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默示录 第七节 悲伤的十岁生日7
作者:冷泉穆宁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们去哪里?离开北川市吗?你会去上高中吗?”我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沉默了几天的夏树更加沉默,最后才背对着我说道:“神父给我找了一个好学校,以后我就住校了。”

  整理自己杂物的时候,我想起阁楼上发生的事情,那不是做梦,那个电话,那双眼睛,我大着胆子重新爬了上去。

  旧家具依然挡在那里,当初我就是在它们后面找到的黒木柜子,我把家具拖开,用手电照着角落里,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什么黒木柜子。

  不可能的,我都要怀疑自己的记忆了,难道当天下午我一直都在睡觉,根本没有醒来过?后来的门铃、陌生人、电话、阁楼冒险都是假的?我会不会一直躺在沙发上睡到了天黑,然后被送进了医院?

  不对,我记得神父说起过,我是在阁楼上被发现的,而且确确实实昏倒了,才被送进医院。不是假的,我肯定自己,手执电筒照来照去,寻找蛛丝马迹。

  旧书不在,相册不在,几把银质小刀也不在,当时拿出来的东西都不在现场。我翻动家具抽屉和旧衣物,继续寻找,哪怕知道最后一定会一无所获,我也要把阁楼翻个底朝天才死心。

  最终,我在旧衣物上发现了一张破布,无论形状颜色都很像当初包裹旧书的那一个。它们的确存在过,但被人偷走了,我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翻过破布,我怔住了,破布上什么都没有,原先像藏宝图一样的线条消失了,好像从没存在过似的,我把它拿下阁楼,拿到大厅里最明亮的地方,也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一毫米的颜料痕迹。

  我知道这很古怪,但仅此而已,以后很多年,我再也没有碰上过古怪的事情,唯一让人不爽的事情就是我年年搬家,好像在逃避什么一样。神父会为我们安排新的居所,新的学校,而我的哥哥,在这七年中也长成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更有责任与担当,少时的不快无人愿意再提起,毕竟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而且是相互的唯一亲人。

  搬家让我很少交到朋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低调冷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觉得自己一直会如此流浪下去,不会跟任何其他人产生生活上的交集。

  直到十七岁这年,这是我最新的一次搬家。我对新生活并没什么期待,对离开旧地也没什么遗憾,一切只是相同日子的不停重复而已。

  直到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