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淡花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子难求
作者:十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卫王府。

  卫端翎将宋长心从芙蓉楼了带回了府,请了京都城内最好的大夫给宋长心诊治,不但没有查出她的是什么毒,反而诊出了另外一件惊呆众人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有孩子了?”宋长心秀美颦蹙,目光深深地望住床榻前正跪着的大夫,语声清冷透着几分诧异。

  “回王妃,是的。”

  宋长心闭目回想,片刻便寻到一丝丝蛛丝马迹来。自那日画舫之后的近两月里,身子便没有来红,而这段时间状况频发,竟叫她也没有注意到。

  默了良久,宋长心缓缓睁开眼眸,“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大夫闻声,犹豫片刻,便也出去了。

  房门被关的瞬间,宋长心轻吐一口气,沉静的目光里隐隐透着几分复杂之色。她早一习惯了那些大夫脸的愧疚之色,倒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她竟怀了卫端翎的孩子。

  “这本是喜事一件,王妃难道不高兴么?”喜儿听闻大夫说宋长心有了身孕时,心下极是开心的,但见宋长心脸色并不佳,便压着心欢喜,眉色担忧地问道。

  除了宋长心与卫端翎,大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卫端翎对宋长心很不一般,二人之间虽有争吵不断,但说到底皆源自于有情,如今宋长心怀了卫端翎的孩子,该是二人彻底和睦如初的最好契机啊,对卫王府来说,真算的一件大喜事了。

  宋长心秀美微扬,扫了眼床榻前立着的喜儿,许是经历过一系列的变故,多日不见,如今的喜儿以往少了几分单纯稚气,多了几分沉静内敛,至少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自己毒一事,喜儿并不知情,自然会以为这是喜事一件。

  默了片刻,宋长心却是不答反问,道,“王爷可在府?”

  喜儿一怔,随即轻点了点头,“要喜儿去唤王爷过来么?”

  “不用了,我这会儿有些乏了,你先去吧。”

  喜儿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宋长心半垂着的眼眸,生生将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卫端翎既然在府,想来很快便知她怀有身孕一事。垂眸望住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想到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她体内孕育着,宋长心便心下一片柔软。

  抬手轻轻抚小腹,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紫露当初抚着肚子时候的心情,只是如今的她除了欢喜外,也生出阵阵担忧。

  自己身莫名其妙的剧毒,不知腹的孩子会否因此而受到影响呢?正是这般念着,忽闻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瞬时有一缕清凉的气息灌入房。

  宋长心抬眸,只见卫端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床榻前,看他的模样,不用问也知道了她怀有身孕一事。

  剑眉微蹙,星眸里神色莫名,他紧紧盯住她片刻,终道出了一句让宋长心的心跌入谷底的话,“你身子有恙,孩子定不能留下。”

  方才还兀自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此刻卫端翎的一句话却让她犹如从天堂一下子跌进地狱,毫无防备。

  “为什么!”她目色微寒地回望住他,明知故问道。

  卫端翎抬手,温柔地替宋长心拢了拢散落在耳际的几根青丝,温润的声音透着以往并不常见的温柔,“你如今身的毒还未得解,方才我问了大夫,若坚持留下孩子,你便会危险。”即使知道宋长心是明知故问,卫端翎仍是耐心的解释着。

  得知欧阳皓真正身份后,宋长心与卫端翎的关系方才有所缓和,然而不过几日,宋长心竟得知自己怀了身孕,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

  宋长心抬目望住卫端翎,沉静宁和的眼眸里透着坚定,“那又如何,我所之毒总会有法子解,但孩子……我不会牺牲它保全自己。”

  毒易解,子难求。

  这个孩子的突然到来才让宋长心真真切切融入这个陌生的古澜国度,也唯有血脉相连,她才有好好活着的决心。

  许是是母爱的天性释然,在保全孩子这件事,宋长心丝毫不妥协,被人下了毒,她索性自己搜寻有关药理的籍,她本善医术,是以即便是从未读过的籍,她也是一点通。

  卫端翎见她如此态度坚决,便也狠不下心旨意让她打掉腹孩儿。

  只是宋长心几乎将卫王府房内的翻过来一遍,也未寻到解自己身毒的法子。

  朦胧月色,夜风轻扬。

  新月宫。

  宋长心被欧阳皓算计,作为罪魁祸首的沈蝶衣也不好过。昨日她收到青衣楼的密信,信道青衣楼第二次派出的三个欲要暗杀宋长心的杀手失败了。

  这个消息对沈蝶衣来说,无异于是个沉重的打击。

  “娘娘,这青衣楼莫不是真是沽名钓誉之辈,一个微不足道的宋长心竟三番两次地失败!”饶是阿瑾这般时时从容镇静的人也禁不住眉色微变。

  得知消息的沈蝶衣更是气的不行,“连青衣楼这样的地方都耐她宋长心不何,又怎能算是微不足道,本宫看她八成是个修炼成精的妖精,会蛊惑人心!”

