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神去穿越 第0021章 陈王之薨
作者:落水游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柳若安也骑上马匹,带着方悦,来到驻颜楼。这驻颜楼乃是陈国名楼,出自名匠之手,那匾额所题字样,亦是先代风流人物诸葛流苏所题。

  他常年混迹于酒肆勾栏,惹了一身胭脂气,便是那字,也都像是美女一般,楚楚动人。令人一见倾心,久久难忘。这驻颜楼常有才男俊女吟诗作对,因感叹时间无情,催生白发。便提笔写下“驻颜楼”三字,希冀容颜常在,欢愉常存。而斯人已去,却是令人不胜唏嘘。

  令说那常思勉眼里虽不好使,可鼻子却赛过猫鼻。适才率军克了这陈都,将残军扫荡完后,便在这街道骑马游荡,正巧赶上这驻颜楼在做煮鸭,一股香气入鼻,令常思勉难以自持。

  便知到了驻颜楼,往日常思勉曾来陈都做客,东道主乃是陈王无邪的父亲。选址就在这驻颜楼。虽然时隔二十年,可那味道依旧驻留在心。

  此时常思勉再来陈都,自是不能白来,便广发请帖,令那远近陈国守将、县令,都来赴宴。一来觐见陈国的新王,二来替陈王笼络人心,省得到时叛军四起,还得自己出兵,帮着平叛。

  等官员到时,已经是半夜。天上星星璀璨,却见不到明月。偶有云彩飘过,也异常低调,并不做暴雨雷鸣。

  楼上楼下都铺着灯笼,倒有几分霓虹灯的味道。柳若安一手抓着鸭子,一手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吃着,根本不在意吃相。虽然栾如玉就在身边,可爱恋的乃是方悦,又不是自己,管他什么形象,一个字,吃,直到饱了未止。

  可怜那方悦痴痴的看着,各种关心,各种玩笑。话中带着浓浓情意,却掺杂着一半玩笑,令人分辨不出是真是假。柳若安作为方悦的队长,自然要替属下说几句好话。反正几杯小酒下肚,脸色已经发红,害不害羞已看不出来:“方悦是个好男儿,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员骁将。到那时,不定有多少姑娘钦羡,想着投怀送抱。”

  栾如玉却道:“若真是有那一天,我可要把好关,做姐姐的自然要关心。不能糟蹋这么好的人。”

  柳若安趁热打铁,让方悦舞一番剑舞,好让栾如玉看看。那方悦平日杀敌,都是横冲直撞,单单是一个快字,眼下要让他跳舞,不啻赶鸭子上架。一时窘在当场。柳若安笑他羞涩,栾如玉却一百个不忍心,因站起身来,道:“方悦既然不肯,那姐姐就先教你几段。”

  因将长剑随着剑鞘拿起,她喝了几杯酒,已经微醉,走路并不稳当,那剑也摇摇晃晃,看得方悦担心,要起身搀扶,却被柳若安一把拉住,“不用担心,你只需提防着她的剑便好。”

  又见栾如玉轻绾腰肢,一招翻身入太虚,似是倚树而眠,行走几步,手中挥剑,都是极慢的招式。平日那大开大合的刚强,都是散去,只剩下唯美的腰肢,和那轻盈的长剑。

  方悦也拔剑起舞,只听叮当作响,人影散动,真是一处美景。

  这吸引旁人来看,那常思勉、陈王无邪,都是举杯围观,对这称赞不已。

  忽见栾如玉取来一杯酒水,倾倒在剑上。众人都不知道她的意图,都是呆愣愣的看着。她嫣然一笑,拿过一根篝火,将酒点燃,那长剑便如火龙一般,骤然而起。

  冲方悦一笑:“弟弟可能接我一剑?”方悦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答应。两人你来我往,砍翻了桌子,弄坏了椅子,好好的驻颜楼,弄得一片狼藉。

