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由己 093、你后悔了吗?
作者:草莓雪梨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vip章节内容,

  他和她一起走到餐厅中视线最好的位置上坐下,那些先前在门口欢迎他们的侍应生马上井然有序的忙碌起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音乐响起,红酒和菜肴一样样呈上,欧阳慕琛和金郁二人很安静的开始用餐。

  欧阳慕琛一向话不多,他不说话,金郁也只好保持沉默。

  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静静流淌的钢琴声。

  金郁为了保持身材,吃得很少,吃完她发现,欧阳慕琛吃的比她更少。

  他擎着一杯红酒静静坐在那里,俊美的双目凝视着杯中那纯粹的艳红色酒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出神的模样依然令她着迷。

  于是她轻轻擦拭完嘴角,便托着腮静静望着他。

  “吃完了?”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慕琛的目光从酒杯上移开,深黑的眼眸看向金郁。

  她不由得一阵紧张。

  “吃饱了吗?”欧阳慕琛看了看她,说,“没有人看到,你多吃一点也无妨。”

  金郁想不到欧阳慕琛会对她说这个,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想笑又忍了回去:“嗯,好,那我就再吃一点。”

  说完她低下头,竟然真的大快朵颐起来。

  欧阳慕琛说:“想不到你这么能吃。”

  金郁嘴里塞了一堆食物,没办法说话,好不容易咽下去,她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说:“怎么,你后悔了吗?”

  欧阳慕琛微微一怔,似乎不太习惯金郁这样说话的语气,然而她这个样子,却是和某人更像了。

  他一阵恍惚,慢慢说道:“不后悔。”

  金郁眨了眨眼,又看到欧阳慕琛仿佛回过神一样,骤然换上一副冷静的面庞:“慢点吃,不赶时间。”

  他的语气很柔和,但眼神中再没有刚才那一瞬间一闪而逝的温情。

  金郁是个女人,女人都是敏感的,她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不过她仍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好啊,难得黑大总裁忙里偷闲,能够腾出一点时间来。”

  欧阳慕琛说:“我以往对你很不好吗?”

  金郁又一次笑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欧阳慕琛看了她一会儿说:“其实我并不知道女人真正需要什么,尤其像你这样的女人。网.136zw.>”

  听了欧阳慕琛冲口讲出来的这番话,金郁脸上笑意略略微不可觉的疏淡了几分,默默低头从容和缓地把嘴里突然变得令她感觉不復之前美味的食物勉強咽下喉,吞进肚,不再开口说话。

  餐桌之上,两人间的气氛骤然一改方才的亲密融洽,变得有些静谥与局促。若不是钢琴声仍在他们耳边悠悠奏响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或许会更糟糕吧。

  金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状似神色如常,坐在餐桌对面,正用手捧着高脚酒杯品呷红酒的欧阳慕琛,眼角眉梢处恍然平添了一抹轻愁,他说他不知道女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人……他是真的不知道么

  五年,对于一个青春岁月有限的女人来说,实在是一段不短的时光。如果不是对他欧阳慕琛动了真心的话,她又怎么会在这漫长的五年里一直坚持守在他身边,纵然心内明明知道他仍没有放下过去,仍执着于对宁晚晴的深情,也装着懵然一无所知,依旧对他不离不弃,只求能留在他身边她得多爱这个男人,才会为了他沦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明知对方根本不会对她所做的一切有所回报,仍无怨无悔,委曲求全?

  想到这一点,金郁苦笑着把放在餐盘旁边的酒杯拿起来,凑到唇边,豪气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紧接着伸手打开桌上的酒瓶,将酒倒进杯里后,亳不犹豫地再次把满满一杯酒灌进自已的嘴里。

  一杯接着一杯,欧阳慕琛皱着眉头,眼看着原本显得心情甚好的金郁突然间变得沉默神伤,并像是喝白开水那一般,把一整瓶昴贵的法国八二年产的拉菲红酒都点滴不剩地喝下去,还觉得不够地唤来服务生,要对方多拿几瓶烈酒过来的时侯,便明白她会这样,全是因为他的缘故。默然垂眸,薄唇间不由得逸出一声轻叹,不曾想到他终还是伤害了她。

  念及于此,欧阳慕琛再度开口时,话语中带了几分惆怅:“金郁,你从来都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人非草木,谁孰无情。纵然他对金郁没有半点男女间的爱意,但金郁在他最绝望消沉的时日里,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对他的好,他都牢牢地记在心底,也为她打破了以往除了晚晴外,对女人的猜忌防备。

  她在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那些与晚睛相像的言行举止,也每每令他欲罢不能地沉溺在与晚晴短暂却又无限美好的那段回忆里,从而无形中有意无意地放纵了自己,任由,甚至默许她靠近。现今回想起来,他这么做,似乎…是做错了吧?不可否认,金郁是个好女人,和晚睛一样。恐怕优秀如她,甚或要比晚晴更适合胜任‘欧阳太太’的身份…

