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道士她是妖 第十八章 女尸
作者:天堂。vip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翌日。

  张大胆如往常那样在一家茶馆和人吹嘘了半天,等到天暗下来便回家了,一回到家中便点燃桌上的油灯上了二楼。

  这次,女尸少了条左腿。

  第二天,女尸少了只右手。

  第三天,女尸少了条右腿。

  第四天,棺内空空如也,后院的地下多出了一堆白骨。

  夜深人静,山路上死寂一片,张大胆扛着一柄铁锹,拎着一瓶白酒和油灯又来到了通阴山,这一趟似乎特别的静,静的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没有虫鸣鸟叫,这是一种摄人心悬的静。

  接近山顶的时候,张大胆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骂道:“娘的,埋的这么高。”

  原来,今天白天又有一个人被抬上山了,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说起来倒也巧了,这名小伙子叫魏建远,是铁匠吴老二女儿的相好,魏建远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家境盈实,吴老二家境贫寒,所以他父亲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就一直反对他俩在一起,他又偏偏是个孝子,对父亲乃是言听计从,只能挥泪斩情丝,不再与吴老二的女儿往来,弄得吴老二女儿伤心欲绝含泪上吊自杀了。

  魏建远除了是个孝子也是一个痴情种,吴老二女儿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怀着歉意也上吊自杀打算与她做对鬼夫妻,再续前缘。

  不一会儿,张大胆便来到山顶下方不到十米的新坟,有了一次经验,这次他显得很镇定,先喝了几口白酒,几口白酒下肚,瞬间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土挖的很块,棺材一呈现在他面前。

  铁锹就插进细缝中,“嘎嘎。”几声,棺材盖就被撬到一边,将尸体抱了出来,几乎是一气呵成便完成了。填上土就下山了,这一次似乎很顺利。

  魏建远的尸体被张大胆放在二楼的棺内,他用冷水冲了个凉便回屋休息去了。

  迷迷糊糊中,张大胆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一阵风吹了起来,风阴阴的,他裹了裹盖在身上那张破旧的毯子,突然他意识到甚么,猛的坐了起来,双眼在黑夜中看来看去。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门窗是合上的,那风是如何进来的,于是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点燃床边的油灯,门窗是紧紧合上的,空荡的房间一目了然,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

  此时,张大胆的脸煞白如死尸一般,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有些透不过气,他有点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逃离这个屋子吗?就算逃出去又怎么样,附近就他家这一间宅子,说不定一开门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张占生。”

  这次他听的很清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很低沉,很远,仿佛是来自地狱。

  “张占生。”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走出房间一探究竟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般低沉,只是近了很多,似乎就在房门外,大门的门栓已经插上了,也就是说,这间宅子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二楼棺材内的那具死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死就死。”张大胆咬了咬牙,拿起墙角放着的柴刀,在房门前慢慢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猛的拉开房门一阵乱砍,乱砍了一通后,发现似乎也没甚么事,于是慢慢睁开眼睛,厅内就他一人。

  那声音他可是听得清楚楚,门外有个人,有具尸体,他倒也不怎么害怕,大不了跟他拼了便是,可现在连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都不清楚,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哆嗦起来,衣衫也早被冷汗给浸湿了,张大胆手举着柴刀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哐当。”一声,撞击声是从二楼传下来的。

  张大胆也算胆子大的,要是一般人碰上这等事早晕过去,不省人事了,他用手使劲抽了两下大腿,想用疼痛来压制内心的恐惧,这办法也还真管用,只见他回到房内拿上那盏油灯,一小步,一小步朝二楼迈去。

  这楼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木质的楼梯板不知道坏过多少回,他也不知道修过多少回,往日三两步就上去了。

  “嘎吱。”现在他每上一阶楼梯就像踩在死人的骨头上那般,令人感到头皮发麻,平时不到一分钟的路程,这次竟然用了整整五分多钟。

  张大胆上到二楼,弯着腰,借着油灯所发出来的火光巡视一圈,似乎没有甚么异常,那口棺材好好地摆在原来的位置上,棺盖也盖着。

  “咚,咚,咚。”这时,棺内响起了几声敲打声。

  张大胆吞了口唾沫子,攥紧手中的柴刀,缓慢地向棺材迈去,短短几步路程,他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是那般惊心动魄。

