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 第17章 一曲动京城
作者:挑兮达兮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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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园,是新月园来江城了!”

  这个声音激动地不能自已。

  让木桑白和濮阳木樨都不禁转头看了过去,那是两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年男子,看衣着,家境倒也一般。

  “真的?!是那个新月园吗?月班主的新月园?是那个吗?!!”

  “是的是的,就是月班主的新月园!”

  “哎呀,我这不是做梦吧,你快掐我一下,我都快晕过去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又笑有跳,跟疯了一样,奇怪的是,周围的人非但没有责怪反而瞬间志同道合的与他们一同聊了起来,个个脸上都布满了红光,当真是容光焕发。

  “新月园,哦,天哪,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居然碰到了新月园!”

  木桑白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兴奋的味道,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新月园?

  “那是什么?”濮阳木樨的话音刚落,顿时就感觉周遭升起了一片汹涌的杀意,如寒箭一般的目光不计其数齐刷刷射了过来。

  木桑白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濮阳木樨从人群中逃了出来,跌跌撞撞跑了一段路,这才回头看向不远处拥挤不堪的人群,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跟濮阳木樨解释了起来。网.136zw.>

  原来新月园乃两年前突然兴起的一个唱戏班子,先前大家也都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就因为他们突然出现在京城的梨园,唱了一场《桃花扇》,瞬间名声鹊起,成为全国最是炙手可热的知名戏班子。

  新月园虽然人数不多,也才四五十个人,可是却听说那里边的人员个个都有一个好嗓子一副好身段,哪怕是最低层的打扫小厮唱起曲来,都丝毫不逊色先前名声第一的沁芳园台柱。

  只是新月班子常年居所不定,或许现在在楚州,说不定明儿就到了惠州。有些达官贵人总想着邀请新月园能够常驻在其府内为其唱曲,可是不曾想新月园的班主也是个不好惹的,若有人常来纠缠不休,一个水袖甩出去,对方不死即伤。

  “对方武功如此高强?”濮阳木樨有些吃惊,水袖她是知道的,软软的长长的,就跟有些江湖女子使用的白绫一样,非常不好控制,可听木桑白的话,那月班主居然能用水袖将人打死,可见功力非凡。

  木桑白却是摇了摇头,兴奋道,“怪就怪在这里,那月班主可是出了名的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柴之骨,身段柔软纤细的跟个柳条儿一样,可偏就这样的人竟然能将水袖舞到如理厉害的境地,真是闻所未闻啊。”

  说到这儿,木桑白像个孩子一样,又是崇拜又是羞涩的坦言道,“不瞒你说,我对他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闻言,濮阳木樨微微勾唇笑了,木桑白性子纯良,却不知世上很多人都将戏子看做最为卑贱的勾当,称他们为“下九流”,骂他们“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一个个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高尚的将别人踩入脚底,放肆蹂躏。

  也许新月园当真如木桑白所言那般有名,那般厉害,可是即使如此,又怎样?若当能肆无忌惮,无所畏惧,他们又何必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这第一戏班的名声背后恐怕也隐藏了许多的苦楚吧。

  只是木桑白初出江湖,不知人性本恶,以为所有人都同他一般心口如一,却不知那些人爱慕的眼神下又隐藏了多少卑鄙可耻的贪念和欲|想,他们或许喜欢台上戏子的唱曲,喜欢他们的一颦一笑,可是内心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鄙夷着那些人卑贱的出生和肮脏的谋生手段。

  人,总是最矛盾的生物,一边贪恋着对方给予自己的一切,一边又在心里将对方轻贱的一文不值。

  等到那些人终于热热闹闹你推我赶的进了城门,濮阳木樨和木桑白才跟在他们后面进了江城。

  两人在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付了三天的房钱便暂时住下了。

  木桑白心情很好,也不知是因为终于可以住客栈了,还是因为听到新月园的消息,或许是两者都有,打听到新月园要晚上才开始唱第一场,他便乐呵呵的进了房间开始沐浴。

  濮阳木樨环视了客栈一圈并没发现任何不妥,这才带着余修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余修放在床上,一直用内力控制着寒气的双手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只见她的的双手刚收回来,包裹住余修的棉被瞬间就被白色的霜花覆盖,这突然的冷气吓得熟睡的两只狼崽飞快逃窜到了床脚,瞪着乌黑的眼睛惊恐不已。

  看着这一幕,濮阳木樨喟叹一声,看来寻找七彩铃兰的事不能再耽误了。

  这时,小二敲门声响了起来,“客官,您要的热水我给您提上来了。”

  “进来吧。”

  放下蚊帐,转身往外走去。

  赶了几天的路,一直都没有洗漱过,再加上天气炎热,身体早就臭了。先前一直没察觉,如今停下来了就能闻见那股跟饭菜馊掉了一样的腐酸味。

  将沐浴的木桶灌满水,又留了一小部分放在一旁。濮阳木樨从床脚将那两只小家伙给提了出来,然后直接扔进了直到它们脖子高度的清水里面,装水的木桶很高,也很大。两只从出生就没见过这么多水的小家伙吓得嗷嗷直叫,在水里噗通个不停。

  濮阳木樨也没管它们,反正天气热,不怕它们生病,当然,若是在这种天气里都能生病的,那她会直接掐死,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洗了澡,换好衣服,将那两只自个儿折腾干净的小家伙用毛巾一卷,扔在了椅子上。随后濮阳木樨便在小二吃惊不已的目光下,淡定的让他们将那桶黑不见底洗澡水给抬了出去,

  洗了澡,浑身都觉得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木桑白显然也是这个感受,他吆喝着小二将店里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两人便在房间内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看着桌上还未吃完的青菜和汤水,濮阳木樨不由想起了那日修儿与她的抱怨,修儿说,“娘啊,为什么你每次回来都带肉啊,咱下次能吃清淡点吗,像是白菜啊,萝卜啊,实在不行大蒜也可以啊,你可知道你儿子现在瞅着片绿颜色衣服都恨不得趴上去啃两口!”

  眼睛只觉得一阵难受,这些年修儿跟着她没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先前两年还算好,至少吃穿不愁,可是后来发生旱灾之后,虽然她会时不时下鹰眼崖捕猎,可是没有蔬菜和水果,甚至是大米,修儿本来肥嘟嘟的脸蛋很快就变得干瘦蜡黄。可是修儿从来都不会哭闹,不会埋怨,甚至自己几天没能回去他也只会调侃几句就闭了嘴,他的性子依旧活泼好动,似乎从来就不曾被眼前的苦难打倒过一样,过早的磨难让这个孩子已经过早的成熟了。

  掩住心中的苦涩,濮阳木樨放下了碗筷,朝木桑白拜托道,“吃完饭还请木公子留在客栈帮我照看一下修儿,我要去药铺看看是否有七彩铃兰卖,日落之前一定回来。”不会耽误了你去新月园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