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芳端来一杯水,想给杨大世喝些,刚递到嘴边,杨大世胳膊一轮,水带杯子全打落在地上。辛芳在一旁深呼吸了一下,安定了一下自己。她似乎总是很机械地按照她的程序,在履行着她的职责。此时她又鼓劲全力,把杨大世从床边往里挪了挪,给他盖好被子,看了他一眼。不一会就听见打鼾声,似有节奏,又没节奏,当然谁也不会去听。
辛芳收拾收拾房间后,很平静的躺在床上休息了,就在这新婚之夜,不一会她进入了梦想。
时光逆转,是因为人们逃不脱生活的魔法。弯弯小路,旁边绿油油的禾苗把人们带入憧憬的境地,一辆马车用很黄亮的新席子卷了一个棚子,棚子中间扎了一条红带,车前一边坐的是赶马人,一边坐了一位年轻人。
在车中间,一位大婶抱着一个男孩,男孩抱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品,和棚子中间扎的红带遥相呼应,更显眼的是赶马人的把马鞭悠闲地握在手上,马鞭稍儿上扎的红缨缨迎风招展,就像再告诉人们,今天是一个黄道吉日,大运恒通,远远看去格外显眼。再说那用红布包裹的物品,是一个痰盂,用来当夜壶的。也就是说一对男女私密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马车后边还跟着一些人,他们又说又笑,喜气洋洋。当地的人们看见这情景都知道,那是谁家接新媳妇的队伍,人们都很自觉地谦让,让他们先行,而且都会很高兴地打招呼,挥手致意。
不错车前一边坐的正是林志墨,他要去接辛芳,取辛芳为妻。而辛芳此时正在家里忙得不亦乐乎。与其说是忙得不亦乐乎,还不如说是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她在羞涩中等待着林志墨,她在焦急中打扮着自己,虽然她只是自己对着镜子,打扮着自己,可她总是感觉林志墨会出现在她的身后,一直不停地回头看看,然后又回过来,对着镜子笑着自己。
来了,林志墨来了。进屋了,幸福越来越近,辛芳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心里充满的全是喜悦的滋味。辛芳有些慌乱,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还好邻家大嫂赶忙进屋,把盖头搭在了辛芳的头上说:“丫头,高兴糊涂了?盖好盖头坐那别动,一会听我安排。”辛芳内心的幸福小兔子蹬蹬蹬。本来辛芳皮肤就很白,经这么一折腾,脸上泛起了桃晕,再加上红红的盖头映衬,一个漂亮小媳妇的形象,显得更加神韵。
按照风俗,林志墨把自己带来的红带一端递到辛芳手里,然后自己牵着另一端,领着辛芳出屋。因为带着红盖头就看不清路了呗,所以要又自己的心上人引着呀。其实也就是寓意,从此女孩就跟定这男孩了,把这一辈也就托付给男孩了。红带中间编了一个大红花,抻直着红带,是红带的两端牵着的人相互有着一种安全感。其实也就是让两位新人感觉到一种担待和责任。
辛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让林志墨牵引着,来到了院外,也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坐到了马车上,但她能感觉到林志墨的存在,尤其是用红带牵引着她,她能感觉到林志墨的力量和爱意,并且那红带传递着林志墨的柔情和呵护。她被传过来的阵阵暖流陶醉着,陶醉着。
到了晚上,辛芳坐在床头,等林志墨为她掀起盖头,辛芳双手放在自己的膝前,双脚并拢着。房门咯吱一声,林志墨进屋了。他来到了辛芳跟前,屋里似乎很静,但两人的内心世界已经是春意荡漾,激情并发。林志墨用手轻轻地去接辛芳的盖头,辛芳紧张地整个身子有些颤抖,她的呼吸有些加快,同样她能感觉到林志墨的呼吸也在加快。撩开盖头,林志墨傻傻地看着辛芳,这就是他的另一半,人生难得一团圆,她现在就在眼前。他简直不敢相信。辛芳也憋了一天没有看了林志墨,她也深情的看着他,这个老天给她恩赐的男人,此时他已来到自己身边。伴随着浓浓爱意和甜蜜幸福。辛芳想着想着,害羞的低下了头。