  “嘎吱。”他皱紧眉头挪开棺盖,他不敢将棺盖挪得太开,深怕里面那具尸体会突然坐起来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那样他就无法呼吸了,只要露出一道细缝,用来窥视棺内的那具尸体便可以了。

  他仅仅往里面瞄了一眼,脸突然一变瘫坐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口中依稀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棺内的尸体还在,一动也没动,只是那具尸体并不是魏建远的,而是吴老二女儿的尸体,吴老二女的尸体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现在又出现在棺内,而魏建远的尸体却不知所踪。

  好一会,张大胆才从地上颤颤兢兢站了起来,来到棺材旁,想再次确认一下,又往里看了一眼,魏建远的尸体静静躺在棺内,他拍拍胸口,“刚刚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有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缘故。”

  安慰了一下自己,正当他准备盖上棺盖离开的时候,“砰”的一声,棺盖飞了起来,落在了两米远的地板上,一双森白的手攥着一根拇指般粗的麻绳,用力勒住他的脖子,惊慌之下手中的油灯和柴刀掉落在地上。

  张大胆腰顶着棺材,用尽全身力量挣扎着,他以前也想过一死百了,现在死亡来临,他是那么不想死,那般渴望活着。

  脖子上的麻绳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力气也越变越小,渐渐地,他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分钟,他看见一具女尸正在一口一口咬下他大腿上的肉,大口咀嚼着,用麻绳勒住他脖子的那具男尸,将他森白的脸紧贴在张大胆的脸颊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口中还说道:“张大胆,肉被咬下的滋味不好受!”

  “啊!”张大胆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又用双掌抹了抹脸颊上的冷汗,庆幸道:“原来只是一个梦。”

  看了看窗口,天已经亮了,他起身下地,扭了扭脖子感觉到有些酸痛,他也没多想,穿好衣裤他就急忙离开了家,夜里的梦让他感觉到压抑,感觉到死亡,就算天已经亮了他也不想呆在家里,打算到仙茶楼坐坐,喝点茶水,同人唠上两句。

  仙茶楼不光是县城里最出名的茶馆,即便是在这方圆百里内也是极其有名。

  仙茶楼所用的茶叶都是上好的铁观音,每颗茶芽都是经过精心挑选,长一分不行,短一分也不行。

  泡茶用的水也是县城西面九里山上的第一泉,泉水清凉甘甜,好的茶叶只有配上好水才能沏出一壶好茶,当然价格也就不便宜。

  张大胆可是仙茶楼的老主顾,但也是欠钱最多的顾客,茶楼老板李大福与张大胆的父亲有很深的交情,如今张大胆是一贫如洗自然是给不起那茶钱,李大福也是重情义之人,念在与张大胆父亲的那份情谊上,也从来不说甚么。

  往日张大胆来仙茶楼饮茶,这里的伙计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给他沏上一壶茶继续去忙自己上的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路上的行人盯着他看也就算了,连这仙茶楼的伙计也是一改常态,睁大眼睛盯着他瞧。

  甚至都没人敢与他同坐一张桌子。

  坐在角落里的张大胆一把抓住一名路过他身旁的伙计问他,“我脸上有东西?”

  那名伙计摇了摇头,“没有。”

  张大胆追问道:“那大家盯着我看干嘛!”

  那名伙计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俩,才将嘴唇贴到他耳边,说:“大胆,你是不是碰上脏东西了?”

  “脏东西?”张大胆联想起夜里的那个梦,立马感觉背脊一凉,脚在四方桌下瑟瑟发抖,仍强作镇定说道:“我张大胆是谁,脏东西见了我还不得夹着尾巴逃啊!”

  那名伙计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张大胆,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是……您是谁呀!您张大爷的胆子在这方圆百里无人能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张大胆平日在仙茶楼一坐便是一天,今天坐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身离开了,他实在受不了周围人盯着他看。

  出了仙茶楼,他闲来无事打算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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