  然而气归气,宋长心一日不从这世界消失,沈蝶衣一日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是青衣楼收到银子却未完成任务在先,那本宫便不再指望青衣楼。”沈蝶衣杏眸微眯,眼底尽是阴冷毒辣的光芒。

  “娘娘说的极是,只是当时娘娘给青衣楼的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阿瑾对沈蝶衣的想法表示赞同,但眼底仍是有些担忧。

  当初沈蝶衣为了除掉宋长心,不惜花了手里多年来积攒的所有积蓄砸给了青衣楼,若是这样与青衣楼解除雇佣关系,那银两……

  沈蝶衣冷哼一声,线条柔软的黛眉此刻却变得凌厉万分,“没能给本宫办成事,本宫没有将此时抖搂给世人已经很厚道了,谅他们也不好意思吞了那酬金。”

  话虽如此,沈蝶衣心下仍是一片忐忑,听闻那三个杀手是落在了卫端翎手,若是被他发现幕后指使之人是自己,只怕以卫端翎的个性绝不会原谅她。

  阿瑾见沈蝶衣良久不语,双目微有些呆滞,不禁出声提醒道,“娘娘,夜深了,该是歇息了。”

  沈蝶衣闻言,眉头深锁地摇了摇头,“本宫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歇息,心头之患不除,本宫即便是睡了,也睡不安稳。阿瑾你替本宫想个法子,要如何才能先青衣楼一步,把此时推脱的一干二净呢?”

  青衣楼从来不是将理的地方,她心下总觉得不妥,卫端翎是个怎样的人,她谁都了解,那三个杀手若是真的落在了他手,他便有一百种法子顺藤摸瓜,挖出幕后主使,如此,她不又怎能坐以待毙,唯有先发制人才是出路。

  阿瑾思量片刻,眸子陡然一亮,“阿瑾想到了,青衣楼……”

  “啪”的一声脆响,在沈蝶衣与阿瑾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在耳边陡然响起。下一秒,沈蝶衣恍然发现一个墨色身影在房间内一闪而过,带出的风把房间里的烛火吹的摇曳不定,映在沈蝶衣深暗的眼眸里,诡异莫名。

  再定眼一看面前的阿瑾,光洁皙白的脸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原来……方才那声脆响,竟是阿瑾挨了一巴掌。不知是巴掌力度太小,还是重到已经让阿瑾痛的失去了知觉,竟也没有反应,只表情木然地愣怔在原地。不过沈蝶衣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沈蝶衣心下一紧,强压下心头惶恐,语声冰冷道,“谁!竟敢动本宫的人,莫不是在这宫里活腻味了?”

  沉默片刻,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死寂。

  然而越是静,沈蝶衣的神经绷得越紧,她不相信方才是风打了阿瑾,一定是有人,闯入了新月宫。

  阿瑾终于恍然回神,吃痛的抚着发红的脸颊,警惕又有些惊恐地望着房内四周。

  只是房间内灯火莹亮,却不见有任何异样。正当沈蝶衣与阿瑾渐渐放下紧绷的神经时,一个森冷而诡异的笑声自传入她们耳,顿时激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敏感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沈蝶衣与阿瑾神色惊恐地四下里望着,欲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刚一抬头,只一瞬间的时间,一抹墨色身影忽的闪现在眼前。

  惊的沈蝶衣一个踉跄跌坐在身后的凤椅。

  “你是……谁?”借着摇曳的烛火,沈蝶衣略略打量了下眼前之人,竟觉得眉目有些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正思量着,忽的听闻阿瑾惊声道,“你是欧阳皓!”

  沈蝶衣惊的回神,眼前墨衣男子,眉目俊朗,五官分明,不正是前几日在凌宝阁与宋长心一起的欧阳皓么!只是此刻的他不似那时的端端温和,反而周身散着阴戾的浓浓煞气。

  可是,他们本不相识,他来新月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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