辛芳的神态和羞涩,一下刺激了林志墨原始地冲动,他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下子向前抱住辛芳,辛芳也嗯了一声,情愿地倒在了林志墨的怀里。
向往时光逆转,是因为人们逃不脱活生生的现实。都说那是美梦,是因为往往现实差距很大。辛芳幸福的醒来,发现身边还在酣睡的杨大世。她看了看他,就起床了。
当初杨大世游手好闲,不安心工作。无论父母怎么劝说,也不起作用。那天辛芳和父亲第一此到他家来,杨大世为辛芳美貌所动,并死活让父母亲去做工作,并保证如果他能娶辛芳为妻,将好好工作,认真做事。并保证改正陋习,不再结交狐朋狗友。面对儿子这么多保证,再加上辛芳姑娘水灵聪慧,杨局长及夫人高兴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对辛芳父女那么好的原因。
婚后前几天,杨大世还能按时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饭,饭后和家人一起看电视,聊天,辛芳总是洗洗涮涮,忙个不停。收拾完厨房又到客厅,给大家泡上热茶端来水果,才坐下来休息。杨大世父母总是乐呵呵的,他们对辛芳的勤快能干非常满意。杨大世在一旁更是得意,有时当着父母面对辛芳做出亲昵行为。父母也装着没有看见,只是在一旁乐融融的。虽然有点辛苦,但对辛芳来说,这又算得上什么。一家人过日子,团聚在一起,和和睦睦,也就这样。
杨大世结婚了,杨局长便已此借口,为了给年轻人提供一个欢乐空间,在单位又弄来一套单元房让杨大世和辛芳单独居住。只是吃饭大多还在一起。
结婚一个多月,杨大世晚上和他那些朋友在外一起吃饭,这些朋友个个其形怪异,长发短毛。其中一个长发男青年结巴着对着杨大世说:“强—哥,你现在,在是有家室的—人,和我们兄弟疏——疏远了,不。不要我们兄弟了。”杨大世站起很是不服气:“屁话!兄弟们谁跟谁。来喝酒!”在一旁坐着的光头起身拉下杨大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大世自喝三杯,看他还说屁不!”杨大世那能让别人说自己的不义气,直下三杯,然后“咚”的一声把酒杯墩在桌上,用手使劲抹了一下嘴,说:“我他妈啥时候不要兄弟们了,兄弟们对我的好,我可没忘记。我今天把话撂到这,兄弟们有啥事,随叫随到!”然后拿起酒杯,又一一和在座的碰杯。
出了酒店门,杨大世已经被几个兄弟搀扶着,东倒西歪,踉踉跄跄,显然喝多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家门口的。辛芳听到敲门声,赶紧赶来开了门,杨大世靠着门顺势溜了过来,和辛芳撞了个满怀。辛芳赶紧扶着他,走向卧室,杨大世嘴里还嘟囔着:“你个臭女人,你让我兄弟嫌弃我。“说着就挥手打向辛芳,辛芳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只听得“啪”的一声,打在辛芳的头上。辛芳摸了摸头,然后继续扶着杨大世走向卧室。
来到床前,杨大世撕扯着辛芳上衣,顺势倒在床上,辛芳还未楞过神来,杨大世刚好一脚揣在辛芳腹部,辛芳“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好长时间,才坐在了床边。杨大世还在一旁骂道:“你******,有了你,兄弟们都不要我了,你个扫把星。”辛芳抚摸了一下还在疼痛的腹部,没有吭一声。
三百年前,自从那年辛家姐姐做了杨大人的儿媳,一切都是注定,无论好与坏,她只能接受,而无法改变。那年杨大人儿子在外,惹是生非,得罪了当地权霸而被扣押。听说要想放人必须让其媳妇出面说话。虽然当时大家都很担心,但是面对权贵,也没办法。辛家姐姐坦然一人面对。一步一步去拯救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