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叫住了我,我回头。
“绍哥哥,你说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一旁的白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然后再看一下我,眼神里尽是陌生。
“自然是你更美,她是谁,长得那么难看,为什么要和她比呢!”
我的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好你个白霁,都不认识我了还要诋毁我。
或许我和他上辈子真的是冤家吧,所以这辈子才会有那么多交集。换了一个世界,从此以后便是陌路了。
我全然当做没听见,不与他们计较,谁知那小姑娘又说了。
“那绍哥哥,我打她不要紧吧!”
“打吧!”他如是说,眼睛里竟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仿佛要挨打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牲畜,一直没有灵识的低等动物。
这回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别人的鞭子都要打过来了,难不成站在这里任由她打?
“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未免太过放肆。”我拧起眉头,“而我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难不成便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听到我这话,白霁这才挑了挑眉头,冷嗤了一声:“你是什么?这都是鬼界了,你说是大活人,呵呵!莫不是,你是流窜进来的人类?”
我叫你反驳,书香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我没有跟着他,从前面转过身,走到我面前一把扯住我。
我看见她一脸卑躬屈膝,谦卑的说道:“贱婢见过将军,我家小姐年少不懂事,还望将军海涵。”
“说想你为……”我想打断她,却被他扯了扯衣袖,示意我不再说。
“算你这丫头识相,诶,你们是哪一家的?”
我看见那小姑娘说完以后书,香敛了敛脸上的怒色。显然,她也很是不喜这小姑娘的,不过她还是笑着回答道。
“平阳王郡主第一次出门。自然是没有见过我们的。我家小姐是鬼界第一夫人后裔,素日里不常出门。”
“第一夫人是什么鬼?本小姐可不认识,本小姐今儿个只想打她。”
“莫要胡闹,今日我有点乏了,我们回去吧!”
白绍说话拒绝了那人,我看见他眼中含着温柔,却不是对我。
也对,如今他都不认得我,又怎么会对我温柔以待,虽然当年我们曾经那么亲密,那也不过是曾经而已,恍惚间忆起他好像也没有对我多么温柔过。
我看见他说完,牵着小姑娘走了。书香在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小姐,咱们该走了,怕是天晚了鬼医不在。”
我却站在原地,不走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刚才是不是都在骗我?你为什么要对白霁撒谎?什么鬼界第一夫人?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接连几个问题问下来,书香的神色变得很难看。显然她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嘴巴动了动,可终究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叫着眉头,心里一股烦闷不由得发泄出来,厉声斥责:“今日你不说那我便不走了,反正以后死掉了还是会过来的,这条命不要了呗!”
我这条命不仅我一个人在乎,这件事情,我是一直都知道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书香会如此在乎,她立刻跪在我面前。
“小姐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奴婢,我必须得告诉小姐真相,还望日后,小姐能救奴婢一命。”
我心里隐隐约约抽疼,撇撇嘴应下。
“小姐,事情是这样的,小姐本就是鬼界第一夫人后裔。只不过阴差阳错,错走了阳关道,变成了婴儿模样。而后被一个道士用符咒封住了心脉。小姐脖子上的鬼字烙印便是这么来的,倘若没有遇上白将军,小姐过了十八岁便会回来。可偏生遇上白将军又将鬼字封印加深,高层的人又寻了过来,白将军离开后,书香不得不带小姐先行回来。”
我眼睛一花,刹那间天旋地转。
这一生好像我活着都像个笑话,趋近十八年来的生活,我以为我是孤独的,却不曾想这tmd都是个笑话。
所以我是做了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可是为什么,脑海里白霁的印象那么深?他的一眉一目,仿佛都是请了最好的雕工师傅,栩栩如生的雕刻在我心底。
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此次回到鬼界,夫人肯定是不让小姐再次回去的。小姐,你……如何想法?”
我站在那里,有点茫然,问我有什么想法,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想法?我有那些想法又有什么用呢?这个问题未免有点多余。思忖许久,我什么也没说。
书香低头:“小姐若是继续保持沉默的话,书香就当小姐默认了,小姐等着。小姐在人界的尸体很快就会被销毁。”
“你去吧……”我喃喃,不久,又拉住她,说,“等等,你让我搞明白一些事情再去。再缓个几天吧。”
书香领着我进了一家客栈,自然,在这客栈居住,是不需要钱的,就像之前买其他衣服一样。究竟这个优惠待遇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在桥头上遇见的那个所谓的鬼童君。都无所谓了,以后都要在这里生活的。
我自认为我足够淡定,如果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是当我听到人们在谈论新回来的白将军是多么英明神武,我的手捏紧了。
他们说的一定是白霁,只能是他,也只有他。
我还听到有人说,白将军此次回来是为了迎娶娇妻,至于娇妻是谁,尚在谜团之中。那几个人谈话中还隐约透露着白将军曾经娶过娇妻的事情。
客栈人不多,这几个人说的话。吸引了一大堆人眼球。
不多时,已经有一群人围在他们身边。
“嘿,小哥,继续把故事说下去了,这白将军的风流韵事,我们这一群连鬼城都出不去的人可是从没听过。”
“是啊是啊,快说,快说。”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率先问道,一个胖子附和道,随后一群人也随之附和。
这模样就像电视剧里常演的说书先生说书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时,宾客们焦急的状态。
果然如我所料,那个说话的人,掷了手中的筷子,挑了挑眉,轻笑。
“故事自然是可以再说下去,不过诸位可得给我酬劳。这是王室秘辛,我只能说给给钱的人听。”
我从桌上站起来。