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最后空白页上的字迹,覃玲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那本警官证差点脱手掉到地上。还好她很快稳定住了情绪,并没有失态,只是淡淡的看着手中的警官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师长一干人等凑了过来,看着覃玲手里警官证上的字迹也是一阵骚动,纷纷讨论起来。
“我在城里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谁在城里,等的又是谁?”
“这东西是姓君的交给小艾的,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在城里等小艾啊。”
“拉倒吧,他要跟那小妮子约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和她说不就完了。”
“你这就不懂了,这是年轻人所说的浪漫,有啥事都不会直截了当的说明,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覃玲随口回答道。
“可是这也是那个假君霆若说的话啊。艾上尉……饿我说的是艾晓玲回来后报告说他们在半路上听到了那个劳什子霆若君王说什么北迁,当时我们还信以为真的,现在想来肯定是假的,他们既然故意让咱们听到了消息,怎么可能还继续北迁呢?这明显是框咱们的嘛。”
覃玲听了这话淡淡一笑,拍了拍朱师长的肩膀“老朱啊,你还是太嫩啊。”
朱师长比覃玲差不多大了两轮,无论军衔还是职位都在对方之上,这下被别人拍着肩膀说“他嫩”居然也发作不得,只好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聆听您的教诲。”
“我问你,等突击队出事之后,我们会不会发现那个小雷有问题,只要一查我们会不会马上知道他就是君霆若本人。”
“当然知道。”
“既然我们知道他就是君霆若,那么在艾晓玲他们回来的路上所见到的那个什么君王当然就不可能是君霆若了对不对。”
“那还用说。”
“既然那人不是君霆若,那么他所说的话就一定是假的了对不对。”
“那是肯定的啊,真的君霆若是小雷才对,那个狗屁君王所说的当然就是假的,说出来的肯定也是骗我们。”
“也就是说从我们知道那个君王是假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理所当然的断定他所说的话是假话了,是这么个说法吗?”
“错不了,他说的肯定是假话!”
“所以他说的肯定就是真话。”覃玲突然说道,听得朱师长目瞪口呆,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什么情况,他说的肯定是假话为什么又变成了肯定是真话?”朱师长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余额不足了,搞不好都严重透支了。
“那人不是君霆若,所以他说的话就一定是假话,这是我们的推论。君霆若本人当然知道我们会得出这个推论,既然他的身份迟早会揭穿,他为什么要向我们传递一个早晚都会被识破的谎言呢?”
“这是为什么呢?”朱师长也大惑不解。
“这是因为他就是要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在这个‘谎言’里。”覃玲笑了“一旦他的身份暴露,我们马上就知道那个人说的是谎言。结果君霆若偏偏让他说的是真话,告诉我们他们要北迁。这个时候谁还会相信那个人的话呢?君霆若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要我们不提防他这句‘真实的谎言’到时候当他真的往北去的时候,我们才会毫无准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就是谎言的艺术。
朱师长一颗猪脑袋转了老半天,终于转过这个弯儿来,顿时感到这两个人简直不是人。一个人居然可以掌握别人的想法,然后将想要隐藏的事实摆在你的面前,却叫你偏偏看不到。这本来就已经够复杂了,而另一个人居然还看破了他的伎俩,这更是匪夷所思,这两个人的脑袋还是肉长的吗?还是说他们的才是人脑,而自己的这颗根本就是猪脑子?
单只是一条信息,这两个人之间的博弈就已经到达了如此地步,朱师长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他们之间会产生怎样的火花。突然间,朱师长对于覃处长此行充满了信心,有这么一个女妖怪去对付他,还怕镇不住那里面的男魔王。
这场妖魔大战马上就要进入第一回合了,朱师长作为旁观者居然有些小激动呢。
你激不激动?激动还不投票?皇冠呢,砸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