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闻言频频点头,对于申耀杰的反应和回话,苏胜还是很满意的。
苏胜稍稍抬手,身侧的护卫会意,将随行带来的一个青瓷酒壶拿了出来,然后将其中清酒倒了出来,将一个小酒盏放在申耀杰身前,做完这些,那护卫便又重新一言不发的走到了苏胜身侧待着了。
苏胜微微笑道:“老太爷,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酒。这酒有毒,饮下之后立时就会毒发毙命。皇上的意思是,请您务必饮下这杯毒酒,这样的话,您死后,申太傅就得停职返乡,回来给您守孝三年不能做官,也就不用皇上下旨革职了。”
“皇上不想太过为难申家,可申太傅如此,也有老太爷您教导无方的缘故,皇上这么做,虽是处置您,但也是成全了您的意思。您如今久病卧床,本就寿数不久了,用您的性命,换取申太傅平安回来,这也是值得的。您说呢?”
太初帝不想直接将申继圣革职回泸州,虽然,以申继圣所做的那些事情,将她革职回泸州时很容易的事情,即便他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但这样做了,弊处却是大于好处的。
革职申继圣,对申家其实一点重大打击都没有,而且,还会对那几个州府和近万名学子有打草惊蛇的嫌疑,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太初帝也实在是不愿意这么处置申继圣,申继圣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难道就仅仅只是革职么?这也太便宜他了!
可顾及到申家千年名声,顾及到申家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太初帝也不愿意公开处置申继圣和申家,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初帝不希望再因为申家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幺蛾子出来了。”
申耀杰长叹道:“请转告王爷,让王爷放心,申家不会再做错事情的。我也不会抗旨的。”
“至于今日王爷打发你来送信之事,你让王爷放心,我和继往都不会说出去的。此事,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烟衣蒙面人点点头,抱拳道:“既如此,那属下告辞。老太爷、二老爷保重。”
那烟衣蒙面人纵身出了屋子,很快就消失了,屋中安静如前,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申耀杰望着桌案上的那一堆书信灰烬叹道:“你看到了吗?这件事情,便是贵妃和七王爷也是无能为力的。他们都说了,不要抗旨,也不要违逆皇上的意思。也只有为父的死,才能换来申家的安宁啊。”
申继往此时万念俱灰,心如刀绞,对于申耀杰的话,他无言以对。
太初帝收到了苏胜从泸州传来的消息,这消息是苏胜冒充申耀杰发倒朝中的,内容很简单,申耀杰自知病重不治,希望让申继圣回去看看他,送他最后一程。
与此同时,一模一样的消息也由苏胜伪装成申耀杰所发,送到了在家闭门思过的申继圣手中。
申继圣倒是没有想要回泸州去,太初帝一收到消息后,就直接把他叫去了宫里,问他是否收到了申耀杰从泸州寄来的书信。
申继圣道:“回皇上,臣收到了。”
他这些时日在府中闭门思过,其实压根也没有思过,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唯一觉得做得不好的就是太过张扬了,而且,他也从这件事中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就别想从明面上扳倒沈氏。朝野上下,对沈氏的支持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是他低估沈氏了。
如果想要扳倒沈氏,就不能再从明面上下功夫了。可是,如要从暗地里下功夫,他又该如何去做呢?
关于这一点,他还没有想好,他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一想。
但就在他想辙的时候,太初帝就叫他进宫了。其实,他不太想回泸州去,从去年开始,照顾老爷子的郎中就说了,老爷子病得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过不去,但这都大半年了,老爷子非但没怎么样,反而活得好好的,他来金陵的时候,老爷子的精神还好得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病危了呢?
此时的申继圣完全忘记了,太初帝让他回府闭门思过,只是在惩处他没有教导好皇太孙的缘故,对于他勾结州府煽动学子的罪过,还没有惩罚呢,他便以为自己一点错处都没有,还想着要怎么扳回一城呢!
太初帝淡淡看着申继圣道:“朕替你做主了,申爱卿,你父亲病危,你就回去探望一下吧。若好了,你再回来就是,若是不好,你还能见着老人家的最后一面。”
申继圣本想推辞,但看太初帝的冷淡眸光,又怕太初帝说他不孝,更不愿意因此毁坏了申家仁孝的名声,于是便应下了:“是,臣听皇上的,回泸州去探望父亲。”
顿了顿,申继圣又道,“可是皇上,皇太孙这边——”
太初帝眸光一闪,微微笑道:“皇太孙这边你不用担心,朕自有安排,你只需回泸州去探望你父亲即可。”
申继圣听罢,只觉得太初帝的神情和话语都怪怪的,但他也想不到太初帝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这心中疑窦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然后,他便回府去准备回泸州的事宜去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