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其他地方,诺,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们。”
“这样。”我点头,示意她我明白了。四周的环境很熟悉,一阵风吹过来,我不禁搓搓手臂,这风刮在身上冷得刺骨。
赵念安在前面走,我一路跟着她。两人之间俱是相顾无言,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楚楚,你是不是喜欢白将军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赵念安已经走到我身边,她挽着我的胳膊说:“白将军面容英俊,身姿潇洒,你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
我连忙摆手,“那是他误导你们的,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是我的大表哥。”是了。从一开始我就对他们说白霁是我的大表哥,然而心底却莫名的出现窘迫。以至于我完全没发现赵念安的不对劲,给自己凭空添了麻烦。
“哎呀,你就别害羞了。这有句老话叫做“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赵念安走到我面前,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那笑容下的手,会把匕首穿过我的胸膛。当那把刀子从我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我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想法,“这是梦吧。”但是那汩汩流动的血液委实有点明显,我没法把这个当成梦境。
“你……”我睁大双眼看着赵念安身后嘴角弯弯的丑陋男人变成顾蓉的模样,满心满眼充斥着不可置信。
“怎么?”赵念安后退,和“顾蓉”并肩而立,“很奇怪吗?”她顿了顿,“就知道你会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机会下手。”
“我们走吧,不用管她了,高层过几天就会找到她。”顾蓉面容狰狞。
两人越走越远,我倒在地上,清晰地听见头撞在石头上的声音,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莫说这个,就是腰上那一刀,我也没太大感觉。
是楚淮庭把我带到医务室,他抱着我一句又一句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可以听见他的声音,那么清晰,就在我的耳边,可我的眼睛睁不开。我看不见他的脸,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社团的人过来了,周围变得有点嘈杂。我听见赵念安的声音,她在假惺惺的问我的情况,我很想张嘴,让其他人离她远一点,可是我做不到。
迷迷糊糊里,我听见书香的声音。
“小姐,如果你想现在动的话,书香可以帮你,但是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一睁眼,我已经站在了阴修大界里,书香以猫的形态窝在我脚下。
“什么代价?”
“度过这段日子,小姐你不能再留在人间。”
我一怔,那不就是死了。许是我脸上的错愕之情太明显,书香围着我转了两圈,继而说道:“小姐你的病愈发严重,必须抛弃皮囊去鬼域治疗。”
“如果我不同意呢?”
“小姐你不同意书香没有办法救你。”书香如是说,声音刚刚落地她就爬到我的肩膀上,我看见她脖子上挂了东西,是之前在宾馆那只阴阳珰,看来那是我需要用上的。
“没法救你,小姐你就得保持这个样子,直到身上的病复发。寿终正寝。”
我身子颤了颤,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我死吗。我抿嘴问:“我去鬼域治疗以后,还能不能回来。我是说,回到人界。”
“喵~可以。等到小姐你一切都恢复了,回不回来全靠你一句话的事儿。”
我心底想了很多,不去,就只有在这里等死。去,治好了就是大好人生等着我。不去不如去,早去早回。
“书香,我同意!”
“小姐,你还没有打耳洞?”书香两只粉嫩的猫爪将阴阳珰取了下来,作势要给我戴上,忽然讶异道。
我略尴尬,从小就怕疼,一直不敢打耳洞,至于那些金光闪闪的耳环,那对我更是奢侈。
哂笑两声我把书香从我肩膀上抱下来,蹲下身子,取走猫爪上的阴阳珰说:“没有耳洞我带不上阴阳珰是吗?”
“倒也不是,小姐你拿着阴阳珰就可以去鬼域了,这个并不影响的。奴婢只是有点惊讶小姐你竟然没打耳洞而已。”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阴阳珰,真的有这么简单?当初白霁带我去鬼域的时候,可是让我坐了好远一趟公交。说起白霁这厮,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其实。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空荡荡的。
阴阳珰在我手里微微发烫,我听到外面嘈杂声渐行渐远,大概是来看我的人走了。书香化成人形,;离开了阴修大界,我听见了她在外面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我的身体里涌入了一股暖流,很舒服,就像是在提前寒冷的冬天,突然有人带着你去了暖意洋洋的地方沐浴阳光。
我感觉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回来了,紧接着,腰上头上浑身的疼痛袭来,我揉着头嘶哑咧嘴,一下都不想动。有那么一瞬间,我竟后悔同意书香让她救我这个决定。就让我一直无知无觉躺着吧,疼死了。
“小姐,我们的速度得快点。今晚正好是鬼域对所有人开放的日子,我们得趁着天黑早点过去。要是天亮了,那就麻烦了。”
我这才极为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视野还迷糊中,就看见楚淮庭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立刻一个激灵下了床,质问书香。
“小姐,我们离开不能被人看见。快走吧,他没事儿。”书香声音略微急促,我仔细看了看,楚淮庭的胸口还有起伏,这才放心和书香离开。
书香让我握紧手里的阴阳珰,然后我看见她把焚香炉拿出来,点了一段香。烟雾缭绕,隐隐约约我看见白霁的脸。
这焚香炉我一直放在阴修大界,书香拿取也没有和我报备。我得找个时间和书香说一下,以后不能这么随便了。
我心底正思绪万千,一阵阴风吹来,面前突兀出现一条道路,很长,一眼望不见终端。
“小姐,我们走吧。”
我点头朝前走,回头看了看身后。
白霁曾叫我离开过,那时的我拒绝得很彻底。现在我却主动要求离开,要是被那厮知道了,少不了嘲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