

　　“有道理，我想有一个人最适合去套于娟的话。”宋廷军想了想说。

　　“你是说童雨？”陈红说，“杨先生会答应吗？”

　　宋廷军点点头：“一会我打电话和杨先生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同意，再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