  可大家只顾叫好,根本没有在意,也没有人想到,打碎东西是要赔的。那老板在一旁抹泪,毕竟这些都是达官显贵,自己只是一个商人,如何能抵挡得过?只能自愿倒霉罢了。

  方悦大叫一声:“姐姐!吃我一剑!”他玩得太凶,全然忘记了栾如玉有伤在身。栾如玉持剑抵挡,却觉肋下一痛,原本缝合好的伤口,又是鲜血淋漓。渗透内衣,显露在外。

  她不经意喊了一声,整个人都拄在剑柄上,那大剑深深的嵌入地板,已没了剑锋。

  方悦吓坏了,赶忙向前询问。栾如玉惨然一笑,只说自己用力过猛,动了旧伤。方悦赶紧着搀扶栾如玉回去。但众人都是没动,像是呆子一般,一旁看着。

  这等景色,谁也不乐意打扰。这等没事,谁都希望能成。那柳若安则是喝着闷酒,哼着小曲,后来经音乐大师石四城编纂成曲,唤作《思兰曲》,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常思勉走向前来,手里拿着酒杯。旁边跟着公子无邪,在柳若安两边坐下。

  柳若安忍不住自嘲:“一个是陈国的王,一个是卫国的将军,放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有我一个是簇兰镇的镇长,放在哪里不被人看重。”

  陈王无邪一笑:“话不能这么讲,我能登上陈王的王位,还是肇始于你。你是有功之人,自然要敬你一杯。”

  两人各自喝了一碗酒,那常思勉道:“这陈、卫两国交兵数十年,今日得以解决,未尝没有柳镇长的功劳。我替卫国百姓,敬你一杯。”

  那柳若安又将一杯下肚,却是摆手:“就此打住吧,你们找得理由再是冠冕堂皇,我也不肯再喝了。若是再喝,就要醉了,万一掉进粪坑,你们两个谁来负责?”

  三人都是大笑,可笑时,却有一士卒来报:“前陈王在狱中上吊自杀。”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冷,同时立起来,赶到监狱。

  那驻颜楼的其他官员,见到三位离席,纷纷询问缘故,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无可奉告。陈国的官吏倒是放得开,道:“管他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要喝酒吃肉,叙叙友情,便比什么也重要。

  另说三人来到监狱,却见里面灯火通明,虽说是监狱,可地板也是干净非常。那隔间里都是棉被棉褥,桌子板凳,样样俱全。

  这乃是陈国高级牢房,便是那牢头史烨,也身居亚卿,上至王子王孙,下到贩夫走卒,没一个敢和这牢头硬碰的。

  三人见到那前陈王,已从悬梁上解下,平躺在青砖铺就的床铺上,神色安详,似对这世间并无眷恋。看守的狱吏、牢头都是垂手而立,面有惶恐之色,生怕因此事情掉了脑袋。

  常思勉斥道:“这光线充足,人手齐全,怎么会没人发现他上吊?难不成你们都是聋子,瞎子?”

  那牢头史烨道:“我那时正在教训一个渎职的司空,还没有训得痛快,便有人来报,这陈王奢已是死了。按理说上吊是需些时间,可听亲眼目睹的狱卒说,他是一触即死,好似这绫带上有什么毒汁毒液,将他药死了。”

  常思勉便让狱卒将白绫拿来,用手触摸,能感受到上面的繁复的纹络。可见编制这绫带的定是心灵手巧之人。

  陈王无邪拿过来看时,似是相识,可存在飘渺之中,便是着意想象,也抓取不到。柳若安见他陷入凝思,便是问到道:“从陈王神色来看,这绫带似有故事。可否讲出来听听?”

  陈王无邪一笑,却道:“这里空气含混,并不是讲故事的好地方。只是他死得太过蹊跷,合该剖视查检。”便狱卒召来仵作,将尸体抬到一宽阔处,生得腥臭四散,令监牢站不得人。

  那仵作打死也不敢想象,竟要解剖先王尸身。不知这是一等幸运,还是一等祸事。当下额头冒汗,也不顾被人追杀之苦,拿起锋刀利刃,刺进肌肤,开始解剖。

  彼时天色漆黑,陈王命士兵举着松明,虽比不上白日,可比十五的皎月明亮许多。陈王无邪未曾上过战场,也不曾进入厨房。看不得这等血腥事,便干笑一声,迈步离去,只等着仵作将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