  只是他心里清楚她再好,依旧不是晚晴。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着完全类同的两个人的!哪怕她们在某些地方再相似。

  晚晴在他心里的独一无二地位,金郁是永远也替代不了的。他清醒地明了这一点,而又忍不住贪婪自私的想要在金郁身上寻觅到宁晚晴的影子,只为求得心里的一时慰籍,却吝于对金郁交付出半分感情。

  不是金郁不够好,是他己经把他所有的爱意都一点不剩地全部倾注在那个名叫宁晚晴的女人身上去了,除了宁晚晴,他再也不会,亦没有心力去爱上别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有多好。

  他是那么的爱晚晴,全心全意地爱着,爱到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一个她,再没有别人可插足的余地。

  可从前晚睛留在他身边的时侯,他又是怎么待她的呢欺瞒,猜疑,冷落,伤害甚至只为了维系他的谎言,留住她,就不惜残忍地把晚晴肚里的孩子,属于他的亲骨肉打掉,如此恶劣冷血,无情如他,难怪连晚晴,他那样倾心深爱到了骨髄里,不惜以命相护的人,也终于受不了他,宁愿决绝地用死亡的方式从他身边逃离。独留他一个人在世间苍凉地活着,日日夜夜皆无休无止地承受着失去她的那份锥心之痛,作为惩罚。

  欧阳慕琛拧着双眉收回思绪,再次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个因他一句话,情绪便瞬间转喜为悲的女子时,除了几许不忍之外,还多了几许同病相怜的意味。原就因病痛而被折磨得颇为憔悴的秀雅容颜神态中平添了几许哀伤。

  慕琛,慕琛,你可知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只要拥有你,拥有你的心,哪怕是失去了全世界,都不要紧。只可惜,你不明白!不,纵然你明白,也不会在乎的,是吧除了你己经辞世的妻子,宁晚晴以外,你谁也不在乎…

  对欧阳慕琛的想法好似一无所觉,己自顾自沉浸在醉乡里的金郁,于一片迷离朦胧中如是想着。她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若按照着她从前的敏锐,此时她该要一如既往地采取见好就收的做法,不能太过逼迫欧阳慕琛,引起他的反感才对。

  可金郁突然莫名地不想,也不愿意再这样做下去了。五年以来,一直都是她在单方面不断地付出,而欧阳慕琛却连回应也吝于施舍…

  在这一刻,在装潢华美,格调高雅的顶级餐厅内,两个左右相对而坐,分别各自有所思虑的男女皆没有如呈现在外界公众面前那般高调的亲密恩爱,反而像是从无瓜葛,毫不相干的陌路人一样,静静各行其事,互不打扰。

  默默低头搀扶着因灌下太多酒而神志不清的金郁,走出这家餐厅大门,欧阳慕琛无声地叹着气。他对金郁没有男女之情,只存有朋友之义,偏又不断误导她,给予她不可能实现的幻想空间,以致于如今伤她这般深。

  或许暂时不再和她联络见面,让她冷静冷静可能会比较好。在将金郁送回到她下榻的饭店途中,欧阳慕琛想着。此后一段时间里,欧阳慕琛没有再联系过金郁,金郁也开始一反从前的清高作派,频频不断地与不同的追求者闹出许多所谓的恋曲以及绯闻,在更进一步炒高了她名气的同时,也渐渐地令人们淡忘,欧阳慕琛跟她之前的来往。

  今天阮风墨,墨墨小朋友很不高兴,非常非常地不高兴。因为原来答应了今天要来幼儿园接他回家的爹地,居然食言了,没有来接他。妈妈也没有来,放学的时侯,是轻语小姨来接他回家的。

  而且回家路上,轻语小姨还告诉他,爹地出远门去了,要不在家一段时间。又呱啦呱啦地反复叮咛了在爹地回来以前,小墨墨一定要乖,一定要听妈咪,还有伯伯和轻语小姨的话,千万不能够调皮,不能乱跑…等等一大堆让他听得很不爱听,却又不得不听的话。

  所以当可怜小墨墨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家,回到妈咪怀抱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脱离了苦海,耳根清净的感觉。自从一进了家门,跑回房间放下小书包,就赖在宁晚晴怀里,再也不愿搭理可恶的轻语小姨一下下了。

  将儿子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看在眼里,宁晚晴笑了,说道:“小墨墨,怎么不高兴了?是因为爹地今天没有去接你回家吗”

  “妈咪,轻语小姨说,爹地有一件很重大,很要紧,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要亲自处理,所以他才没有空来接我,还离开家,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这个地方在哪啊爹地要处理的,又是什么事啊妈咪。”

  趴在妈咪的怀里,小墨墨托着腮帮子,不解地向妈咪发问。小墨墨的问题,让宁晚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得眉间一蹙,敛了笑意,叹气不语。

  五年来,尽管奉阮风华之命,明是暗里对宁晚晴和小墨墨两母子如家人般守护关怀的阮轻语和皮军野两人以及阮风华自己都对他们囗中所谓的‘生意’说得很笼统,也很含糊。但凭直觉,宁晚晴依然还是隐约猜测到了几分端倪。在他们面前不说出囗,也不曾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追问,不过是出于对阮风华的维护与尊重,同时也深信无论情况如何,阮风华都绝不会伤害她和小墨墨母子二人。既如此,哥哥不愿把他呈现在旁人面前的身份告诉她,就不告诉吧。

  在她的心里,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哥哥,在身份和名字被夺去,连性命也几乎保不住的情况下,他能挺过来,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帮助自己顺利地摆脱了‘那个人’…‘那个人’的能力与手段有多可怕,更遑论在他的身后还有一整个黑家,黑家的势力有多么強大,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可哥哥…竟能瞒过他,保全了她和小墨墨能如她所愿,保有现在这样平淡踏实的生活。拥有这样厉害手段的哥哥又怎么可能会如他自己和他身边的阮轻语、皮军野两人口中所讲的那样,只是个单纯的‘生意人’而己

  只是自打小墨墨出生以后的这五年来,哥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和小墨墨的身边,平时也再没听他和轻语、皮大哥提及过他们的那些‘生意’,怎么哥哥忽然一下子说走就走,事前甚至连一个招呼也没给她。这么反常,根本不像是哥哥行事一向的贯常作风。反常即妖,哥哥做事,突然这么反常,令她很不安,心头涌动起莫名的不安…

  哥哥会这样做,该不会,该不会是…因为他要处理的那件事,跟‘那个人’或是她和小墨墨两母子有关系,他怕她多心,所以才选择瞒着她

  宁晚晴越想越多,思绪渐渐像成堆纠结一处的麻线般乱作了一团,早己将儿子刚刚问她的问题抛诸于脑后,顾不上怎么想一个答案来回答儿子,自顾自忧虑了起来。

  敏感地察觉到亲爱的妈咪似乎不大想和自己讨论关于爹地究竟离开家,去了哪里的这个问题,本就不开心的墨墨小朋友呶呶小嘴儿,因爹地失信而不高兴的情绪变得更低落,那张和阮风华至少相似了五六成的小脸上不若往日欢颜。

  教坐在旁边沙发上,但一直没有打断宁晚晴和小墨墨母子两亲密互动的阮轻语看了,好不心疼,又辩出宁晚晴面上忧虑的神色和心不在焉。忍不住柔声开口对墨墨说:“墨墨,你妈咪忙了一天,也累了,才刚到家,你别吵着她休息。乖乖听话回房里玩积木去,小姨就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哦。”

  墨墨撇撇嘴,不大感兴趣地应了一声,带着几分不情愿离开了妈咪的温暧怀抱,迈着小腿一步三回头地走回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等确定墨墨小朋友己经把房间的门关上,应该听不见客厅的动静以后,阮轻语看了看因担忧阮风华而显得心神不定的宁晚晴,想到阮风华临走前的交代,怕宁晚晴看出什么异状来,调整了一下神色才起身走到她跟前劝慰道:“晚睛,bo…大哥的生意上临时出了点小纰漏,就是一点点小纰漏而己,不过由于客户指名要他立刻亲自出面去洽谈解释,所以他才离开得这么匆忙,去外面几天而己,不是什么大事,更不可能有危险,你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哥他这么辛苦地在外面打拼,都是为了我和墨墨。我帮不了他,至少可以好好的守在家里,让他安心。”

  听出了阮轻语话中的安抚之意,宁晚晴垂眸,淡淡地回答。心里却无力又不失苦涩地想着,除了听从安排和小墨墨一起守在这个家里,令出门在外办事的哥哥可以不为她们母子俩牵挂分心这事以外,她还能够为哥哥他做些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做得了这一件事。

  她的话让阮轻语在心底略略松了一囗气:“你在学校里忙碌了一整天,应该也饿了吧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厨房做饭去。”

  宁晚晴恹恹地趴坐在沙发上,螓首稍抬,朝阮轻语示意,让其不必担心自己,尽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她没大碍。等阮轻语放心地转身走进厨房里,为今天的晚餐而忙碌时,她却不期然在长长的沙发另外一端发现了一件很眼熟的布艺绒毛玩偶。

  那是只体积并不庞大的,外表显得有些许陈旧,乍看去根本不起眼的绒毛小熊。宁晚晴确定这只小熊不会是自家儿子,小墨墨的玩具。可自己竟莫名地觉着它眼熟…她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它呢

  心里奇怪,柔荑己不由自主地触摸上去,在这只小熊玩偶身上摩挲。伴随着似曾相识的手感,脑中闪烁过许多只匆匆出现了一瞬间,便消逝无踪的零碎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